可是,刚刚在我背上的时候,为什么变成了一块石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什么阴阳邪术?
难道我真的是弓着腰,在这漆黑的夜里,一个人背着一块石头在满山乱跑吗?m.xiumb.com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老黑被人施展了邪术,我总不能把他当作石头丢在这里。
咬了咬牙,再次把老黑驮到背上,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看去。
嚓!
又变成了石头,石头上的人眼,诡异的凸在外面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咬着牙强忍着立在了当场。
万一是老黑,他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我要是再摔一次,恐怕就把他摔死了。
万一不是老黑,我背着一块石头在这漆黑的夜里……
我不敢再想了,强忍着恐惧把石头放在地上,就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石头再次变成了老黑的模样。
除了诡异,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形容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到底是不是老黑,我不断的问自己,心中不断的产生疑惑。
真的那么巧合就能从随便挑出来的一户人家里找到老黑吗?这也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不敢相信,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运气,为什么每次买彩票都不中?
皱了皱眉,我把匕首抵在老黑的咽喉处,伸手去翻他紧闭的眼睛。
老黑是双瞳,如果这个人不是老黑,那么它肯定没有双瞳!
翻开眼睑的一刹那,我吓得连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绝对不是老黑,那张薄薄的眼皮下面,竟然是一颗石头的眼球。
这里我是一刻也不敢再待了,抓起大旗,转身向天门村里逃去。
一个奇怪的想法从我脑海中闪现出来,总觉得天门村里面绝对有一个线索,再完美的阵法也会有一个破绽的,再完美的幻觉,也会有一个不经意的漏洞的!
为什么石头会变成老黑,为什么我随便找了个房子就能找到老黑!
这一定是他们故意的,我现在就像一个人在演戏,在漆黑的四周,有人在看着我,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一惊一乍,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漫山遍野的乱跑,他们在等,也许是等我精疲力尽的时候把我拿下。
这么一味的寻找,太被动了,我必须占据主动,才能找到黑暗中那个控制整个天门村的东西!
想要占据主动,就必须先要找到阵法的破绽。
我再次跑向村子的主干道,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穿过院子来到堂屋之中。
判断的一点没错,天门村的每家每户的人都是住在地下的!
这间房子的堂屋地板,也是微微凸起,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看不出来破绽。
伸手翻开地板,里面同样有一具用裹尸布包裹的尸体,我把裹尸布撩开,尸体和刚刚那一具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颜色稍有变化,同样是后背上钉着八枚钢针。
我咬牙把尸体翻了个身,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孔浮现出来,是老黑!
随意的把裹尸布一扔,我转身就走,又换了一家,再次翻出来一具尸体,那面孔依旧是老黑。
看来天门村每家每户的地板下面,都藏着这样一具尸体,这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老黑的模样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那一具具尸体就是石头变得无疑,和老黑没有半点关系。
只要老黑没有危险,什么都可以再来。
心中一颗石头落下,但是更大的愁云却笼罩了上来,我现在该何去何从,这个邪恶的村子为什么弄了这么多具假人。
村民都去了哪里,这里的破绽在哪里!
拄着旗杆,我愣愣的立在主干道的中央,左右无人,四下凄凉。
天门村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兽,它吞噬了我身边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
这条大路就像怪物的舌头,上面布满了粘液,它粘住了所有人,一旦踩上去,谁都不能离开。
就在我踌躇的时候,远处高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
我迅速拧灭荧光管,转身藏进了一处柴禾垛里,紧张的看着发出声响的方向。
那个声音响了几下,就无声无息的,但是我感觉那个方向有个人,也在紧张的看着我这里。
可能是因为幻觉,但是那种无声无息的目光,看的我浑身不自在,就像我被脱光了扔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样。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索性我就自己走出来好了,虽然不能确定那个东西是不是发现我了,而且这么僵持下去,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拧开荧光管,我从草垛里钻出来,走上大路,立着旗杆冲着对面大喊道:“鬼鬼祟祟算什么东西,给小太爷出来!”
大旗在侧,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叫阵的将军一样威风,虽然内心是惊惧一片,但在敌人面前绝对不能怂下来。
对面没有任何的动静,可是我能感觉到那个目光还锁定在我身上,看的我后脊梁都湿了,绝对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人类的眼睛不可能散发出那种似乎是来自地狱的阴郁寒气。
“出来!”我心中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荧光管扔过去,把对面的东西照亮,可是这是我唯一的照明工具了,出去的话,恐怕这一夜我就要摸黑了,军用手表上虽然有电灯,但是那微弱的灯光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对面再次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一道手电强光射了过来,吓得我一哆嗦,还以为是那东西冲过来了呢,忙向旁边窜了一步。
手电跟随着我的身影,瞬间也是照了过来。
那是一柄大号的聚光手电,而且是军用的,野外生存必备神器,我这次来的仓促,没有找到卖点,但是之前和老黑我们进山的时候,买过两柄,价格不菲。
手电的光慢慢向我脸上挪过来,不过那人显然也是知道聚光手电的光能太强,不能直射人眼,否则很容易把对方射瞎,他只是把光聚在我身上。
半遮挡着眼睛,我再次喊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出来!”
“恩?”那个东西发出一阵人类的声音,很惊讶的语气,我听到它身边的草丛稀里哗啦一阵乱响。
我现在几乎是百分百被锁定了,想要逃离根本不可能,难道对面是个迷了路的驴友?
“你特么的再不出来,小太爷扔手雷过去了。”说着,我就在口袋里一阵摸索,假装掏东西的样子。
“那二狗!”那个声音突然惊叫起来,这一声大叫,绕在我耳边,我的心脏几乎都快要跳出来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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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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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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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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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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