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一脸茫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
“怎么回事.......
我们刚刚不是进屋子里了吗?
好像遇到什么了......
怎么还想不起来了?”
黄丕好像因为受到了惊吓,竟然短期失忆将自己被黄鼠狼附身之前的事情忘记了.......
趁着他迷糊的时候,左仙童走到对面一个屋子前,将自己甩出去的秋斩短剑捡了回来。
收好了短剑之后,左仙童看了黄丕一眼,说道:
“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黄丕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之后,指着武间的屋子,说道:
“就记得咱们俩是进去了......
后面的事情就记不清了,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吓到我了。
现在都不敢去想,稍微一琢磨我的小心脏就噼里啪啦的跳个不停——诶?
二哥你拉着我干什么?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我想我老盟爹了.......”
黄胖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左仙童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拉着黄丕再次向着武间屋子里走去。
黄丕十分抗拒回到那间屋子里,当下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左仙童说道:
“二哥,我突然肚子不舒服,好像得来个大的.......
咱们先出去找个厕所......”
“就在这里拉......”
拉着黄丕再次进了武间的屋子之后,左仙童在墙边摸索起来,随后在架子后面找到了电灯的开关。ωωω.χΙυΜЬ.Cǒm
一拉绳将屋子里一盏瓦数不高的灯泡点亮......
刚才左仙童扛着黄丕出去的时候,就见过这个开关,现在正好打开......
点亮了电灯之后,左仙童将黄丕带到了屋子尽头的长条桌子前,见到了脑袋,双手都被砍掉的武间尸体。
黄丕“啊!”的叫了一声,瞬间将刚才遗忘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武间被黄仙迷了......
二哥你是不是把他弄死了,砍了脑袋......”
“你好好看看,被我砍了脑袋的是武间吗?”
说话的时候,左仙童过去将被一地‘玩意儿’掩埋的人头找了出来......
这人头怎么看都是黄丕白天见过一次的武间,可是脖子上的伤口却看不到一滴血......
伤口的位置密密麻麻满是各种各样的‘弦’,横的、竖的、斜的无数根‘弦’将‘武间的脑袋塞满......
这些‘弦’有粗有细,粗的差不多有小手指一般的粗细,细的比头发丝还要细。
甚至还有不少随着外面的风吹进来,才若隐若现看到的‘丝’......
随着微风停止,这些极细的‘丝’也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黄丕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人头之后,又转头看向另外一边的尸体和掉在地上的双手。
和脑袋的伤口一样,尸体和双手的伤口也见不到一滴鲜血......
“假的......
武间人都是假的......”
黄胖子明白过来之后,转身对着左仙童说道:
“二哥......
姓武的知道今天晚上的黄仙对头要过来,他遣散了这里的人,自己也找了地方躲藏起来。
让这个假人代替他......
咱们哥俩瘟头瘟脑的送上门,这叫他么什么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丕眨巴眨巴眼睛,继续对着左仙童说道:
“二哥,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就记得被武间掐住了脖子,再一眨眼就到门外了......”
左仙童说道:
“你被黄鼠狼附身了......”
随后,左少爷将自己扛着他跑出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对着黄丕说了一遍。
只是隐瞒了刚才抽了他四个大嘴巴,以及后来赌黄仙不敢和黄丕同归于尽这两件事......
黄丕摸了摸自己发胀的两侧脸颊,说道:
“二哥,我这两边脸怎么火辣火辣的?
好像让人抽了大嘴巴似的......”
“那谁知道?
兴许你对黄鼠狼过敏吧?”
“不能......
我都认黄仙当干爹了,这样还能过敏?”
“你让你干爹附过体?
那不就得了......”
两句话让黄丕不再怀疑自己之后,多少有点心虚的左仙童指着满屋子的‘玩意儿’对着黄丕说道:
“皮子,咱们也不能白来一趟......
自己照顾自己,挑几样顺眼的‘玩意儿’带回去。
就算是日后給姓武的去了病根儿,他提前给的定金......”
听了左仙童的话,顿时黄丕也不觉得脸疼了。
他笑嘻嘻的对着左仙童说道:
“要不说你是我亲二哥呢......
这大半夜的,大夫出诊也没有一分钱不拿的。”
当下,黄丕开始挨个在屋子里寻找看得顺眼的‘玩意儿’。
黄丕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放在床上,用衣服当包袱皮用,将看见似乎值钱的‘玩意儿’一股脑都扔在了衣服里。
后来又觉得衣服太小,索性将床单扯下来准备用它来装‘玩意儿’。
黄胖子撤下床单的动作大了一点,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
突然听到‘嘎巴’一声响,随后床板竟然分裂成了两半,露出来床下面一个黑漆漆的窟窿来......
床上的褥子、枕头以及黄丕扔在上面的‘玩意儿’直接掉进了窟窿里。
黄丕吓了一跳,他“哎呦!”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后退的一步救了他一命......
床下窟窿露出来的同时,“嗖!”的一连串响声,随即数不清的箭矢从下面飞射了上来,直接钉在了天棚上......
还没等黄丕反应过来,窟窿里面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来。
“咳咳......”
黄胖子立即明白了过来,冲着床下的窟窿喊道:
“是武间武大哥吧......
我,白天咱们见过一面的。
替我们金主任过来拿‘玩意儿’的,你还送了我一只假耗子。
我带你的救命恩人来了......
别怕,把心放肚子里。
你家里那个黄仙被你的救命恩人打跑了......”
听了黄丕的话,窟窿里面传来了武间颤抖的声音,说道:
“真的?
你们把那个老东西打跑了......
它折磨了我这么久,我还以为今晚要死在它的手里......”
话音未落,窟窿里面又传来一阵哭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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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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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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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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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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