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杯一杯的喝,仿佛心事重重,难受到需要靠酒精压抑痛苦。
我和他只见过两面。
出于旖旎的幻想,我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反而主动给他添酒。
男人在酒吧只有一个价值。
成为女人的盘中餐。
我保护他不被其他女人觊觎。
他给予一点好处给我,也是应该的。
苏慕白的酒量,比绝大部分人都好。
连开了两瓶酒,他才稍微显出一点醉意。
他的口罩搭在指尖,时不时有路过的女人,将视线投到他漂亮的脸上。
只要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来招惹他。
还不等我出手,就会被他傲慢的眼神吓跑。
苏慕白浑身长刺的样子,宛如一朵锋利的玫瑰。
他这样实在是太招眼,我心底有些不满。
虽然他跟我之间顶多算普通朋友。
但我也不喜欢身边的男性被别人觊觎。
他的单身和美貌,本身就是一种资源。
无论这种资源是否使用在我身上,我都对他有种奇特的占有欲。
“慕白,你把口罩戴上吧。”
“带上了还怎么喝酒?”
苏慕白看着我笑道:“她们都看我,你不觉得很满足吗?”
他这个话说得莫名其妙。
哪个女人会喜欢所有物被别人觊觎?
除非他受过什么情伤,才会成了这放纵自我,自甘堕落的姿态。
我问道:“和你女朋友分手了,这么伤心?”
“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苏慕白红润的唇瓣轻抿着酒杯:“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了,一个个都想骗我。”
“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女人好吗?”
我不满道:“你可能遇到的都是有钱人,她们花心爱玩很正常,像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只想找个好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怎么可能跟她们一样玩得那么花。”
“真的吗?”
“包真的,我和你来了这么久,一个帅哥我都没点过,还不能证明我跟其他人不一样吗?”
场上是有些小明星。
但明星出台费,肯定比正常人要高很多。
哪里是我现在出得起的?
更何况我身边就有倒贴钱请我喝酒,混血帅气的大模特。
我干嘛还要花钱去招惹别的男人?
我这相悖的逻辑线,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通。
但像我一样坦率说出来以后,反而不会让其他人生疑。
毕竟苏慕白最需要的是依靠。
长久规训让男人没了自我。
衡量他们本身价值的话题,永远都与性缘相关。
他就算自甘堕落,都会选择找个女性依偎。
在暧昧的灯光中,我握着酒杯和他对视着。
我以为他会柔弱靠在我怀中,却不想苏慕白勾唇浅笑。
近距离直面此等美色,一时间迷得我找不着东南西北。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笑得弯不起腰,整个人完全坐在了我腿上。
“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他的笑声让我有些不满,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的一种挑衅,对我尊严的蔑视。
我刚想扣住他柔韧的腰身,给他点来自于女人的教训。
却见他修长的指尖解开了外套。
苏慕白的身段相当优越。
能吃上模特这碗饭的人,再怎么样都比普通男人强悍无数倍。
一件敞领的红色衬衫,被他穿的极其漂亮。xǐυmь.℃òm
敞开的领口,项圈样式的喉结,若隐若现的纤细腰段。
舞台上的音乐逐渐变得劲爆。
台上扭动着腰身的辣弟,却再也无法吸引我的注意力。
苏慕白拿起桌上的红酒,低头咬开木塞,柔白手腕轻抬。
红酒流淌直下,打湿了衬衫。
劲瘦腰身随着呼吸颤栗。
我的手被他带着放到了腰腹上。
人鱼线和紧致的腹肌,随着他舞动的动作贴近我的掌心。
红酒打湿的衬衫,携着体温的灼热。
过于旖旎的一幕,让氛围直接推到高潮。
周围看过来的人愈发的多,尖叫声和口哨声频响。
我扣住苏慕白的脖颈,将他压着靠在了我的颈侧,强制性让暧昧停止。
苏慕白醉醺醺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灼热地划过我的耳廓:
“你不开心?为什么,被别的女人羡慕你不爽吗?”
是有点爽。
我一个普通的摄影师。
在我真正成功之前,我能接触到的异性资源不会太过优越。
事实上,我目前遇见的男人,都是良家夫男类型。
辣弟款的比不上苏慕白。
贤良款的不会让我有这种体验。
我不想让苏慕白被别人看。
不是因为我吃醋,只是纯粹不喜欢被觊觎所有物的感觉。
我这种极端利己主义者。
所有的一切,只要和我沾边,我都厌恶其他人染指。
“你就这么喜欢被别人围观?”
苏慕白紧贴着我的胸膛,笑得眉眼弯弯。
黏腻的红酒在我们心脏间相贴,宛若流淌的情意具象化。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都喜欢,带我走吧,再晚一点,你会登上明天的报纸。”
“什么?”
还不待我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
其他卡座上陆续有人过来,她们手里拿着手机和现金,一个个虎视眈眈。
在酒吧里拿着硬通货。
一是意味想同我做利益置换。
二是意味着苏慕白已经被众人盯上。
我从中嗅到危险的气息,拿起口罩盖在他脸上。
在其他人彻底包围过来之前,强行将他带离了卡座。
苏慕白醉醺醺被我带着离开。
周围想要拦路的女人,有一部分对上我凶狠的眼神后,选择了退让。
但更多人,则是从一开始慢腾腾的脚步,逐渐转为急促的追赶。
我甚至隐约能听见苏慕白的名字,从不同的人嘴里喊响。
其热情指数,宛如大型追星现场。
我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上一回这么多人追我,还是因为我手里拿着免费发放的促销玩偶。
他爹的肯定有鬼!
我感觉我牵着的不是漂亮男人。
是个实打实的烫手山芋。
我没来过这个酒吧,不知道酒吧后门在何处。
但凭借我丰富的泡吧经验,我能隐约判断出大致方位。
连闯了三四扇门以后,我带着苏慕白直接冲出了酒吧,躲到了荒凉的废弃通道里。
过速的刺激让心跳加快。
我摸出一根烟点燃,抽着烟打量苏慕白。
他被红酒浸湿的衬衫,刚好是顺着胸膛往下的痕迹。
一直到下面收紧的腰腹曲线上,半透色泽才彻底消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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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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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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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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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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