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胡同里有不少人在探头探脑。
两人满脑子疑问走到近前敲门,过了会,才听到了一个苍老不耐烦的问话:“谁呀?”
宋墨中气十足地回答:“你家亲戚……”
又过了一会,刘向东的老母亲才打开大门,看到是宋墨两人,满脸纠结地用鼻子冷“哼”声说:“家里没人!”
“噗……”躲在宋墨身后的陈可馨差点笑出声来,及时用小手捂住嘴巴。
老太婆的冷幽默实在好笑,没人?她自己是什么?
刘母很快想到,这话明显把自己给骂了。
犹豫片刻,才满脸怒气地把院门打开说:“进来吧!”
宋墨拉着小媳妇,甩开大长腿走进院子问:“大娘,刘向东不在家吗?”
刘母还没等回答,打开的屋门里,探出两颗小脑袋,清脆的童音惊喜般地响起,“舅舅……”
宋墨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刚想回答,刘母回头看了眼,凶巴巴地骂道:“两个小赔钱货出来干嘛?都滚回去……”
听到这炸雷般的河东狮红,两个孩子顿时满脸惊恐,把小脑袋缩回去。
宋墨不由心中叹气,不知道自己的算计会不会害了孩子?
罢了!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只能护着那个糊涂蛋几年。
陈可馨眉头顿时皱起来,讥讽地说:“刘大娘,你也太过分了!那是你两个亲孙女,你说她们是小赔钱货,那你是什么?老赔钱货?”
刘母双眼发红,恼羞成怒地骂道:“还不是因为你们,我的金孙没了,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小夫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不由想起胡同里探头探脑的邻居们,难道刘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东西说的金孙,应该是那个大肚子女人的孩子,难道流产了?琇書蛧
陈可馨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辩解道:“老赔钱货,你家的金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别像疯狗似的狂吠!”
刘母气的浑身直哆嗦,指着院子里地上一滩血迹,悲愤交加地控诉起来,“你们看看,这是我大金孙的血,都因为你们,他才……”
小夫妻顺着老东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
院子里地上确实有一滩暗红色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陈可馨很快想到,应该是刘家起了争执,导致小三流产了,老东西才会如此失控。
顿时心中暗乐,该!谁让她甘愿当小三了?
表面上,她装成吃惊的样子,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刘大娘,你得精神病了吧?这应该是你家杀鸡留下的血,怎么说是你金孙?如果这就是你金孙,那你这个老赔钱货也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几个老赔钱货,以及没说出来的话,成功挑起刘母心中的怒火。
“牙尖嘴利的小丫头片子,都怪你……”
话还没说完,刘母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伸出尖厉的爪子想挠花对面小姑娘的脸。
宋墨闪电般伸出长臂把小媳妇拉过来,护在身后,怒目看向嚣张跋扈的老太婆。
“老东西,想打我媳妇?”
说话间,冲天气势散发出来。
宋墨在战场上杀人不少,普通人承受不住这样的气势。
况且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
刘母面对穿着一身军装,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男人,心惊胆战的感觉袭来,脸色变化,下意识地收起亮出来的爪子。
突然,有人推门走进来。
来人正是满脸焦急的刘向东父亲。
他正想说什么,看到院子里的宋墨两人,快速收起脸上异样的表情,讨好的语气说:“贤侄,你们过来了,怎么站在院子里,屋里请。”
小夫妻心中感慨:这对老夫妻的态度天差地别。
里面肯定有事!
陈可馨意有所指地告状:“刘大爷,你可回来了?刘大娘正和我们发火,让我们看院子里这堆血,还说是你们的大金孙。她还想打我,我们正迷糊着呢。”
刘父狠狠地瞪了眼老婆,急忙解释:“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老婆受了刺激精神出了点问题,她胡说八道的,这是……我家向东杀鸡时不小心弄撒了装血的碗。”
宋墨和陈可馨互相看了眼。
陈可馨恍然大悟地问:“原来是这样,大爷你可不能任由大娘这样,如果伤了人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侄媳妇说的是,我这不是匆忙回来就是想解决这事。”
宋墨插言道:“刘大爷,不知道我大姐夫和我大姐去哪儿了?”
“他们去医院了……那啥,是去看病人,一会儿就能回来,你们进屋等会。”
看病人?
两人不由想到,应该是那个大肚子小三不知道怎么流产住院了。
刘向东在医院陪着很正常。
可是宋大姐连自己的两个孩子都不管,也在医院陪伴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想起刘向东饭来伸手衣来伸手的生活习惯,猜想宋大姐应该是去当使唤丫头去了。
顿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现在想这些没用,宋墨严肃地问:“刘大爷,我大姐和你儿子领结婚了吗?”
刘父明显惊慌下说:“这不是家里有事,还没来得及去办。”
宋墨讥讽地说:“刘大爷,你们家的人也太墨迹了,孩子都十岁了,爹娘还没登记结婚?听说你儿子还领回来一个大肚婆。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告你儿子犯了重婚罪。”
话落!他拉着小媳妇就往外走。
刘父急忙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说:“贤侄,千万别,谁不知道你大姐嫁给我们刘家十一年了,他们就是夫妻,再说现在谁还在乎那张纸。”
“刘大爷,你要这样说,我倒要问一问,一个多月前,你们把我大姐和两个孩子撵出去说是休了,又把大肚婆领进家门,周围谁不知道?这事怎么解释?”
刘老头多皱苦涩的脸上,露出满满的歉意说:“贤侄,那天我家向东和你大姐吵架,两口子闹矛盾。至于那个大肚婆是我老伴的娘家侄女来家里串门,你们误会了。”
宋墨冷笑着看过去,掷地有声地问:“当真?”
刘老头眼珠转悠,赌咒发誓说:“当然!如果我撒谎,天打雷劈……”
“轰隆隆……”晴空万里的天空,突兀般由远及近响起一个炸雷。
在场所有人顿时愣住了。
刘老头脸色变化,像木雕泥塑般呆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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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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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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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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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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