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口表面训斥,实则息事宁人道:“行了,你这动静听着就烦,还不退下,在旁边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Χiυmъ.cοΜ
柳曼曼两边脸颊被抽打得一片通红,高高肿起,脸上火辣辣的,简直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羞耻和愤恨而涨红的脸色。
她低着头,连忙膝行到一边,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再出了。
心里怨恨到极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皇帝让柳曼曼自己掌嘴,就是为了给墨重瑰出个气,并没有非要把柳曼曼怎么样,见她老实了,便没有再追究。
墨重瑰笑了笑,也没有再理会柳曼曼,对皇帝说:“陛下,微臣来是请您下道圣旨,增派三千车粮草去西北边境,最近西齐不安分,恐怕要做好开春即开战的准备。”
墨重瑰虽然是个宦官,但因为深得皇帝宠信,自从沈家父子战败身亡后,就无形中接管了一部分西北的军事。
虽然他并没有兵权,也不直接带兵,但很多军机要务都是由他参与,甚至直接由他决策的,皇帝不过是听上一听,照墨重瑰说的下个圣旨罢了。
褚皇后在旁边看着皇帝在圣旨上盖章,心里暗暗恼恨。
皇帝自己的才干有限,对墨重瑰就十分依赖,交给他的权力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现在连军事这一块,都快要成了墨重瑰的一言堂了。
他们褚家说是在京都一手遮天,可其实遮的这天,只有半片,另外半片则是墨重瑰的,甚至墨重瑰在暗处的隐藏势力,要比褚家深广得多。
只要有墨重瑰在,褚家就别想真正大权在握。
墨重瑰得了圣旨,转过目光来看了沈灵隽一眼,便告退离开了。
沈灵隽很想上去问他,她父兄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但这个场合实在是不行,只能硬生生忍住了。
皇帝在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也准备走,正要站起身,却感觉到右下腹部一阵疼痛,一下子都没站稳,又坐了回去。
褚皇后连忙起身去扶皇帝:“皇上,怎么了?不舒服吗?”
皇帝手捂着小腹右边,眉头紧皱,神情痛苦:“老毛病了,肠痈。”
他的右下腹经常会疼痛,太医诊断是肠痈之症,也一直有治疗,但没多大效果,还是会时不时地复发。
褚皇后扬声吩咐:“快请太医过来!”
两个宫人便急匆匆地出去了。
沈灵隽这时候开口道:“皇上,柳夫人医术奇妙,最擅长看这类疑难杂症,听说不但治好了昌国公夫人的哮喘,还有皇后娘娘的头疼病,这些都是难以根治的长期病症,和皇上您的肠痈之症有类似之处。既然柳夫人正好在这里,不如就让柳夫人给您看看,要是看好了,也算是抵了刚才的口舌之罪。”
柳曼曼陷害她,她怎么能不回一份礼过去?
她也得给柳曼曼找点麻烦!
沈灵隽此话一出,柳曼曼脸色微变,但皇帝倒是觉得有道理。
柳曼曼也就是还有点奇才,在某些方面还是能派得上一些用处,不然他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皇帝便皱着眉对柳曼曼道:“沈夫人说得不错,那你便来给朕看看,朕这肠痈之症该如何治疗?”
柳曼曼心里暗暗发紧。
她知道肠痈之症就是阑尾炎,从皇帝这症状来看,应该是慢性阑尾炎。
阑尾炎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手术,但在这古代根本做不了。
慢性阑尾炎在急性发作时,可以用抗生素治疗,临时应付一下。她的空间里也有抗生素,可她现在拿不出来啊!
她今天进宫,本来没有打算给谁看病,因此也没带什么药箱之类,是空着手来的,现在总不能让她凭空变出药来吧?
柳曼曼便说:“皇上,您这肠痈之症,妾身有药可以治疗,但药在永宁侯府,妾身需要回去一趟取药。”
沈灵隽插话了:“柳夫人,你没看见皇上已经疼痛难忍了吗?从皇宫到永宁侯府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你就让皇上熬这么长时间?太医院什么药没有,你需要哪些药,开个方子直接让太医院去准备,岂不是要快得多?”
她早就有个隐隐的怀疑。
柳曼曼号称神医,但她从来没见过柳曼曼诊脉、针灸、开药等任何行医手法。
迄今为止,柳曼曼好像就只做过一件事,就是直接拿药出来。
这让她不由得不想,柳曼曼的所谓医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柳曼曼硬着头皮,争辩说:“你知道什么?那药是我之前费了千辛万苦才制成,需要很长的时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备好的。有现成的药,当然是用现成的药了。”
沈灵隽:“那也没有必要你亲自回去取,皇上派个御前侍卫代你走一趟,比你的速度可快多了。你只要交代一下药放在哪里就行了,你难道是信不过皇上?”
柳曼曼这时候已经听出来,沈灵隽就是在故意刁难她!
忍着怒气,说:“当然不是信不过皇上,但是……”
沈灵隽又头头是道地安排道:“这期间柳夫人正好可以帮皇上先缓解一下腹痛,柳夫人号称神医,总不可能就只会一个拿药吧?”
柳曼曼被她说中了最心虚的地方,心里慌乱,但还是不得不嘴硬到底:“皇上的病,除了服药以外,其他手段都没有效果,用了也是徒劳……”
“此言差矣!”
随着这道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被宫人请来的孙太医,从外面走了进来。
孙太医先是叩见了皇帝,随即皱眉看向柳曼曼:
“柳夫人,你这话说得不对,肠痈之症虽然难治,但想要暂时缓解疼痛,除了服药以外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你既然有神医之名,怎会连这些都不知道?”
孙太医对柳曼曼没有什么好印象。
从之前跟柳曼曼打过的几次交道来看,柳曼曼显然全无医者仁心,现在看来,这医术到底如何,恐怕也值得商榷。
这一次轮到沈灵隽添油加醋了:“柳夫人,我看你一直百般找借口推脱,说来说去,就是不肯给皇上缓解病痛,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要看着皇上受罪,还是你除了拿药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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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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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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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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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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