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摆放着还没来得及运走的九五式装甲车,这些装甲怪兽在这片土地上碾碎了无数军民的尸体。
吕大成暗想:得想办法把鬼子的装甲车炸了才行。
但目前他们手中只剩下几枚手榴弹,根本没有办法对这些铁疙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虽然大部分的鬼子都被调去码头,但交通银行内还是有日军一个小队在看守着这些家伙。
如果他们贸然靠近,势必会暴露身份,影响到后面的计划。
犹豫再三后,吕大成还是按照原计划执行。
他们绕过住着老鬼子长谷青川的办公楼,来到后院。
这里关押的便是淞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他的妹妹很大概率就在其中。
想到这里,吕大成心跳加速,手心渗出冷汗,脚步不由得加快。
穿过一道有两名日军看守的侧门,吕大成一行人有了身上这层黄皮,很轻松就进到了里面。
他在这两名鬼子转身的瞬间,从腰间抽出刺刀,干脆果断的了解畜牲的性命。
“找个地方把尸体藏起来,你们两个就站在门口,有任何异常情况先不要开枪,想办法把这些鬼子无声解决。”
“放心吧吕队,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吕大成点头,拔出沾满鬼子鲜血的刺刀插回刀鞘。
他们紧贴墙根,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里面的鬼子。
远处,低矮的棚屋里透出微弱的灯火,隐约可闻低沉的交谈声与偶尔传来的咳嗽。
循声望去,是一群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像是被关牲畜般挤在一间小小的房间里。
或许是觉得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压根不敢抵抗,又或者是这里处在交通银行对内部,门口竟然只有一头日军端着三八式步枪站岗。
吕大成目光如炬,试图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心中默念:“妹妹,你一定要在这里,哥来带你回家了。”
终于,在那间简陋棚屋的幽暗角落,吕大成捕捉到了一抹身影。
那是一个衣衫略显凌乱,披散着脏乱的头发,脖子上有几道血痕的女人。ωωω.χΙυΜЬ.Cǒm
吕大成直接带着战士们走了出去,那名日军哨兵见状,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身躯,以一个标准的军礼示意,同时嘴里快速吐出一串听不懂的日语。
不过从他卑躬屈膝的样子,显然,他将吕大成一行人当成了自己人。
吕大成轻轻拍了拍日军哨兵的肩头,另外一只手悄然摸向刺刀,暗藏杀机。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吕大成手中的刺刀猛然间刺入对方的腹部,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哨兵的脸上瞬间凝固了,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那双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惊愕永远镌刻。
费力地蠕动着嘴唇,试图发出声音,但只换来一股股鲜血,如泉涌般自嘴角溢出,染红了军服。
棚屋内关押的俘虏们目睹这一幕,情绪瞬间沸腾起来,他们或惊愕,或振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吕大成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从尸体腰间猛地拽下钥匙,钥匙在指间一闪,随即锁簧轻响,门被打开。
他毫不犹豫地冲向那道熟悉的背影,有些哽咽。
可等女人转身,吕大成皱眉。
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像是丢了魂似的。
一名战士焦急地问道:“吕队,是你妹妹吗?”
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就在这时门外负责警戒的战士匆匆闯入,语速飞快,神色紧张,将最新战情况汇报。
“吕队,情况不妙,鬼子换岗的人来了!”
“而且还有另外一队鬼子,他们手持冲锋枪,正朝这边逼近,应该是鬼子的特战队!”
霎时间,屋内氛围紧绷如弦,危机四伏,每一丝空气都似乎凝固。
眼下,行踪暴露,再加上他们还带着这么多手无寸铁的百姓,想要从交通银行撤出去难如登天。
恐怕今天他们都的交代在这里,作为军人,死在战场上无所谓,但这些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
与此同时,汇山码头,烈焰滔天,如同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紧张而焦灼的脸庞。
日军士兵们在火海中穿梭,奋力扑打着肆虐的火舌,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烟味与一种难以名状的焦糊气息,那是鬼子的尸体被火烤成肉干的味道。
时间仿佛被火焰拉长,每一秒都承载着无尽的煎熬。
经过整整一个小时的努力,火势终于被控制住。
但那艘负责运输武器装备的汽船面目全非,欲有沉船的趋势。
而汽船上的几百头樱花特战队的日军,在爆炸的瞬间便被撕成了碎片。
长谷青川心中悬着的巨石并未因此落地,他迅速集结起一支小队,快速清理出一条足以容纳两人通过的豁口。
他心中暗自祈祷,只希望竹下俊大佐还活着。
因为在这片属于他的防区内,死了一名大佐,尤其是竹下俊背后的势力滔天,即便是师团长的亲自力保,自己恐怕也逃不过军部的制裁。
“快!快!快!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必须将竹下俊大佐救出!”
“哈伊!”
废墟之中,日军士兵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搜寻着竹下俊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断裂的木制沙发下,他们发现了气息微弱的竹下俊。
此刻,他的胳膊被一块沉重的柜子死死压住,疼痛难忍,已然昏厥过去。
几名日军士兵见状,连忙合力将那块沉重的柜子移开,随后小心翼翼地将竹下俊抬上担架,火速送往野战医院。
长谷青川在手术室外焦急地踱步,一封接一封来自师团部的电报如雪花般飞来,堆积在他的手中,让他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长谷少佐正埋头处理文件,忽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长谷少佐,竹下大佐醒了,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正急切地要求见您。”
“哈衣!”
长谷青川应声而起,随即放下手中的电报,小跑着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内,病床上竹下俊脸色苍白,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见到长谷青川进来,费力地试图从床上坐起。
“大佐阁下,您快躺下,长田小姐说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长谷青川快步上前,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
竹下俊用尽全部力气吐出几个字:“快......快回驻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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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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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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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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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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