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冰冷刺骨,吹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两三层。
纵使我胆大,此刻也被吓得亡魂皆冒。
家里的大黑狗也被吓得轻,浑身的狗毛都竖了起来,立即就钻进了床底下躲了起来。
这关键时刻,简直比我还要胆小。
而我抬眼,就看到郑老板的尸身,俨然就站在窗户口外面,正用直勾勾的眼神在盯着我。
“水生我来收鱼了,快出来开门。”
郑老板缓缓开口,冷冰冰的声音,带着几分僵硬,就像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样。
而我两腿哆嗦着,慌里慌张撒腿就跑。
从卧室跑到了客厅。
哪怕想淡定下来,压下心里的恐惧都淡定不起来。
吱呀——
我刚跑出来,家里的大门,在这时候也被一阵凛冽的怪风吹开。
闹出来的动静,家里的大门就像被人撞开的样。
还砰了一声。
这吓得我两腿发软,轰然就软瘫在了地面。
等我喘着粗气,往外面张望,就见我家门外,弥漫着一股绿色浓雾,如同轻纱般翻涌着,在寂静的夜里,悄无声息的朝我家里涌来。
与此同时,在浓雾里还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依稀能看到,浓雾里有道朦胧的黑影。
那道朦胧的黑影,在绿色浓雾里若隐若现,紧接着就让我看清楚了真面目。
俨然就是穿着寿衣寿裤的郑老板。
我家的大门被他直接撞开了。
跟郑老板的尸身对视眼,顿时吓得我头皮发麻,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水生我是来收鱼的。”
郑老板盯着我,用凶残的眼神瞪着我,声音冰冷问道:“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我今天没有去钓鱼。”
看着郑老板的尸身,我喘了口气,硬着头皮说道:“等我钓到鱼,你再来找我行不行?”
“没有钓到鱼,那我就要你三口阳气。”
郑老板阴森森说道:“你给不给?”
他想要我三口阳气,这分明就是来要我命的。
“郑老板你已经死了,害死你的是那只死老鼠精。”
瞪着郑老板的尸身,我就气急败坏说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你要真有骨气,就去找害死你的那只老鼠精,你来缠着我做什么?”
“我只想要你三口阳气,你究竟给不给?”
郑老板的眼睛,翻着死鱼眼,面目狰狞而可怖瞪着我说道:“你若不给,我们便要你的命。”
随着这句话落音,郑老板的抬腿就从门槛里踏了进来。
在照光的照映下,我立即就注意到,郑老板地面上的影子,根本不是一道人影。
其影子是一只体型庞大的老鼠。
我看着愣了愣,蓦然就让我反应了过来。
这根本不是郑老板诈尸了,而是那只老鼠精,附身在郑老板的尸体上。
要不然被灯光照映出来的影子,怎么可能是只老鼠的影子啊?
“原来又是你这只老鼠精啊。”
我狼狈爬起身,看着郑老板的尸身,深吸口气就说道:“你老人家可是得道成精的大仙,被镇压在古棺里,还是我们扯掉那张黄符,将你给放出来的。”
“如今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虽然拿了你的遗物,是我们的不对,现在我把遗物还给你,这事就翻篇了好不好?”m.χIùmЬ.CǒM
“再说您老人家修行不易,害人是会遭天遣被雷劈的。”
“就算为了你自己,也要收起那杀戮之心啊。”
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此时此刻在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这只死老鼠。
希望它能悬崖勒马。
结果……
郑老板的尸身瞪着我,眼里的杀意更重说道:“老身只想要你身上的三口阳气。”
“你这是油盐不进是不是?”
恶狠狠瞪着郑老板的尸身,我气得满腔怒火说道:“玛德,你就算是成精了,那也是只老鼠,你在老子面前嚣张个毛线。”
“刚才若非你溜得快,你早就被我连带棺材板将其活活烧死,现在你还敢来招惹我?”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信不信老子我今晚就弄死你?”
说到后面时,声音都是吼出来的。
气势十足。
俗话说得好,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这妖魔鬼怪,同样都知道欺软怕硬,要是遇到大恶之人,它们就不敢招惹。
但要是胆小怕事的,必然会缠着你害死你。
对于这些道理,还是我爷爷教我的。
结果不管用。
郑老板的尸身很嚣张,看着我邪恶笑了笑,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这就有些离谱了,能不能尊重下我?
“你这只死老鼠是真的想找死吗?”
我凶神恶煞瞪着郑老板的尸身,杀意惊人问道:“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滚不滚蛋?”
“吱吱——”
一阵老鼠吱吱磨牙的声音,同时带着笑声,蓦然从郑老板的嘴里发出。
那阴则则的声音,难听得人毛骨悚然。
“狗东西,你有种就别跑!”
我指了指郑老板的尸身,猛然转身就跑到了后院。
连忙掏出打火机,就准备点燃稻草,仍然想用火攻烧死那只死老鼠精。
结果……
在这生死时刻,打火机连打了五六次都没有打着。
说句实话,这把我急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也就在这时候,我蓦然感觉到不对劲,周遭的气氛变得极其压抑,与此同时还感到凉嗖嗖的。
同时还闻到股很难闻的尸臭味。
我猛然转头张望,就见郑老板的尸身,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后。
脚步声都没有,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根本不给我逃脱的机会,郑老板的尸身抬起手掌,猛然抓住我的脖子,就将我离地举了起来。
乌黑的手掌冷冰冰的。
但是如同钳子般有力,将我的喉咙掐得卡卡响,两眼翻着白瞳,整个人都快要窒息而死。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四肢乱蹬,拼命挣扎,心里又恐惧又焦急,同时在想着各种能脱困的办法。
随之就让我想到了,我爷爷教给我的驱邪本事。
舌尖血。
这人的舌尖血同样是阳气聚集最盛之物。
是能压制这些牛鬼蛇神的。
当下我没有任何犹豫,猛然用牙齿咬动舌头,便咬出口舌尖血来到。
瞪着郑老板的尸身,我一口舌尖血就喷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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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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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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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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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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