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胡爷。
他跟具死尸躺在一起。
身上还涂满了死尸的黑血,浑身都散发着刺鼻的死气。
我以为是具死尸,就直接踩在了脚下。
看着胡爷,我愣了愣就激动说道:“胡爷,竟然真的是你啊。”
“你…你倒是先把脚挪开啊。”
胡爷瞪着我,整个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好好好。”
我反应很快,迅速把腿缩了回来。
就是被我踩得有点惨,大半颗脑袋都陷进了泥土里。
我蹲下身,连忙把他老人家扶了起来,胡爷张嘴吐出口泥巴,然后瞪着我,气得七窍生烟说道:“没有死在死尸手里,老夫也要被你给踩死。”
“这黑咕隆冬的,我是真没看到。”
我激动说道:“胡爷你还活着就好,我还以为你也被死尸给咬死了。”
“身上抹了尸血,装死侥幸躲过一劫。”
胡爷紧张环顾眼四周,连忙问道我:“你是一路杀过来的?”
“嗯?”
我应了一声,打着手电筒扫动四周。
坟地里还有死尸,不时传来凄厉的嘶吼,让我不得不提防。
“能活着杀出来,你真够厉害的。”
胡爷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常副所长的手下,就没有这等好运了,都已经被死尸咬死。”
“我都看到了。”
我说道:“胡爷你找到出口了吗?我们先撒离此地。”
“出口就在那边。”
胡爷打着手电筒照了过去。
我扶着胡爷,立即就往出口走去。
出口就在这附近,只有两米远的距离,我扶着胡爷,很快就来到了庙宇内。
而我们这次抬眼,便看到了那座蛇形峰。
以及。
蛇形峰下满地的尸骨。
我们顿住脚步,目露惊疑神色打量。
胡爷气愤说道:“我们刚进来那会,在庙里没有看,必然是被蛇精蒙蔽了双眼。”
“胡爷你不是涂了十年老狗的眼泪吗?”
我孤疑问道:“这都能被蒙蔽?”
“狗眼泪的效果,只能持续三秒钟。”
胡爷拿出瓷瓶,倒出两滴狗眼泪,就将其抹在了双眼上。
再打量眼蛇形峰,便倒吸口冷气。
“这座蛇形峰的妖气好重,蛇精果然是这座石峰成精的。”
“怎么动手?”
“打蛇得打七寸,用你的断刀,刺其七寸就行。”
胡爷说道:“你这把断刀,都能斩杀老鼠精的妖魂,定然也能扼杀这条蛇精,就是想刺其七寸,这有四米多高。”
“这点高度难不住我!”
蛇形峰是弯曲盘绕状,并非如剑直插的山峰,想要冲到峰巅很容易。
我深吸口气,猛然就冲刺了过去。
暴发出了极快的速度。
速度必须得快,不能给蛇精反应过来的机会。
得一击必中。
当我往蛇形峰向上疾奔,如履平地,瞬息而至就攀到了峰巅。
手持砍柴刀,猛然用力刺上蛇形峰七寸。
这虽然是把断刀,但是同样非常锋利,手里的砍柴刀,直接就被刺了进去。
刹那间。
一股殷红的鲜血,如同泉涌般,从石头里流淌而出。
“啊……”
与此同时,一阵很痛苦的惨叫声,就从蛇形峰中响了起来。
声音凄厉,在庙里隆隆回荡。
紧接着。
整座蛇形峰都颤动起来。
“成了!”
胡爷异常激动。
而这时候,我看到颤动的蛇形峰,显化而出来一条蛇。
那是条白蛇。
宛如有水桶粗,长达有六七米。
毫无疑问,显化出来的白蛇,就是那条蛇精了。
白蛇虚影张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的獠牙,摆动蛇躯在拼命挣扎。
还有那铜铃大眼瞪着我,迸发出很凶残的寒芒。
但是。
白蛇虚影并没有挣扎多久,蓦然便消散在虚空。
与此同时,痛苦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整座庙宇都寂静下来。
“快下来。”
胡爷走过去,对我激动说道:“蛇精被你杀死了。”
“嗯?”
我应了一声。
但还是不放心,把砍柴刀拔出来,我在其他地方又捅了两刀才摆手。Χiυmъ.cοΜ
这真的很邪门。
明明是座石峰,每捅一刀都流血。
等我从蛇形峰下来,这座山峰开始龟裂。
出现了纵横交织的裂痕。
“蛇形峰要塌了。”
胡爷催促道:“我们赶紧从庙里跑出去。”
“等等!”
我扫眼堆积如山的尸骨,很快就找到了孙镇长的闺女孙朵朵。
俨然就躺在尸骨堆里。
背起孙朵朵,我跟胡爷刚离开,蛇形峰轰然崩塌而下。
轰隆!
无数石块砸落到地面,响起了惊雷般的轰鸣声,掀起了滚滚尘烟。
就算是那座破败的庙宇都没有幸免。
被蛇形峰砸崩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而我们站在外面,看着那幅满目疮痍的画面,让我跟胡爷都松了口气。
婆婆洞里的这条蛇精,因为老光棍孙麻子,为了祈求蛇精,能娶一个老婆,而花光了所有积蓄而不得,让其大怒毁了蛇精金身,烧了这座庙宇。
也因为这件事,成为了蛇精变恶的导火线。
在这一百多年来。
蛇精害人无数。
如今这个祸害,算是被我们终于将其解决了。
就是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
只有我跟胡爷活着,至于常副所长等人,全部阵亡,英雄牺牲了。
孙朵朵也没死,就是昏迷了过去。
“常副所长,包括他的手下不会白死,金陵镇的村民,会永远记得这些付出生命的英雄。”
“水生,我们走吧!”
我们沿途返回,便从婆婆洞里走了出去。
中途没发生任何意外。
来到婆婆洞口,我跟胡爷没有继续走,立即休息了起来。
在婆婆洞里,我们都始终紧绷着心神,先是斩杀了那么多的死尸,又斩杀了蛇神。
从婆婆洞里跑出来,俨然让我们精疲力竭了。
掏出包烟,递给胡爷一根,我自己也点燃根,便砸巴着嘴抽了起来。
不过。
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因为在婆婆洞里,始终没有看到那群被我杀掉的山魈,以及婆婆洞里的阴火虫。
“想现身也得有机会啊。”
胡爷笑道:“蛇精都死在你手里了,哪还能用阴火虫,控制山魈的尸身来对付我们?”
“幸好没有给蛇精反应过来的机会。”
我松了口气。
山魈暂且不说,那些阴火虫同样很可怕。
虽然我身体异常,能水火不浸,无法把我给烧死,但是能烧死胡爷啊。
休息好,我们便准备下山。
但是就在此刻,一阵阴啧啧的笑声,蓦然在我身后响起。
当我转头张望,就见孙朵朵苏醒过来了,正在笑眯眯盯着我看,但是就在这刹那间,孙朵朵变成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人。
然后。
张着血盆大口,猛然就咬住了我的脖子。
咔嚓——
我的脖子被咬断,一股殷红的鲜血,如同泉涌般流淌而出。
扑通一声。
我只感觉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空般,顿时就软瘫在了地面。
“水生!”
胡爷扑过来,对我焦急大喊。
而我整个人的意识,在这时候越来越迷糊,看着胡爷,嘴里不断咳着血,根本说不出话来了,随着我的身体不断抽搐着,便缓缓闭上了双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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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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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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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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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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