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时间的放在桌子上,血液不循环,麻了。
他揉了揉腿,这才拿下来。
火炉里的火把所有的碳都燃烧了,因此火烧的很旺,炉身都变得通红。
这时,床上传来痛呼声。
“疼!”
沐小婉手放在脖子上的伤口上,疼的叫了一声。
楚君柏见她还睡着,连忙抓住她的手,防止抓到伤口,等沐小婉安静下来他才把手拿开。
随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那片雪白。
楚君柏看到地上黑色的小布片,脸就像被炉子烤过一般,热辣辣的。
他一把抓起所有的衣服,抖了抖泥土,放在床尾,没再看一眼。
他第一次见这么睡觉不安稳的。
热水瓶儿放在桌子上。
这会儿屋内的温度特别高,确实不需要了。
担心一会儿火下去。
他又加了一块儿炭,这才重新坐回座位上继续睡。
……
沐小婉这一觉睡好了。
她睡到自然醒,腰伸展到一半,她僵住了。
“咝!”
抽筋了,痛死了!
她慢慢的放松身体,刚要打量一眼屋内情况,却听到门外有说话声,有些不太清楚,她揉了揉耳朵。
“队长,你这房门紧闭,不让我们进去,该不会金屋藏娇了吧?”
“让我们看一眼就一眼。”
“对呀,队长,里边是嫂子吧,我们都听小林说了,嫂子长得可漂亮了,你就让我们见见。”
沐小婉之前去的部队是何永胜那边,没来过楚君柏地盘,所以,她的到来让特战队都沸腾了。
一听说队长屋子里睡着一个女人,特战队员们都好奇不已,想目睹女人芳容。
他们一早跑过来几次没看到,这会儿吃午饭又跑来看。
奈何队长护的严实,啥都看不到。
“都赶紧滚,该干嘛干嘛去。”楚君柏刚洗漱回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盆儿,白色的毛巾搭在肩头。
见一群小子朝屋里里张望,他面色冷了下来。
沐小婉可不穿衣服。
“立马退离门口五米远,否则十公里越野。”
闻言,一群战士们立马往后退。
有胆大的,低声抱怨不满。
“队长,你也忒抠门儿了,结婚不请我们就算了,把嫂子带来部队都不让我们看,过分。”
见楚君柏眼神儿扫了过来,他们立马闭嘴,拔腿就跑。
沐小婉耳朵还听不利索,熟悉的脚步声逼近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不过这都给她传递着同一信息——楚君柏要进来了。
她连忙找衣服,动作太大,不小心扯到了脖子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就在她这一迟疑的时候,楚君柏推开了门。
入目的又是一片雪白。
沐小婉的背光洁白皙,就像那柔光滑的面团儿。
就一眼,下一秒,沐小婉像一条光滑的泥鳅,拉起被子,钻了进去。
床上立马鼓起一个大包。
楚君柏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变了颜色。
他连忙退出去关上门。
沐小婉懊恼不已。
这是第二次了。
不敢耽搁。
趁关上门这会儿她飞快地找衣服穿上。
她怎么会在楚君柏这里?
沐小婉穿好衣服,扫了一眼屋子。
屋子里陈设很简单。门口放了一个洗脸盆儿架子,不远处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贴着地图。还有一张行军床和一个火炉,靠后墙还放着一个两门儿的柜子,应该是用来放楚君柏的衣服的。
火炉的火正烧的旺,炉子上放一个大水壶,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沐小婉只穿了秋衣,都感觉不到冷。
耳朵偶尔还有嗡鸣声。
她看了一眼门口,这才说道:“我好了!”
这幅画面甚是眼熟。
前几日才发生过的。
楚君柏推门进来,他没看沐小婉,把脸盆放到脸盆架子上。
“既然起来了就洗漱一下,马上就能吃午饭了,你和我去食堂,还是我打回来?”
楚君柏本来是要出去的,但把沐小婉一个人放在这里他又不放心。
要等沐小婉,他闲着没事儿又锻炼了一会儿,出汗了又洗漱了一下。
“吃午饭?这会儿几点了?”沐小婉惊讶的抬起手腕儿看时间。
天呐,没想到这会儿已经快12点了。
“这里是部队吗?我怎么睡在这儿了?家里人昨晚等不上我会不会着急?”
沐小婉找来毛衣穿上,那样子看着就要离开这里。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给打电话说过了。”楚君柏声音凉凉。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沐小婉叠被子的手顿住,“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库房遭遇了小偷儿,叶大哥和我去抓小偷,我被小偷挟持了。”
“然后我听到枪声,再到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怎么在你这儿?”
沐小婉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脖子上的疼痛感传来,她皱起秀眉,伸手抹在伤口上。
“我受伤了?”
楚君柏眼里露出嘲讽之色,语气嫌弃,“真是又蠢又笨。”
“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竟然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看看有几条命。”
他提起咕嘟咕嘟冒的热水壶,往洗脸盆儿掺兑了一点儿。
“这次你命大,只划破了皮儿,下一次再这样自以为是,能不能活着可就说不准了。”
沐小婉被骂,却没反驳,楚君柏骂的没错,他这也是关心她。
昨天晚上确实危险,她不应该自以为是。
见沐小婉不说话,楚君柏这才放缓语气。
“昨天晚上医院住满了,我只能带你来这里。”
“这两天你在忙什么?怎么会用了爷爷的房子?”
“我这两天不就是忙店铺的事儿嘛,马上就要开业了,这收拾一下,那收拾一下,做的事儿多了,累点儿不也正常吗?”
沐小婉说的理直气壮,这两天确实要做的事很多,开荒就是最忙的事。一楼所有的卫生都没打扫。
二楼也要重新打扫。
打扫完还得上货,活儿是干不完的。
“可以找人帮忙。”
“雇人不划算,我和少清也是闲着,什么时候打扫完算什么时候。”
“我今天还有事忙,就先不吃饭了,这里离公交站点远吗?”
沐小婉把被子叠好,找外套穿。
楚君柏看着叠的乱七八糟的被子,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沐小婉有些心虚。
比起楚君柏这个专业的,她就是一个不会叠被子的人。
但就这她也已经尽力了。
“昨天谢谢你!”
“不急,吃完饭再走。”
楚君柏拿了饭盒儿出去了。
沐小婉棉袄穿到一半儿只能再脱了,这个屋子里用不着棉袄,穿着特别的热。
沐小婉拿着楚君柏准备好的毛巾和温水洗了脸。
毛巾上还能闻到香皂的味道。
这个味道是楚君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她也不敢把脸全都浸湿,没有抹脸油,这么冻的天洗湿,脸会皴裂的。
屋子里也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脖子的伤口。
既然伤的不深,那她怎么就昏睡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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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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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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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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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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