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菱凶光毕露的一脚踹过去,婆子倒仰倒地。
不等姜乐菱再动手,一声怒喝传来:“住手!”
姜乐菱抬头看着提着马鞭过来的傅三爷,心就一沉,不给她躲闪的机会,傅三爷一鞭子抽过来,姜乐菱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婆子赶紧爬起来躲到了傅三爷身后。
傅三爷举起鞭子,也不说话,这一顿鞭挞打的姜乐菱满地翻滚,要不是傅少铎得了消息跑过来,姜乐菱非要丢半条命在这里不可。
丫环婆子把姜乐菱扶到正院屋子里。
傅三爷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婆子丫环忙活着给姜乐菱查看伤口,换衣。
“去请郎中。”姜乐菱说。
“我看谁敢!”傅三爷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
傅少铎站在父亲身后,不敢阻拦。
再者母亲如此行事,极有可能让一家人都万劫不复,所以父亲此举是为了能让家里安稳。
姜乐菱恐惧的看着傅三爷,这是打从二人大婚后,头一次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一时让她都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了。
“玉琴送去庄子里,处理干净留她一命,要是有别的心思,三尺白绫。”傅三爷说的没有丝毫感情。
换做以前,姜乐菱必定要大闹一场的,可今日不敢,只是哭的凄凄惨惨。
她这么哭,傅三爷也不愿意听,起身就要走。
“傅老三!你可想过为何玉琴会如此?少铎如今在家里无事可做,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儿子蹉跎了这一辈子?”姜乐菱出声。
傅三爷回头:“岳家,就算是皇长公主嫁过去都死的不明不白,封了郡主的岳长乐也要为家族殒命,张氏处心积虑,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如今你要让玉琴跳火坑,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斤两!逍遥侯府说抄家就抄家,株连三族!”
姜乐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傅三爷也没有想要再说话的意思,出门回去书房,绞尽脑汁想要找个机会去国安府,傅玉画虽是庶出,可自己只有一儿两女,怎么能不在意?
虽说自己无官无职,家也是寻常百姓家,可家宅丑事若是张扬出去,自己也会抬不起头。
傅家到底落魄了,这让傅三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可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
翌日。
傅三爷硬着头皮往国安府来。
门口小厮迎了傅三爷进去,傅三爷到书房见到大哥,什么也没说就跪下了。
傅泽勋看着双眼发红的三弟,那一身酒气都没散去,叹了口气:“起来吧。”
“大哥,玉画在这边吗?”傅三爷没起来,问。
傅泽勋点头:“在,你可过去看看。”
傅三爷脸色涨红:“是我治家无方。”
“若非贤妻,便不能纵容,若是贤妻,何须纵容?虽说如今分家另过,可我们还是一家人,还是血脉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傅泽勋说完,让人往后宅送消息,打过招呼傅三爷好能去看看自己的女儿。
此时,傅玉画拿到了白长鹤配的落胎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玉画,你若不敢也无妨,我手底下的人做事干净利索。”晏姝说。琇書蛧
傅玉画摇头:“有些事我若不做,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晏姝明白她是想要为生母报仇。
便也不多说了。
“嫂嫂,我养好了伤,能不能还去江南。”傅玉画问。
晏姝点头:“江南是好地方,自是可以去的,不过,玉画啊,那边只怕没有能执掌后宅的人了,在我看来不如留在京城。”
傅玉画抿了抿嘴角,她不知道以后会什么样,但眼下想要活命,显然只有去江南。
秦夫人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
“母亲,怎么了?”晏姝起身迎过去。
秦夫人说:“老三过来要看玉画,昨儿我的人从那边带回来消息,说是他打了姜乐菱,如今玉画的身子,怎么能经得住折腾?平日里糊涂虫一个,如今还想要重振夫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好样的。”
“母亲,毕竟是三叔父的家务事,回头看他怎么安排,玉画的伤太重了,现在要接回去是不能的。”晏姝柔声说:“但这话得玉画自己说。”
秦夫人叹了口气:“是,罢了,也不生这个气了。”
走到傅玉画跟前,柔声:“你这孩子可不能错了主意,身体养好了才行,在大伯娘这边,家里人都能好好的照顾你,知道吗?”
傅玉画伸出手握住秦夫人的手:“大伯娘,玉画记住了。”
傅三爷过来的时候,别说秦夫人和晏姝了,就是屋子里伺候的仆从都退出去了。
傅玉画趴在暖炕上,见到傅三爷进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
“是为父对不起你们母女二人。”傅三爷走过来,愧疚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让你受苦了。”
傅玉画摇头:“父亲要在外奔忙,后宅若无大事,父亲怎么能插手呢?所以不怪父亲。”
傅三爷心里更觉得难受,低下头:“我回来的时候,你娘已经被送出去下葬了,为父虽不能再为她做什么,可你是我们的女儿,为父必定要照顾好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说。”
傅玉画轻声:“女儿不委屈,父亲别为了女儿和母亲起龌龊,那样就是女儿不孝了,若非我现在伤势不能挪动,女儿哪里能在大伯娘这边躲着,正应该回家去。”
“不急,不急。”傅三爷知道现在接了傅玉画回去,那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昨儿借着酒劲儿打了姜乐菱,这件事肯定没完的。
傅玉画问:“长兄也回来了?”
“嗯,若非你长兄到处找你不见,这事儿我还被蒙在鼓里呢。”傅三爷说。
傅玉画想到兄长,难得的露出笑意:“长兄最疼玉画了,父亲跟长兄说,只要玉画能动弹了,一定回家去,不要担心。”
傅三爷沉吟片刻,问:“到底为何闹腾成了这个样子?”
傅玉画本柔和了一些的脸色,一下就苍白了,垂着头眼泪怎么都忍不住往下掉。
“你问玉画作甚?不如去济世诊堂问问白老,这孩子能活下来是多大的命!”秦夫人走进来:“玉画懂事,可懂事的人就该受委屈?”
傅三爷起身,躬身行礼:“长嫂,玉画就拜托你了,等我回去处理家事后,再来接玉画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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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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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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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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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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