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旌阳的双腿突然开始疼痛了?
是苍星子起了药效,还是出其他状况了?
沈灵隽立刻急急忙忙地披上衣服,吩咐道:“备马车,我现在就去一趟沈府!”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沈府,沈灵隽冲进沈旌阳的院子,里面灯火通明,沈巍和文氏都在,沈旌阳正在床上,死死地抓着床沿,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冒。
文氏见沈灵隽来了,急道:“灵隽,你快给你大哥看看,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沈灵隽上前检查了一下,问沈旌阳:“大哥,是什么样的疼法?”
沈旌阳咬着牙道:“是针扎一样的疼……好像有千百根针在扎我的腿……”
沈灵隽心里一动:“除了疼以外呢?还有其他感觉吗?”
“其他……”
沈旌阳痛苦地皱着眉,正在想着要怎么形容,突然眼睁睁地看见,他的右腿,竟然抽动了一下!
这个动作,四个人都注意到了,落在他们的眼里,简直就是最美丽的景象!
文氏不敢相信地一把揪住沈巍,尖叫起来:“沈巍!你看见了吗!旌阳的腿动了!动了!”
沈巍看见了,但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沈旌阳也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右腿。
他的双腿自从瘫痪以后,连一丁点知觉都没有,就更不用说能动了。
这时候,他连腿上的疼痛都忘了,集中全部注意力,试图让腿再动起来。
这次,他的左腿从床上弯曲了起来!
动了!再一次动了!
沈灵隽在一旁看着,终于展颜露出了笑容。
“恭喜大哥,你的双腿已经开始恢复了。”
既然能动,那就毫无疑问是在恢复了。双腿上针扎一样的疼痛,是因为腿上的血脉经络刚刚开始正常运行,而一时间带来的刺痛感,很快就会随着双腿恢复正常而消失的。
她费了这么大工夫才拿到手的苍星子,果然有效果!
文氏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沈灵隽,泪如雨下。
“太好了……太好了……”
沈巍也忍不住背过身去,落下泪来。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总算是没有真的陨落……
沈旌阳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腿,红了眼眶。
虽然他自从双腿残废后,一直表现得很平淡,因为不想给家人增添压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痛苦失落。
他的将军职位回来了,但因为这双腿,却是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沈灵隽一直在坚持给他治疗,一直跟他说有治好的可能,他就在这微薄的希望和巨大的绝望里,反复地受煎熬。
而现在,他终于要恢复了!
“灵隽……”
沈旌阳双眼通红地抬头看向沈灵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有这样一个妹妹,他何其有幸!
沈灵隽笑道:“大哥先缓一缓,这恢复期还需要一段时间,接下来你要继续好好休养,做复健,最后才有更大的可能彻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沈旌阳点头:“放心,灵隽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灵隽给沈旌阳做了一遍针灸,又开了个泡药浴的方子,有助于气血畅通。
沈旌阳双腿瘫痪的时间不长,而且回到京都后,一直受到精心的照顾,比如让下人常常按摩双腿等,腿部状态保持得不错,肌肉没有萎缩。因此沈灵隽判断,他一个月内应该就能起身行走了。
沈家最后的一个遗憾,现在也终于被补上了。
……
西齐,边境的镇子上。
秦少泽家里,一个惊天动地的晴天霹雳落下。
“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秦轩睿的奶娘王嬷嬷,一大早上的,惊慌失措地冲进了秦少泽的院子里。
“老爷!你快去看看!夫人不见了!”
秦少泽慌乱地从床上起来,衣衫不整,秦老太太的丫鬟瑞珠,也睡眼惺忪地从旁边的被窝里转过头。
一个多月前,姚素绢生产了,生下了一个女儿。
秦少泽在姚素绢孕期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之前实在憋不住,磨着秦老太太,硬是把瑞珠给收为了自己的通房。
姚素绢对此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
她自从怀孕八个月开始,就彻底打开了摆烂模式,家里的杂事一概不做,再也不在秦老太太身上多花一分钱。无论秦老太太怎么骂她,她都只当没听见;家里又脏又乱,鸡飞狗跳,她也只当没看见,好像多干一丁点的活儿就算她输。
秦少泽回来时说她,她也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照样我行我素。
秦少泽一气之下,收了瑞珠当通房,以为这样能吓到姚素绢,结果姚素绢根本不带搭理他的,每天就是歇着,该吃吃该喝喝。
养得身子好了许多,九个多月时顺利生产,生产过程也没吃什么苦头。
她提前给自己存了一些钱,囤了不少好吃好喝的,这个月子坐得虽然不算好,但还算过得去。
出了月子,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段时间,秦少泽跟她的关系已经非常之差,天天跟瑞珠宿在一起,月子期间都没来看过她几眼。她也不在乎。
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是,出月子没多久,姚素绢人就不见了!
秦少泽赶到姚素绢的房间,只见她果然已经不见人影,她的所有首饰和稍好些的衣服,也一并全没了!
秦少泽一脸震惊,脑子里已经冒出了强烈的不妙预感。
就在这时,他听见隔壁传来了秦老太太痛苦的呻吟声。
秦少泽连忙赶过去一看,再次被惊得魂飞魄散!
只见秦老太太房间里被翻得一片乱七八糟,秦老太太人倒在床边,额头上被砸了一个大窟窿,血流得满脸满身都是!m.χIùmЬ.CǒM
旁边地上翻着一个带血的小凳子,显然,秦老太太头上的伤就是这凳子砸出来的。
秦少泽连忙上去扶起秦老太太:“娘!”
秦老太太眼睛被血糊得睁不开,只听见是秦少泽的声音,便含糊不清地嚎啕痛哭起来。
“儿啊!是姚氏!是姚氏那个贱人!毒妇!……她来我的房间偷钱!我听到声音,起来想拦她,她就拿凳子要把我砸死!……她卷走所有东西跑了!你快把她抓回来啊!把这个毒妇活活打死!扔乱葬岗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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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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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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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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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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