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句话,王富贵连忙跑过来帮忙。
而我抱着鱼竿,跟河里的大鱼奋力拉扯着,就见把鱼线拉扯得都在吱吱的响。
“稳住,你给我稳住啊。”
王富贵打着手电筒,比我还要激动说道:“二三十斤的巨物,可不能让它给跑了,你先别急着控鱼,这第一波发力你得给我稳住了,要不然很容易爆竿的。”
“我知道。”
而我的话刚落音。
就见一股很霸道的力量猛然传来。
我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我手里的鱼竿就断成了两节。
断掉的另节鱼竿,顿时被拖下水。
因为力量的惯性,我跟王富贵一个屁股墩子就坐在了地面。
然后。
我们俩大眼瞪小看着这幕,一时间让我们俩傻眼了。
断竿了。
万万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碰到条二三十斤的巨物,还没有瞧见是什么鱼就给我断竿了。
“几十斤的巨物,你怎么就给我玩爆竿了啊?”
王富贵缓过神,怒目瞪着我,气得脸色愈加的惨白,“从小就跟我一块钓鱼,这稍微大点的鱼,你就给我玩爆竿了,你这是怎么钓鱼的?”
“是河里的巨物太猛了。”
我也气得捶胸顿足说道:“鱼儿刚发力,就把我的鱼竿给扯断了。”
“郑老板给我们买的什么鱼竿啊?”
王富贵气呼呼说道:“这还没有溜鱼呢,就把鱼竿给我扯断了,这种鱼竿的质量也太差了,肯定坑了我们的钱,回头我叼死他大爷的。”
而我黑着张脸爬起身,打着手电筒看眼河面,就看到断掉的那节鱼竿还在河里。
这看得我肉疼,那可是花了几十块钱买的插接鱼竿啊。
这又得白钓两三天的鱼了。
紧接着,我就注意到,漆黑的河面,突然变得浑浊,还冒起了大量的气泡。
气泡咕嘟咕嘟的,闹出来的动静还很大。
旋即我就看到,还有东西漂浮在气泡后面。
看其形状像是一颗皮球。
待我打着手电筒,仔细打量着,发现根本不是颗皮球,而是一颗光秃秃的人头。
光秃秃的人头皱巴巴的,就像是老人的皮肤样。
一动不动浮在水面,面朝我这边,隐隐约约能看到从水面露出来双眼睛。
仿佛还用直勾勾的眼睛在瞪着我。
这把我吓得亡魂皆冒,以为是眼花看错了。
毕竟这是在后半夜,河里都黑咕隆咚的,哪怕打着强光手电筒,也无法真正看清楚河面的物体。
然而。
待我揉了揉双眼再看,发现并没有眼花。
浮在气泡后面的,真的是一颗光秃秃的,皱巴巴的人头。
那刻间。
我浑身哆嗦着,差点把魂都给吓出来。
“老王…老王……”
我转身看着王富贵,声音颤抖,头皮发麻说道:“我…我钓上来的是颗人头……”
“人头?”
听到这句话,王富贵连忙爬起身张望。
“你可别吓我,你怎么可能钓上来是颗人头?”
他盯着我用手电筒照的位置,顿时就满脑门黑线说道:“水生你眼瞎啊,漂在河面的是气泡,哪来的人头啊?”
待我抬眼张望,顿时就注意到那颗光秃秃的人头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刚还在的,这肯定是沉到水里了。”
我倒吸口冷气,满目都是惧意。
纵使我向来胆大,这时候着实被吓得不轻。
看到我这副模样,王富贵神色凝重说道:“你确定没有看错?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我能说笑吗?”
我心里忐忑不安说道:“老坟场这段河域,越来越邪门,老王我们真不能继续钓了,以后也别来了,现在就得走。”
看到我这么说,顿时让王富贵额头冒冷汗,脊背都感觉凉嗖嗖的。
钓鱼都能钓到人头,这是发生的事越来越可怕了。
绝非是偶然。
他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再继续作钓。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王富贵说道:“我去把鱼竿收了就回家,至于鱼篓里的鱼,暂且放在河里,等天亮再过来取。”
“这样最好。”
我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恐惧感。
叮嘱王富贵说道:“但是别慌,我们越慌就越容易出事。”
“我知道。”
王富贵重重点头。
我们转身就走,装出副镇定的神态,立即就来到王富贵的钓位。
王富贵走过去,提起鱼竿时就诧异说道:“还有鱼咬钩了。”
这次没有断主线了。
也没有怎么用力,就将那条收竿鱼提了上来。
还蛮大的。
估量有三斤多重。
但是很奇怪,那条鱼躺在地面不是活蹦乱跳的,就像是一条死鱼样。
一阵微风吹来,我们还闻到股刺鼻的腥臭味。
我们打着手电筒,立即低头张望。
就见王富贵钓上来的鱼,竟然是一条三斤多重的死鲤鱼。
鱼目外凸,鱼鳞惨白,鱼尾腐烂。
还臭哄哄的。
而我们俩怔怔看着,顿时脑海轰鸣,满腹情绪都在掀风鼓浪。
然后满目惧意,吓得胆颤,额头都直冒冷汗,心里的那种恐惧感,已经不是言语能形容的。
因为王富贵钓上来的这条死鲤鱼,就跟我们昨天烧掉的那条死鲤鱼一模一样。
简直就是昨天被我们烧掉的那条死鲤鱼。
因为腐烂的位置都相同。
同样是鱼尾的位置。
而且大小也相同。
但是那条死鲤鱼,都已经被我们烧成渣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春陵江,怎么可能还会被王富贵给钓上来?
然而不可能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我们没看错,这真的就是昨天被烧掉的那条死鲤鱼。
钓得还是正口。
死鲤鱼那双翻白的鱼目,鼓得还格外的大,就像是在死死盯着我跟王富贵一样。
跟其对视着,顿时吓得我们头皮发麻,肝胆都快要跳出来。
尤其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富贵,我看到他都吓得双腿在打哆嗦,若非靠着旁边的柳树,都已经软瘫在地面。
而我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感,瞪着那条死鲤鱼,整个人的气势提上来,蓦然气贯长虹大喝道:“怎么又是你这条死鲤鱼精,我们哥俩只是无意冒犯到你,难道还真要阴魂不散,要致我们于死地不成?”
“你给我滚犊子,再敢纠缠不清,老子让你挫骨扬灰!”
说到后面,后面的话是吼出来的。
死寂般而漆黑的春陵江,被我吼得不断有回音在回荡。
与此同时,我把鱼钩取出来,抬腿一脚就将那条死鲤鱼踹进了河里。
扑通一声。
那条死鲤鱼便慢慢沉进了河里。
而我指着河面,仍然凶神恶煞的在大骂,各种脏话、威胁的话都骂了出来。
俗话说得,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这种会作怪的死鱼也肯定是一样的。
我摆出十足的气势,露出来副很不好惹的神态,必然会让这些牛鬼蛇神有所忌惮。
而王富贵站在旁边,一时间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反应也快,壮着胆跟我一起对着河面骂。
“老王我们走。”
骂了两三分钟,我大手一挥,我们俩转身就走。
鱼竿扔在旁边都没有拿了。琇書蛧
保命要紧。
待远离春陵江边,我们打着手电筒,撒腿就往村里的方向奔命跑,片刻都不敢停留。
但是就在此刻,两道非常刺眼的光亮,猛然在黑暗中亮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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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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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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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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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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