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傅率先走进这家店,伙计看见他来了,顿时恭敬地说:“佛爷来了,快请进!”

  “最近店里进新料子没有?”

  伙计热情地继续说:“常言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昨天晚上刚卸了车毛料堆在院子里,你就带客人来。老板在后院,佛爷带几位客人进去吧。”

  “好!”

  等大家来到后院,看到院子里很宽敞,堆着三堆大小形状不同的毛料。

  其中有一堆最少,只有大大小小三四十块,落了不少灰尘,明显无人问津。

  还有一堆七八十块,也无人光顾。

  最明显的一堆足足有几百块,有几位客人正在大堆毛料旁挑选。

  房檐下,有一排椅子,有一位矮胖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茶。

  看到走进来一伙客人,中年男人很快认出了领头的熟人。

  热情地说:“小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严师傅恭敬地说:“老板好,我就是累了休息几天,这不又来了吗?这批毛料质量不错。”

  矮胖老板低声说:“小严,这些都是走私毛料,绝对是种水足的老坑货。这次好不好容易运回来,以后没这样的好事了,这样的机会难得。”

  “明白,多谢了!”

  “我们是实在亲戚,才对你说实话。”

  “多谢!”

  他们一行人清楚地听到两人的话。

  陈可馨心中嘀咕:常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看看再说。

  她走到毛料堆旁,蹲下身刚想伸手去摸面前的毛料。

  手还没碰到毛料上,就听严师傅不满的声音响起:“陈姑娘,那边有椅子,你去坐着喝茶,赌石的事我来。”

  本来,陈可馨想不动声色地查看这堆毛料究竟怎么样?

  听到这话感觉好气!

  讥讽地说:“严师傅,你看你的,我好奇看看,不会影响你吧?”

  严师傅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把话拉回来说:“陈姑娘,我这不是关心你,你一个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千万别伤着手?”

  说话间,他从衣兜里拿出强光手电筒,又拿出来一双白手套戴上,煞有介事地挑选起来。

  陈可馨心中暗暗佩服,不管人家的赌石技术怎么样?看起来非常专业。

  而自己明显是外行。

  王继文和两个保镖好奇地站在严师傅身边,看严师傅赌石。

  陈可馨走到没人的另一边,开始伸手摸毛料。

  这是找到的选毛料的捷径,小手轻轻一拍,毛料的感觉从手指和手掌传递到脑海里,速度既快又省事。

  发现这块毛料没感觉,再拍一块,还是没感觉。

  一直拍了十几块瓜,依然没有感觉。

  她头脑中快速转悠,难道自己的异能失效了?

  应该不会!

  她记得很清楚,前两天整理空间翡翠,以及和田玉,手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凉意,才几天时间怎么可能失效。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堆所谓的走私毛料质量堪忧。

  刚进店的时候,她还怀疑姓严的所谓赌石师傅会不会两头吃?

  此刻,她深深怀疑,姓严的老东西是坑人的托儿!

  且慢,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她站起来,看到另一边姓严的已经选出了两块不小的毛料。

  大舅也许是累了,带着两位保镖坐在屋檐下悠闲地喝茶。

  陈可馨走到姓严的身边,吃惊地问:“严师傅,就这一会你就选了两块毛料?”

  姓严的得意洋洋地说:“我可是在这行混了多年,你看这块毛料表皮上有很明显的莽带,再看毛料的透光度,这块毛料里面百分之九十有质量不错的翡翠。”

  陈可馨指着下一块好奇地继续问:“这块呢?我没看到表面上有莽带?”

  “这块是没有莽带,却有松花,你看这,再看这?多明显的针状松花,这样的毛料肯定赌涨!”

  陈可馨经验对专业赌石不了解,赌石时偶尔也听说过几个专业名词。

  她虚心请教道:“严师傅,我听说毛料表面有霉松花,这是霉松花吗?”

  严师傅的脸顿时沉下来,不悦地说:“这明显是针状松花,怎么可能是霉松花?”

  “哦!”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正在挑选毛料的几位客人,不约而同地凑过来,支起耳朵认真倾听。Χiυmъ.cοΜ

  严师傅感觉到了,突然想到,这姑娘东问西问是不是想学赌石手艺?他可不想当义务授徒,快速收起了显摆的嘴脸,不悦地说:“行了,陈姑娘别问了,别耽误我继续选毛料。”

  陈可馨客气地说:“严师傅,你忙,我就是好奇看看。”

  等看到姓严的中年男人离开,她立即上去拍瓜,却发现面前的两个被姓严的吹上天的瓜没有感觉。

  她的心顿时沉下去,难道这家店的毛料都是破烂货?

  她淡定地走到老板身边,好奇地问:“老板,刚才忘记问了,这堆毛料是新拉来的吧?什么价?”

  老板微笑着说:“因为是昨天晚上走私运过来的货,每公斤二十元。”

  陈可馨清楚地记得,上次买毛料质量最好的才十五元,稍微差些的十二元,最差的十元。

  是涨价了?还是在宰人?

  姓严的选的两块毛料加起来有七八十公斤,那么价格就是一百多元。

  “老板,最近毛料价格涨了吗?”

  “是的,几个月前涨的,进货价涨了,我们往外卖只能涨,否则我们就喝西北风了。”

  “老板。那边两堆毛料也是这个价格吗?”

  胖老板微笑着说:“那都是剩下的旧毛料,中间的十五,最小那堆十二。”

  “知道了!”

  陈可馨果断往最小那堆毛料走去。

  胖老板这才恍然大悟,看刚才的小姑娘穿着打扮很普通,应该是陪老板来玩,却囊中羞涩的花瓶。

  陈可馨丝毫不知道胖老板的心思,如果知道非炸毛不可。

  此时的她正在最便宜的,也就是每公斤十二元的小堆毛料里拍瓜。

  刚拍第二块感觉就来了,凉凉的,熟悉的感觉。

  她轻轻拿起来看看,看起来五六公斤,毛料表面光溜溜,没有松花和莽带。

  看起来就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让她重新拾回了信心。

  她把这块毛料轻轻放在旁边,继续拍瓜。

  很快把这小堆毛料全部拍完,一共选出来七八块毛料。

  三四十块被老板瞧不起的残次品,竟然选出这么多好货,自己的运气太好了!

  心里顿时美滋滋,这可真是东方不亮西方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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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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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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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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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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