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沈灵隽:“……!”
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一把将秦初曜拉了回来!
对着墨重瑰跪下:“墨督主,妾身孩子还小,不懂事,一时当了真,求墨督主不要跟他计较!”
说着又低声对秦初曜急斥道:“墨督主只是玩笑之言,你怎么能真的这么叫他?”
沈灵隽根本没把墨重瑰说的话当真。
他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地收一对义子义女?琇書網
当真的话,要是惹怒了他,只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秦初曜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墨重瑰的样子,抬起头来,看着墨重瑰。
墨重瑰也是根本没想到,秦初曜竟然会真的叫他义父。
胆子这么大的小孩儿,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愧是他亲生的。
他勾起嘴角,摸了摸秦初曜的脑袋。
“真乖。”
墨重瑰从刚才起就注意到了,这孩子是极少数敢直视他的人之一,一般人哪怕不认识他,对他都会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恐惧,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而秦初曜看他的目光里,并没有害怕,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像是见到了一位久未相逢的长辈故人。
好像……还有感激?
墨重瑰宁愿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一个三岁的孩子,之前从来没见过面,对他哪来的感激?
这孩子,应该有古怪。
还有那个女孩子,也跟普通的三岁孩子明显不一样。
他的这对儿女,看来不简单啊。
沈灵隽看着墨重瑰打量秦初曜和秦见曦的目光,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
这位九千岁大人,是对她的孩子感兴趣了?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墨重瑰感兴趣的人,下场通常都一言难尽。
再加上上次在京都外面,墨重瑰莫名其妙对她流露出来的那股杀气和恨意……
沈灵隽战战兢兢地盯着墨重瑰落在秦初曜头顶上的那只手,生怕他手一动,就会把秦初曜的小脑袋给拧下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沈灵隽突然发现,墨重瑰的一双眼睛,竟然跟秦初曜和秦见曦长得一模一样。
都是漂亮的丹凤眼,窄窄的双眼皮,极长的睫毛。
只不过两个孩子年纪太小,眼睛更加黑白分明清澈灵动,没有墨重瑰的那股妖气邪气。
沈灵隽看得有点出神。以前她很少敢盯着墨重瑰的脸看,所以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怎么会这么像?
墨重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沈夫人这般看着本座是何意?”
沈灵隽心神一震,连忙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去。
“墨督主恕罪,妾身没有不敬之意。”
她没往深了想,觉得可能就是个巧合,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墨重瑰从衣服里面随手掏出了两个东西,丢给秦初曜和秦见曦。
“送你们玩。”
两个孩子接了,发现居然是两条小蛇,都是鲜艳的红色,尖尖的蛇头,一看就是剧毒蛇。
沈灵隽:“……!!!”
墨重瑰站起身来,跟上次一样,飘然而去。
沈灵隽都顾不得确认他彻底走远,立刻扑上去,一把将那两条小蛇从秦初曜和秦见曦手里抢过来!
她以前研究医药,也有跟蛇打过不少交道。轻轻捏开那两条蛇的嘴巴一看,毒牙都没拔!
送他们玩……这是想要玩死他们吧!
沈灵隽在心里对墨重瑰咬牙切齿,但又不敢骂,赶紧在房间里找了一个纸糊的盒子,把两条小蛇关进去。
墨重瑰送的东西,她不敢直接丢掉或者弄死,想了想,又在盒子上面戳了几个小洞。
只能先养着了。
沈灵隽头疼地捂额,把盒子放到柜子顶上去,这才转身看向秦初曜。
“你不要命了?刚才你怎么敢真的上去认义父!你都不害怕他吗?”
刚才那一声义父,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秦初曜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不害怕啊,我很喜欢墨督主,觉得他很亲切。”
沈灵隽:“……?!”
墨重瑰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会得到一个三岁孩子这样的评价。
“亲切”这个词,跟东厂督主九千岁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说好的可以止小儿夜啼呢?为什么在秦初曜这里就失灵了?
沈灵隽内心是崩溃的:“你……反正你就记住,那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督主墨重瑰大人!他很危险,很可怕,你在他面前一定要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不能乱说话!知道吗?”
秦初曜也没跟她顶,乖乖地点头答应。
沈灵隽只觉得心累。
可能自家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不害怕吧,无知者无畏。
只希望墨重瑰再也别像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
给孩子的见面礼送两条毒蛇,这种亲切,她消受不起。
……
寿安堂。
秦老太太的丫鬟瑞珠正在禀报:“老太太,这是寿安院下个月的月例,一百两。还有下个月寿安院要用的木炭,奴婢也一并领过来了,照您的要求,加到了五袋。请您过目。”
秦老太太扫了一眼那三袋木炭,皱起眉:“怎么不是乌金炭,变成银丝炭了?”
瑞珠小心翼翼地回道:“柳夫人说入冬后,乌金炭价格暴涨,您又要增加用量,侯府没那么宽裕,就只能换成银丝炭。”
秦老太太不悦:“把柳氏叫过来!”
她这阵子过得非常奢侈滋润,用惯了最贵最好的乌金炭。其实银丝炭也是上好的木炭,并没有差很多,但她就是不想降低这个档次。
柳曼曼过了好一会儿才来。
她知道秦老太太找她是想要说什么,一进来就先声夺人。
“老太太,您找我也没用,侯爷跟我的院子用的都是银丝炭,您的寿安院分了整整五袋,已经是最多了。侯府现在除了侯爷的俸禄以外,没有任何进项,哪买得起那么贵的乌金炭。您总不能脸皮那么厚,一直要用我这个媳妇的嫁妆,来给您特殊享受吧?”
现在柳曼曼被坑多了,已经不像当初刚进门时那么好哄骗了。
再不捂紧点的话,她的嫁妆都要见底了!
秦老太太被说得脸皮抽了抽,又开始用她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以前沈氏掌府的时候……”
柳曼曼直接打断了她:“您别跟我提这茬,以为我不知道呢,以前沈氏掌府的时候,您用的就是银丝炭,凭什么到我这儿就要更贵的?我就那么像个软柿子冤大头吗?”
秦老太太被揭穿了,面上挂不住,只能换一个重点发作起来:
“你什么态度?这是你跟婆母说话的语气吗?……”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了!你现在给雨霏院的月例,是多少银子?”
柳曼曼莫名其妙道:“按照惯例,沈氏是八十两,她那两个孩子,跟睿儿一样,每人都是四十两。”
秦老太太一拍大腿:“你给他们那么多月例干什么!沈氏把你们和侯府的名声毁成了什么样?一个不恭不顺大逆不道的贱妇,两个不孝不悌早就该死的孽障,他们配用那么多钱吗?”
秦老太太盘算了一下:“沈氏的月例减到二十两,秦初曜和秦见曦的月例减到每人十两,雨霏院所有下人的月例都减半!另外,从现在起,送去雨霏院的吃食,按照府里丫鬟们的规格来就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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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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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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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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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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