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要歇,明早赶去署衙报备。”温侯勒住马头,这五天来一直没有怎么休息,眼眶也熬红了,前几日在汜水遇到了户部徐侍郎巡盐的人马,徐侍郎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温侯拉到一处僻静之地,“侯爷,你快回府去看看吧!你家闹得都不成样了!”
温侯脸色渐沉,“出了什么事?”
“卫国公府家的老三,天天蹲在你家门口要见你家五姑娘,现在说他痴心的有,说你家姑娘不知廉耻的也有,这种事归根结底对姑娘家还是不好。”
“我府里没赶人吗?”
“赶了,国公爷和夫人也去劝了,卫三以自戕为要挟,就是不走,谁也没辙啊,你家怕人死在门口,国公爷也怕真的伤了儿子,一时间就僵持下来了。”温侯仿佛被人劈头盖脸打了一耳光,冲徐侍郎拱拱手,“多谢,大人一路平安顺遂,我先行一步,待大人回京后,再做他谢。”
“侯爷客气了。”
温侯一抽马鞭,心上像压了千斤重。
他这一生,真正快乐的时候很少,只有和夫人成婚后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她撒手人寰,带走了他的快乐。
续弦秦氏,也是因为她家教严谨,为人贤淑,想为自己的儿女们找一个可以当榜样的母亲,说爱,他知道自己不爱,也知道秦氏不爱自己。
秦氏和他,是两块捂不热的石头,还要强行绑在一起取暖。
没了琴瑟和鸣的夫妻之情,他的精力都投注在儿女身上,他的女儿们可以不嫁高门权贵,但一定要嫁给人品方正的人。
卫国公家的卫三,是他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好儿郎,竟以如此腌臜的手段强逼云秀,难道是欺负侯府没人吗?
而卫三郎此时此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眼见得京中的传谣愈演愈烈,他压根不慌,横竖大家都是赞颂他和温云秀的爱情,据说还有戏班子要编了他们的事来唱曲——卫彦正在沉醉之际,一个穿蓝衫子的年轻男子匆匆走来,他额上带着细汗,趾高气扬,指着卫彦道:你就是那卫彦?
卫彦一愣,尚有几分客气:“兄台哪位?”
那蓝衫子男人冲上来便打,边打边说:“你这个狗杂种,竟然敢抢爷爷的心上人,我和云秀早就私定终身!没想到啊侯府的五姑娘居然也会嫌贫爱富,大家看看——”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高高举起,瞬间侯府外就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人,男子大声喊:“我本是五姑娘在义堂的病家,几个月前她治好了我的病症,她见我生得好看,又是秀才,就送了帕子给我,说与我定情,可没想到这个无耻的女子,竟然始乱终弃,攀附上了国公府,就抛弃了我!”
门子一听这情况,立即连滚带爬地去禀了秦微舒,而白虹听闻喧哗,刚出门就听卫彦气愤至极地喝骂:“你胡说八道!”
蓝衫男子冷笑,“我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她温云秀背上有一颗米粒大的黑痣,我见过,所以敢说,你敢同她确认吗!”
卫彦眼前顿时黑了黑,人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你你你,你说真的?”
白虹见势不妙,立即派人给温云秀、温云沐和温徐清等人送口信。
忽然,门口有人声若洪钟:“来,本侯与你对质!”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高头大马之上,端坐着披盔带甲、身材魁梧的温侯,身后带着一干盔明甲亮的家将,温侯道:“把所有人请留!我请父老乡亲们做个见证,如若我儿是这般不堪之人,我今日就将她捏死在侯府的石狮子下,若我儿未有此事被人诬陷,还请父老相亲他日听到传闻之时,为我儿辩护清白!”
说是留,实际上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被侯府的家将团团围住了。
卫彦哆嗦着嘴皮子,脸色惨白,“侯,侯爷——”
温侯不屑地看他一眼,下了马,高声道:“叫五姑娘出来,当面对质。”
“是。”
厅堂里,秦氏疑惑地问冯妈妈:“这人是云婉找来的吗?”
“三姑娘哪里会有这样的谋划,这会子还以为是夫人设计的。”
秦微舒哦了一声,道:“自然不是我设计的,但不管是谁,这是一步妙棋,扣儿在卫三那,也算是解扣解得得宜,只要他听信今日之言,和老五生出隔阂,磨没了娶她的心气,这婚事就成不了,既然是好事,就让人再闹闹吧!”
“夫人!夫人!”婢子气喘吁吁跑进来,“侯爷回来了,在府门口审那男人了。”
“什么!”秦微舒惊诧地站起来,“怎么这么早回?快,快去府门口。”
平靖侯府,这半年来可是京中的是非之地,先有姨娘投毒杀人,后有仆奴毒主,再又是卫国公府三公子当众示爱,这一桩桩一件件,全跟那五姑娘脱不了干洗,众人都纷纷好奇,这五姑娘是个什么神仙模样?
直到侯府所有人匆匆赶到门口时,众人才惊觉,这位五姑娘的确是清秀貌美,但在侯府各子女中,也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位罢了。
“侯爷。”秦微舒上前行礼,温侯伸手抬了抬,让下人为秦微舒抬上座来,俩人并排坐着,各子女在身后站成一排。
温侯对众子女训诫:“今日之事,所有人只能看,不得说话,听懂了吗?”
“是父亲。”温云沐与温徐清站在后排,温云沐询问地望了一眼温徐清,温徐清则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今日之事是突发,谁也摸不清情况。
温云沐不动声色地横过一眼,只见温云婉绞着帕子,绞得太用力,甚至骨节都发白了。
此事,定与她难脱干系。
“云秀,你上前来。”
温云秀大大方方走上来,人看起来也是极镇定的,对温侯、秦氏施礼道;“父亲、母亲。”
“此人你可认得?”
“是我在义堂的病家,姓白,上月为其诊病,自述胃痛,曾为其诊脉,是积食,食欲不振,后来就再未见过。”
“那此物可是你的?”
“是女儿亲手绣的帕子,但已在数月前遗失了。”
“此人说曾与你私定终身,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女儿只与此人有一面之缘。”
卫彦立即感到自己堵在喉咙里的气能喘匀了,他冲上去打了蓝衫男子两耳光,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腌臜泼才,还想败坏五姑娘名声,挑拨离间!”xǐυmь.℃òm
温侯横过一眼,“卫三公子,请落座。”
那蓝衫男子虽然微微发抖,但依旧不依不饶地道:“姑娘现在当着侯爷的面,自然是推得一干二净。”
“侯爷,这是义堂登记的施药本子,此人的确如五姑娘所言,上月只来过一次。”外围有人骑马带着回一人来,家将先将文书册子递上,“这位是义堂的吴先生,除了五姑娘,一般都是此人坐诊。”
温侯道:“吴先生,你来认一认,此人是常来义堂来找我儿看病吗?”
吴先生佝偻着身躯,看了蓝衫男子一眼,顿时笑开了,“这不是住在城北的白泼皮吗?咦,今日怎么富贵了,穿得起如此好的衣衫,平日里不都是要来义堂混口饭吃的吗?”
“来人呐!”温侯喝道:“让吴先生带路,家里人等一应拿来!”
家将异口同声地回应:是!
声势之浩大,如在战场。
蓝衫男子腿哆嗦一下,终于跪了下来,“侯,侯爷,我上有老小有小,别,别迁怒他们,我——我就想挣几个酒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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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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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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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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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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