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两个身影没有动弹我也没有什么动作,因为现在我只能看见他们大概的轮廓,并分不清楚谁是陈林的老婆,我正在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从远方轰隆隆的传来一阵类似于打雷的声响,我心里极度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约莫过了几秒的时间,那雷声仿佛就在我的头顶聚集,忽然我心里一紧,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接着我就看见一阵耀眼的火光从天边直射而来,我连忙向后猛的一跳一下跳到了陈林主卧的门边。
我还没站稳,一道刺眼的电弧从窗外照射了进来打在了我刚刚站立的地方,紧跟着又是一声‘砰’的巨响,炸的我耳朵嗡嗡炸响,那种感觉仿佛直击我心灵的深处,撕裂我的灵魂一般。
等那雷声过后,我过了好长时间这才缓过神来,待我再仔细观看陈林主卧的时候那两个鬼影早已不知所踪,天雷虽会劈一些妖魔鬼怪,但我感觉刚刚那两个鬼影绝不是被雷给打的魂飞魄散,我隐隐感觉刚刚的雷绝不是普通的天雷。
看着屋内凌乱的痕迹,我隐隐感到了一阵符箓道法的味道,可我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能借助道法的力量招来天雷,我更不相信究竟是谁会用这么厉害的道法来对付陈林一家?
这会的陈林跟筱松也来到了我身边,看我站在门边发愣连忙问道:“怎么了国强?”
这一刻的我脸色极为难看,我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没有理会陈林与筱松的问话,我心里真的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助,离开了马老道的我一事无成,什么事也办不好,仗着自己读懂了马老道的笔记就在外面装大师。
可现在呢?不但李艳李洋我没能力去救,就连在我身边的陈林老婆也在我的大意下丧失了自己的性命,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我的疏忽大意而丧失了活在这个世上的权利,我没有勇气去担负起这样的责任,我,也没有能力自称是茅山的传人。
我一想到刚刚的天雷乃是人为造成的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这种道法虽然高深,但是马老道笔记中已经囊括了所有的道法,就连巫术蛊术都有一些记载,更何况这么明显的招雷术?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察觉到有人在施放这么高深的道法?我自称学道之人为什么没有一点对道的理解?
道?何为道?我们学道是为了什么?度世救人?那我度了谁?救了谁?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
‘不’。我大吼一声,热泪忍不住从我的眼角滑落,陈林老婆的死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多的压力我无从发泄。
筱松见我神色不对,一直在门外拍打着门关心的问道:“国强,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没有理会筱松,筱松拍打了一会房门以后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转身离去,听着筱松远去的脚步声我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我也不想知道他去做什么,我还活在我的自责中。
筱松刚走没有多长时间,那阵若隐若现的轰隆隆声再次传来,听见这个声音我猛的一惊,连忙推开屋门,我疯狂的循着那轰隆隆的声音跑去,我想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厉害。
可当我刚踏出别墅就看见筱松正向我走来,筱松看见来人是我,一向不苟言笑的他露出一丝微笑对我说道:“国强,刚刚你怎么了?我刚去拿包烟准备找你谈谈呢。”
这一会的我瞳孔极具收缩,因为我看见了远方那道电弧再一次传了过来,我大喊一声:“不要。”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我眼见那道电弧就这样径直打在了筱松的身上,筱松伸出准备拉我的手也定格在了半空中,接着筱松就这样直挺挺的向后方倒了下去,在倒下的那一刻,筱松依旧对我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
“不要。”我的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倒在了我的面前却毫无办法,我跪在了筱松的身边仰天大哭,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不断的问着自己,筱松他是无辜的啊,为什么?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我不会再趟入这趟浑水了,我连自己的兄弟都没有保护好何来的能力去度世救人?有什么脸面去说我是茅山的传人?
这会陈林也看见了筱松的遭遇,一句话没说,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筱松并没有像陈林老婆那样直接被烧焦了,现在的筱松就像睡着了一般,只是我抱着他的手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慢慢的凉了下去。
这一刻我脑海里十分的乱,悲痛已经掩盖了我的理智。我擦了擦泪水,我想带筱松回家,我不能让我的兄弟客死异乡。
当我下定决心以后,远远的我听见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我抬头望去,远方两名穿黑色衣服手持哭丧棒的男子正在慢慢的向我靠近,同时他们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
我心里一阵冷笑,这么快就来拘魂了?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兄弟的魂魄只能让我亲自引入阴曹,我决不允许让任何人或鬼差来插足我兄弟的事。
想到这里我直接祭出一张杀符来,这一次我双眼通红,面目显得狰狞,我,还没有杀过鬼差,或许连马老道都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按照马老道笔记中对鬼差的描述,这些鬼差生前是有大功德的人,死后具有了一定的神格,并非一般的普通鬼魅,也不是那种恶灵能够相提并论的,想要斩杀鬼差那可是道术中犯了大忌的事情。
这一会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当那两名骑马的男子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身后铁链上锁住的竟然是陈林工地上死去的那个驾驶员,可那个驾驶员已经被我用引魂符送进了阴曹啊,为什么这会鬼差会再次把他锁出来?既然锁出来那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眼看那两名黑衣男子就要来到我的身边,这一刻我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我直接开口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四方神灵,助吾斩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当咒语念完后我忽然感觉胸口一闷,随即感到了喉咙一甜,我的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血出来,由于我的道行太浅,而我擅自动用了马老道笔记中的上乘口诀,这才导致了我被道法的反噬,不过我还是强压住吐血的冲动,强行把涌上喉咙的鲜血给吞了下去,艰难的对着那两名黑衣男子说出了一个“疾”字。
我知道,如若我不用上乘的道法去斩杀鬼差的话下一个倒下的绝对会是我,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我的杀符变成一团火球快要飞到两名黑衣男子面前的时候我的杀符竟然无声无息的熄灭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实力差距?琇書蛧
就念一次上乘口诀已经让我感到了体力不支,有种倒下的感觉,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也没有能力再去念第二次这样的口诀了,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筱松的魂魄带走吗?
那两名黑衣男子并没有因为我的杀符而停止脚步,我为了不让他们带走筱松的魂魄连忙拿出一张镇魂符来贴在筱松的身上,可当我贴完镇魂符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筱松的魂魄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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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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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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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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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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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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