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我的道门生涯>第4章 雨夜红衣女鬼
  一道闪电将寂静的夜空撕出一个裂缝,雷声滚动,大雨瓢泼,冰冷的空气充斥了整间帐篷。

  我从睡梦中惊醒,光着脚,站在帐篷的门口。

  自从天门村归来,我已经好几个夜晚都无法安然入睡了,李老倌儿手中那根诡异的金针上,熟悉的人脸,总是会在我梦中出现。

  那是老黑的脸,面目狰狞,自唇角淌出鲜红的血液,他的眼皮泛着死人般的黑紫色,如同魔鬼一般,惨厉而骇人。

  为什么李老倌儿的金针上会出现老黑的面孔?难道老黑已经被他盗了寿命!

  那根金晃晃的针,犹如一道闪电,直寒刺骨,插丨进我的心头。

  我赤身**的站在施工帐篷的门口,长长的呼吸着湿润的空气,想从脑海中把梦中的恐惧全部倾倒掉。

  不远处,是一个老坟圈,偶有一道闪电划过,在刺眼的白光衬托下,那一座座坟冢摇曳出长长的黑影,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野兽。

  今夜,老黑浪催的不归宿出去喝酒,留我一个人看守工地。

  偌大个工地,荒郊野外,空荡荡的施工帐篷,就我一个人。

  雷声涌动,像是要打破天际,能看到闪电照亮的天空中翻滚的乌云,铺天遮地。

  恍惚间,我似乎在黑暗的野地里看到了一个影子,那只影子就在离帐篷不远的坟圈方向,他忽左忽右,上下漂浮,犹如一只提线木偶。

  在闪电的照耀下,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人,这个人很奇怪。

  外面的大雨哗啦哗啦下个不停,他非但没有打伞,还穿着一身红衣,长衣及地拖在地上,血红血红的裙摆在电光下分外夺目。

  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这处工地是城乡交界处新修建的一条环城公路,我是这个施工队的技术员,工地地处偏远几乎趟着农田修建的道路,就算是大白天,也仅仅只有修路工人在施工现场。

  现在凌晨三点半,在根本不会有人出现的郊区,怎么会有人?更别提外面还下着雨了。

  施工帐篷是新搭建的,一切电力设施还未完备,唯一的照明工具也只有几根细长的白色蜡烛,为了节约,我起床的时候根本没有点亮,帐篷里黑呼呼一片。

  又是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只有一刹那时间的光明,惨白的电光就变成了无底的黑暗。

  我看清楚了那个人,长发及肩,疯子一样的从左边狂奔到右边,又从右边漂浮到左边,红色的长裙非但没有被雨水打湿,反而飘在空中。她**着双脚踩在泥里,这根本不是一个人!

  夜色越来越浓烈,翻滚的雷声早已经把整个世界抛下了地狱,风冰冷的刮过我的身体,吹着我的脸颊,似乎想把这层人皮扒下来。

  我的嗓子干的生疼,连脖子都不敢扭动一下,整个身体仿佛僵住了。

  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是那么的恐怖,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外面下着雨,汽车被老黑开走了,更何况还有一只根本不是人的红衣鬼魂。

  身后就是钢丝床,我小步后退着向床边挪去,生怕外面的幽魂听到,冰冷的地面从脚掌传遍整个身体。xǐυmь.℃òm

  雨下的越来越大,我看不见她,我假装她也看不见我,好一会我才摸到了床边,像兔子一样跳进被窝里,蒙住自己的脑袋。

  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一只受了惊的野鸡,野鸡在受惊的时候会把脑袋埋在土里,扬着屁股发抖,它以为猎人看不到它。

  我确实以为那鬼魂看不到我,蠢的够可以。

  事实上她似乎已经来到了床边,我能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逐渐变冷,像一个大冰窖,冷气透过蚕丝棉被穿透了我的皮肤,我不停的瑟瑟发抖,不停的流着汗。

  我能感觉到她正冷冷的看着缩成一团的我,一个狩猎的猎人在嘲弄的看着她的猎物,禁不住发出一阵冷笑。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全身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我趴在床上,蜷缩着双腿如同跪拜的姿势,身上披着蚕丝被,紧张的心情使我大腿抽了筋,疼的冷汗直流,我咬着牙一点一点的想要伸伸腿。

  后背一种奇异的感觉传遍了全身,那个感觉一点点加重,是一只冰冷的手在隔着蚕丝被抚摸我的后背,不,是一双指甲在挠我。

  我的头皮炸了一般,心脏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猛的推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钢丝床弹性特别好,我差点把帐篷顶翻。

  那张蚕丝棉被被我推了出去,恰巧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我看到雪白的被子盖住了那个诡异的人,她红色的长裙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我的腿抽筋抽的厉害,疼的我都快不想活了。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我用力在床上一跳,利用钢丝床弹射的力量加上自己身体的力量向被裹着的人踹去,这一脚不敢说开天辟地,最起码我一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

  就听到棉被无力的发出噗的一声,用力太大我没控制好身体,以悬空的姿势啪的摔在地上,吃了一嘴泥,踹空了!

