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瑞王和傅少衡,那也绝不可以。
不过二人倒是很吃惊晏修然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毕竟过于狠。
见晏修然有些慌张的样子,瑞王笑道:“大哥,乃未来的栋梁之才啊。”
傅少衡清了清嗓子,虽知道晏姝和瑞王有些交际,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瑞王对晏姝的感情可不浅,这样的话不能随便说,更不用说瑞王这种身份了,可这话一旦出口,对晏修然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认可和鼓励。
晏修然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过于刚烈了,若是真这么做了,怕被世人诟病。”
“这倒也是。”瑞王给晏修然打了个圆场。
傅少衡率领一队人马,千人兵分两路堵鸡冠山的退路,瑞王带两千人从正面拉开架势要攻上去,晏修然留在了马车里,面对山匪,手无缚鸡之力,晏修然非常明白什么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
听到鼓声,振奋人心,晏修然抬头往山上看,除了那些低矮的树外,根本看不出来别的。
但,鼓催战,锣收兵,晏修然想要往前头去看看,刚要下马车,就被守在马车外面的亲兵拦住了。
“晏大公子,王爷有令,要属下护您周全,前面危险,还是坐在车里安全。”亲兵说。
晏修然从善如流,坐回来的时候,侧耳听远处的动静。
此时,二当家的和许常德已经下山,二人站在山门前的塔楼上,看着下面冲上来的兵士。
“许大人,胜算几何?”二当家的说。
许常德压低声音:“无需胜,但必须要打,尽可能的展示出来鸡冠山兄弟们的厉害。”
“你的意思是?”二当家的没听明白。
许常德笑了:“二当家的,鸡冠山到底太小了,今日不管怎么个结果,我都得回京,最好的结果也是别处赴任,而瑞王的封地在这里,手底下必定要逐步扩大兵力,与其从百姓中选出来合适的人操练,不如招安鸡冠山上的兄弟们,也算是我送给二当家的一份厚礼,以后若遇到难处,二当家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这就足够了。”
二当家听到这话,郑重其事一抱拳:“许大人提拔之恩,某没齿不忘,只管放心,今日这一战绝不会丢人的。”
许常德低声:“大当家在后面会遇到伏击,二当家的要尽快调兵下去。”
二当家心领神会,大当家的不死,他永远都做不到第一把交椅上,而这次机会难得,可以说一箭双雕,除掉拦路虎大当家的,名正言顺成为鸡冠山的首领,又无需背负任何骂名,就算有人心里头有猜测,那也要憋着。
吩咐下去,所有鸡冠山的兄弟们都下山迎敌,二当家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许常德留在山寨里,想要寻个机会悄悄溜走。
当喊杀声传来,晏修然知道打起来了,他心里头说不出的兴奋,探出头往山上看。
与此同时,傅少衡带着两队人马守着下山的路口,只等着活捉林啸天。
“二公子,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里应外合。”有人来到傅少衡跟前说。
傅少衡点头:“山里都发生了什么?”
来人把林峰重伤,林啸天把鸡冠山托付给二当家的做主,他要带着林峰下山找人救命的事说了。
傅少衡略沉吟片刻,心里有了成算。
林啸天救人心切,下山的速度极快,当傅少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林啸天脸色大变,抬起手止住后面抬着林峰的几个人,上前一步,拱手:“老夫要救人,傅大人乃正人君子,绝不是趁人之危之辈,今天若高抬贵手,他日山水有相逢,林啸天会铭记今日放一条生路之恩。”m.χIùmЬ.CǒM
“林大当家的。”傅少衡看了眼林峰,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浑身染血。
林啸天抬眸:“傅大人,难道您不放过我们?”
“倒也不是,事急从缓,林大当家的,你不觉得林峰的伤势不对吗?我看着像新伤,瑞王亲口说了,并没有伤到林峰,被他跑了。”傅少衡说到这里,侧开身:“尽可下山去,陇安城内有济世诊堂,林大当家的只管去,必定有人全力救治。”
林啸天怎么会不知道济世诊堂,要去的也正是此地,只不过傅少衡就这么放过自己,他有些不敢相信。
傅少衡见他不走,问:“难道林大当家的不着急?”
“多谢!”林啸天也不废话,带着人急匆匆下山去,只是走出去没多远,他猛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鸡冠山的方向。
他知道傅少衡的意思了,自己三代人苦心经营的鸡冠山,竟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再看孙子林峰,不好的预感让他不敢耽搁,几个人在山脚不远处的村子里取了马车,一路往陇安城去了。
傅少衡带着人上山,两路人马在鸡冠寨的后山碰头,前面的喊杀声都清晰可闻了,可见虽以下攻上,但瑞王的兵马并不落下风。
许常德时刻观战,他发觉瑞王的兵非常善战,暗叫一声不好,叫上自己人准备从后山离开,没等到林啸天派人来求救,许常德认为后山并无兵马埋伏,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两条路都堵住,他要溜之大吉。
带着自己的人悄悄往后山来,一左一右两条路,许常德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哪一条路能顺利下山。
“许大人,真小人行径。”
傅少衡从巨石后面走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常德:“你还真是善拿捏人心,审时度势呢。”
“傅大人,快救我。”许常德快步往傅少衡这边来:“下官好不容易脱险,幸好遇到了傅大人。”
傅少衡微微挑眉:“许大人,难道鸡冠山的人还不给你面子?”
“别提了,那林峰是林啸天的孙子,还是独苗,要不是林峰受重伤,只怕下官都说不能活着离开了。”许常德说:“傅大人,我们走哪一条路下山?”
傅少衡看了看下山的路:许大人尽可随意,我等去帮瑞王。”
许常德看傅少衡一挥手,上千人呼啦啦出来,跟着傅少衡往前面去。
这下,许常德傻眼了,林啸天虽说只是鸡冠山一个小土匪首领,可那一身功夫在江湖上都是有名号的,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处理干净了?
下山的时候,许常德决定必须要立刻回京,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栽了,就看京城里的靠山能不能靠得住了。
陇安城里,蒋家的家丁满头大汗的跑回府里:“老爷,许常德回来了。”
蒋天生站了起来:“怎么回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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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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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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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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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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