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的剑芒直指丹田?
谁不知道丹田处乃是灵根所在之地,那是修士身上最为要紧的部位,如果灵根损毁,轻则修行有碍,进展维艰;重则道心崩塌,身死道消!
向宁如此做,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纷纷变了,充满了防备和疏远的意味。
被清澜当着众人点破身份和心思,向宁一脸恼怒地说道:“你胡说,我没有!我们只是正常切磋而已!”
清澜依旧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空中那道身影。
那道身影缓缓落下,向长老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意味难明,无疑也是带着些恼意,他面无表情说道:“你有何证据?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么?”
不待清澜说什么,他强硬而直接地说道:“你一个内门弟子,擅自打断她们的战斗,这才是真正坏了九渊战台的规矩!”
清澜静静道:“所以你完全不打算管她们的事,是么?”
向长老冷笑一声,进而正气凛然道:“老夫身为此次战台的裁决者,还不需要你个黄毛丫头来教我做事!你胆敢坏了九渊的规矩,老夫今日便要治你个扰乱战台的罪!”
话还没说完,他已扬起衣袖,一道赤金铃从中疾射而出,在空中不断旋转,透出强大的压迫感。
“铛铛……”
铃铛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迎风猛然膨胀至十余尺,宛如千斤重物,直冲清澜而去,眼看着是要把她镇压起来!
向长老眼中闪过寒芒,显然是对这个屡次坏事的女弟子没有任何好感,只是他的灵压对她无用,那便只能先把她给镇压了!
他这道赤金铃非同小可,蕴含着囚禁万物之效,且铃中的金焰最是伤人,一旦被困在其中,必要吃不少苦头。
清澜站在那里,眼神淡漠,一动不动。
就在铃铛携万钧之势,即将镇压她的时候,一股无比剧烈的墨色狂澜,猛然间涌到清澜身边,随即打了个弯,向着天空冲去!
“轰!”
赤金铃疾速下坠的轨迹,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墨色力量生生截断。
墨色不断上涌,一点一滴地侵蚀着铃铛的威压,直至其下坠之势被彻底瓦解,进而被打回原形,在空中摇动不止,显得有些可怜。
向长老见状,神色微变,迅速召回了他的铃铛,见宝物没有受损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那失去了攻击对象的墨色洪流冲天而起,直上九霄,将整个战台的天空都染成了墨色。
一时间光线变暗,众人身上都覆上一抹阴影。
众弟子面对这股汹涌澎湃、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无不面露惊色,心中震撼。
月冬一脸的凝重,“这就是灵元境的修为么?”
向长老的目光看向墨气的源头,眼神锋利至极,“可是青霄药圃的童子亲临?”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肆虐的墨色缓缓消散,日光重现,众人的目光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年轻弟子的脸。
周成一脸尴尬,他勉强笑了一下,随即闪到一旁。
只见他身后出现一道有些矮小、稚嫩的身影,那人面色如玉,双目如霜,双手交叉在胸前,穿着华贵至极,面容冷漠而高傲,正是墨玉童子。
向长老见真的是他,面色变得有些难看,随即从高空落下,来到他身边,轻轻行了个平礼。
是的,外门长老和护法童子于宗门之内,是同阶的存在。
清澜、月冬此刻才领会这件事。
向长老却一直都很清楚,正因如此,他不是很愉快,因为对方的年纪更小,修为却更高。
向长老问道:“不知童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墨玉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莫名问了一句:“向长老这是想做什么?”
他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童子的眼神撇到一旁,他也跟着看过去,视线的尽头,是那个绿衣女修。
他心中一沉——原来是来给这女修出头的。
他正欲开口辩解,童子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清澜那边。
清澜停下了给辰夕的疗伤,见是他来,缓缓起身,再不复从前的肆意张扬,而是十分乖巧地说了声:“见过童子。”
墨玉看到她装出这幅样子,狂傲不羁的神情消失不见,转而翻了个白眼,“少来这套,你让那个傻小子去药圃乱喊一通,不就是算准了我会来么!”
清澜讪讪一笑,大拇指轻轻一竖,“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童子,您真是智慧。”
墨玉冷哼一声,却也接下了她的马屁。
一旁的向长老,见这个女孩和童子旁若无人的调笑交流,他的面色有些难看。
向宁在战台上,面露羡慕,心中却有些不平,她不懂对方到底有什么本事,既能得到星池执事的另眼相待,还能与青霄童子谈笑风生。
墨玉转过身来,面部表情看着向长老,说道:“向崇名,你可知罪?”
向长老面色微变,“不知童子要治我什么罪?”
墨玉冷笑一声,“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你的女儿在这里对五长老的弟子痛下狠手,远超弟子切磋的程度,你更是煽动众弟子围攻亲传,而且还想对我青霄的弟子动手!”
“你在外门执教百年,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向长老闻言面色不变,反而字字如铁:“童子此言不妥,向宁挑战辰烟、辰夕,她们也是同意了的,所以战场才可以重开,反而是您身边这个女孩,没有经过战台的允许,便贸贸然地跳上去扰乱她们的战斗,她才是坏了规矩。”琇書蛧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刚刚没有上去,那么你的女儿把两位亲传的道基损毁,这个责任是你来负么?”
向崇名没想到对方居然什么都看到了,他眼神一转,心中明白绝不能承认此事,随即冷笑道:“童子此言我可是不明白,这两个亲传如今不是都好好的么?”
墨玉见对方死不承认,心中怒火暗生,却不知该如何辩驳,一时有些语塞。
向崇名见他如此,便料定他没有证据,于是更加理直气壮,“除非童子用留影石记下一切,否则就还是不要胡言乱语了吧。”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战台,见辰夕伤势稍愈,有些惊讶于那绿衣女修的治愈力。
他眼神微沉,心中闪过一抹遗憾,终是没能废了她二人,今日之事只能就此作罢了。
他运起灵力,声音嘹亮无比,传到了战场的每个角落,“今日战台之局至此落定,老夫宣布,辰烟、辰夕两位亲传弟子败给了内门弟子向宁,我……”
话音未落,另一股同样雄浑的声音响起,硬生生截断了他的宣告:“战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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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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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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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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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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