  明明是实实在在踹在了被子上,那被子却空无一物,刚刚的红衣女人不见了!

  我就地一滚,钻到了钢丝床下,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鼻而入。

  四周雨点急骤的拍打着帐篷,啪啦啪啦直响,催眠般的雨声此刻却如同催命,我竖着耳朵倾听着除了雨声以外的声音,豆大的汗珠从脑门滑落。

  床下好久没有打扫过了,我感到脸上缠满了蜘蛛网,痒痒的,也不敢去挠更不敢动,可是蜘蛛网仿佛越来越多,实在受不了,我伸手去擦脸。

  妈啊!这哪是蜘蛛网,明明是一大团黑色的头发!

  接着一声破了嗓的尖锐女音,贴着我的头皮传来,刺耳欲聋。

  那女鬼就和我头顶头钻在床下,这一声把我惊的心脏猝停,就差猝死了,我忙向床外滚去,翻了两次,刚好冲着黑漆漆的床下面。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绿,一张绿色的腐烂的老脸就和我鼻尖相对,她张着黑黝黝参差不齐的嘴再次发出一阵尖嚎,那一口烂了的牙齿如同钢针一般。

  这一瞬间的对视,我脑子都炸了,这红衣女人竟然是天门村那个驼背老太太!

  我实在撑不住,绷起的神经彻底的炸了,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双冰凉的双手插,进了我的内衣,粗糙的手心抠唆着我的锁骨。

  一阵恶寒入体,我吓的呼的坐了起来。

  天空已经大亮,帐篷外依旧稀稀啦啦的下着雨,吧嗒吧嗒打着帐篷。

  惊梦?又是一场惊梦?

  我恐慌的扭着头,四周乱看,恐怖的女鬼已经不在了,也根本不会存在,我长舒了一口气。

  “又做春梦了?”是老黑的声音。

  我扭头去看他,他手里拎着豆浆油条,眉飞色舞的看着我,这是我的搭档王铁军,一个皮肤黝黑拥有一辆面包车的男人。他也是大学毕业后来到这里的,作为难兄难弟私下里我们关系很好。因为每天在炙热的阳光下工作,原本黝黑的他,变得更加黝黑了,工地上没人喊他的名字,而是称他老黑,黝黑的黑。

  我皱了皱眉,梦境是那么真实,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儿来:“操,天天他妈的做噩梦。”

  老黑把早餐递给我:“看来你是天门村吓到了,洗漱一下赶紧吃饭吧,要上工了。”

  我推开被子接过早饭,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九点钟上工,看了看表,八点三十。

  我叫那凌,乳名那二狗,小时候体弱多病,是姥姥取得贱名,说是好养活。大学毕业后的我正式失业了,几经周旋来到这个建筑施工队做了一名公路勘测技术员。说是技术员,其实你随意在人群中拉出来十个人,九个都能做这行,毫无技术性可言。

  洗洗涮涮吃了早饭收拾收拾已经快中午了,天空依旧郁郁的下着小雨,这种鬼天气根本没有办法施工。

  我和老黑像两只阴霾的老鼠,蹲在工地帐篷里吹着牛皮抽着闷烟仰望45度角天空,

  雨点啪啦啪啦的打着帐篷,一会急促的如乐手的鼓点,一会稀落的像前列腺患者分叉的排泄物,

  老黑轻弹着手中的香烟,对我说:“二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

  我斜靠着支撑帐篷的铁杆子,说:“当然有,我昨天晚上就看到一个红衣女鬼,吓死我了。”

  老黑伸过手来,搭着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别乱想了,你就是被天门村的事儿吓坏了,哪有什么盗寿的,要是真有这种好事,这个世界上得有多少上百岁的老妖怪!”

  我掏出脖子里的木牌,给他看:“你别不信,喏,这是我姥姥给我的护身符,我小时候身体虚,差点养不活,这玩意没少救我。”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姥姥当时眼中闪烁的泪光,她从怀里掏出这块木质的方牌递给我,转身向院外走去,蹒跚的脚步里充满了岁月的痕迹,瘦弱的身形依靠在院外的门框上,孤独而凄凉的背影像是在等待归来的情人儿。

  我接着说:“小时候在乡下,我们那个村里有片梨园子闹鬼,梨子疙疙瘩瘩挂满了树,就是没人敢进去,里面太邪了,很多人自以为胆大进去摘梨,结果全被吊在树上吊死了。后来来了个姓秦的道长,把自己的左手斩下来埋在那块梨园子里,就再也没闹过鬼了,村里人都说那叫孤掌阵法,专门镇恶鬼的。再后来秦道长走了,把这块木牌留给了我姥姥,我姥姥又留给了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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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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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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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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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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