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柳书剑没有回来,他让家仆传信回来说他和一些江湖前辈要去阻止雾魔行凶,让妻子好生照顾家里,让香琴好好照看念善。香琴本来打算等他回来把自己的计划和他说说,这样一来,只好把计划告诉给了爷爷奶奶。她并没有告诉给母亲,她对母亲太熟悉了,她知道母亲是万不会答应的。
听了香琴的话,香琴奶奶有些犹豫,香琴爷爷却果断答应了。香琴爷爷柳顽是个任性耐不住寂寞的人,从这点上来说,香琴继承了他的特点。柳顽年轻时就以柳家剑诀震动五州,那时是相当风光,可是眼瞎之后就只能缩居在家,他早已经受不了这种枯燥的生活了。听到香琴说可以出去,慌忙点头。
“嗯!你别看爷爷瞎!只要告诉我敌人的具体方位,别管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府阎君,我保准都能把他斩落马下。”
可是他却有些怀疑念善能否抱住雾魔的腿,香琴提醒他道:
“不止念善!还有白白和黑黑呢。”
昨天香琴带念善出去,却不带白白黑黑出去,就让他们很生气,现在听到终于说到他们,高兴地跳了起来。
“吱!”
“咕!”
柳顽还是不放心,就让他们三个把他当成雾魔试试。三个孩子听说就鼓足劲从地下攻击柳顽。
柳顽现在对敌,主要靠声音判断敌人方位,奈何三个小子平常在地下打闹玩耍,行动起来早已没有一丝声音,再加上柳顽久疏战阵,专心练琴,武艺大退,因此当黑黑白白抱住他的左右腿,他才反应过来。琇書網
“嗯!嗯!可以的。”他有些难堪地说道。“只不过我不是雾魔,我如果是雾魔,他们就惨了,你看,现在他们抱着我,我手里要是有剑,我这样一刺他们不就完了吗?
“那雾魔是九大魔头之一,武功肯定很厉害,到那时候这几个孩子能躲得掉?而且到时候我把琴音打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琴音,我的琴音可是碎木裂石啊,没头没脑地打过去,万一伤了他们几个怎么办?
“所以我想不用他们抱着雾魔,这样太危险,咱们可以这样,让他们发现雾魔以后,也不抱他腿,就叫一声就行,然后快速缩进地下去。这样雾魔也伤不到他们,我的琴音也伤不到他们,我又能知道雾魔的所在,你说对不对……”
当柳顽这样滔滔不绝的时候,念善正陷入大囧之中,他的地行能力是模仿白白黑黑得到的,也因为这样,他的地行能力比白白黑黑就差了些。刚才等他从地下冒出头的时候,柳顽的两条腿已经被抱住,他只好羞愧地走到左腿那里,抓住柳顽的裤子,然而他很快大笑起来了,而且越笑越厉害,一边的白白看到他笑,也莫名地大笑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柳顽道。
“黑黑尿你裤子上了。”念善笑道。
“尿裤子上了。”白白跟着笑道。
原来柳顽一直说,几个孩子没有得到松开的命令,就一直抱着,黑黑尿急,只好就地解决。柳顽早就感到左腿那里一阵温热,闻听此言,左腿一踢,早把黑黑踢飞了。
“王八羔子!”柳顽生气地叫道。
柳顽和香琴否决了让念善等人抱雾魔腿的想法,接着他们又把这想法持续改进,他们决定教授这几个孩子一些武艺,毕竟他们除了地行能力以及乱挥棒子外,什么也不会。万一他们从地下到了妖魔聚集的地方,也能勉强应付几下。
这个想法香琴刚开始是反对的,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从不教念善武艺的,不仅他不教,他也不让自己教,可是这个守则在柳顽的一句“非常时期不应该再恪守常规”面前消解了,柳顽开始教他们柳家棍法。
“把你们的小棍子拿出来站好听着,我告诉你们,我们柳家刚开始最厉害的不是剑法,是棍法,我们的先祖都是使棍,他们的蛟龙伏诛棍当年可是威震江湖的存在,见到的人没有说不厉害的,听到的没有不害怕的。你们几个小子走运,今天我把它传授给你们。在传你们棍法之前,你们要学习一些棍决……”
柳顽告诉他们使这套棍法的时候,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使出来,他还告诉给几个孩子,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有激发出这些潜力,把这些潜能应用到这棍法上,才能爆发最大的威力。几个孩子思索点头之后,柳顽开始传授他们真正的柳家棍法。
几个孩子倒也勤奋,整天在林间空地上嘿嘿哈哈地练习。这时候鬼丫头香琴又想出一个办法,她让念善变大身体使那棍法,又启发念善道:
“你发怒的时候那股力气哪来的?你如果把那股力气使出来,别说是雾魔,就是任何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香琴的话让念善沉思良久,可是沉思良久之后却是一场灾难。那天下午,香琴正在屋里梳妆打扮,感叹自己生的太美,屋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香琴以为是地震,赶紧跑了出来。
待跑出来一看,只见外面已经站满了从屋里逃出来的人,而周边的屋子也一间接一间地倒塌下去,群鸟从林中飞起,鸡鸭在仓皇逃命。
这时,黑黑和白白跑了过来,告诉香琴念善发疯了,香琴牵着爷爷踉踉跄跄跑过去一看,只见那里的大地晃动的厉害,震源就是从那发出的。据黑黑和白白说,这么大响动是念善造成的,他正在地下发疯。
香琴大惊,赶紧让黑黑白白下去,把念善叫上来。黑黑白白领命潜入了地下,可是他们很快都从地下被打飞了出来。他们哭着告诉香琴,念善疯了,在下面正乱挥棍子,见人就打。
香琴和柳顽不能潜入地下,只能在上面干着急。这样维持了好一会,那地下的震动才慢慢减缓,最后终于消失了。香琴再次命令黑黑白白到地下看看,黑黑白白先是不愿意,最后在香琴的淫威之下,只好又潜入下去,不一时他们出来了,还拖着已经昏迷的念善,他已经重新变小,浑身瘫软,看样子是力竭睡着了。
这件事让方圆几里的人家都受到震动,许多房屋都倒塌了,还有人在上厕所的时候被拍在屋瓦下面;威力之大,恐怖如斯。
香琴和柳顽再怎么估计念善的实力,也没有料到他能做到这样,祖孙俩面面相觑,这才想到柳书剑不教念善武艺是正确的,因此柳顽此后不再教授念善棍法,并且嘱咐黑黑白白,不要让他们提起今天发生的事。
现在什么都已具备,几个人就要偷偷出发了,他们知道雾魔活跃在北方的清迈山一带,就决定向那里进发,他们暗暗准备好马车行李等物,正要出发,却又出了岔子,原来香琴奶奶不想去了。刚开始香琴和她说的时候她就犹犹豫豫,现在临到出发的时候,她又不想去了。
但她保证不会把他们出去的事告诉给香琴母亲。
几个人没办法,只好和她告别,坐上马车,到清迈山寻找雾魔去了。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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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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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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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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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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