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秋听到郎中的话,眼泪汹涌而出,“娘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啊。”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娘,她彻底成了没娘的孩子,张小秋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张郎中,无论如何,你都要救我娘啊!”
张民力皱着眉问道:“即使吃了药也不能好吗?需要多少银子?”
张郎中如实说:“吃了药也不能好,但这段时间至少不会那么痛苦,需要三两银子。”
张小秋拉住弟弟的手,“民力,咱们带娘去县上瞧!”
张民力一下甩掉张小秋的手,“咱家现在哪里有钱?如果不是你出什么歪主意,想祸害元想儿,我家有才何至于被打断肋骨?我又何至于掏出去八十两银子!丧门星!我也想带娘去县上治伤,你出钱!”
张小秋流着泪说:“民力,我如今被休回家,哪里有钱啊?”
“没钱?没钱你打什么主意?!”
张民力恨不得抽张小秋一顿,这一切事情,不都是这个事精姐姐引起的吗?
张郎中瞥了一眼张民力,“还开药吗?”
刘氏之前被张民力掐醒,就在强撑,见县尉大人走了又昏了过去,张郎中给刘氏扎了几个穴位,她才悠悠转醒。
张民力说:“张郎中,不开药了,我如今实在囊中羞涩……”
张郎中也不废话,背上药箱转身就走了。
刘氏抬了抬手,最终什么都没说,她这条贱命不值得再花钱,不如把银子留给儿子和孙子。
当天,张小秋做饭,张民力吃馒头吃肉,但是只给了张小秋一碗糙米粥。
张小秋给老娘按摩,给老娘喂饭,晚上睡在老娘旁边,方便伺候。
第二天一早,张民力就让张小秋回盛家久跪认错。
张小秋连续两天没吃饱,走路回到盛大宏和马秋霜的院墙外,噗通跪了下去。
“爹,娘,我错了,我不应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们就是最好的长辈,我却不珍惜。”
“爹,娘,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知道错了。”
“爹,娘,以后我一定把盛家放在第一位,我真的知道错了。”
张小秋知道她被休完全是因为两老,盛永年是迫于二老的压力。所以张小秋很果断跪在了盛家大房的院墙外。
张小秋真知道错了,被休回娘家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被弟弟和老娘厌弃,饭都吃不饱,哪像之前,她当家作主,夫君和儿子都听她的。
张小秋取下身上的藤条,“爹,娘,只要你们能消气,就是抽死我,我也心甘情愿。”
张小秋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很快肿了起来。xǐυmь.℃òm
盛大宏,马秋霜,盛永丰,陈玉英等盛家人不为所动。
后悔了?!
晚了!
活该!
张小秋就这样从早上跪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口干舌燥。
有好心老太太看到说:“我得去和马秋霜说说,经过这一遭,张氏知道错了,她一定会痛改前非,应该再给她一次机会。”
其他村民当即怼道:“您老既然这么好心,去给她拿点水和吃的来啊,你看她又渴又饿的。”
好心老太太一听这话,哼了一声,立马踮着小脚跑了。
大家嘲讽一笑,说得好听,还不是让别人当好人,轮到她自己了,跑的比谁都快。
面对张小秋在盛家门外长跪这事,绝大部分村民都觉得她活该!
“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前两天不是还说什么,盛永年就是跪穿地心,她也不回盛家吗?”
“现在后悔了?晚了!这个世界上又没后悔药!”
“这种人就是贱,之前对她好,珍惜她的时候,她蹬着鼻子上脸,恨不能骑在你头上拉屎。你不要她了吧,她又像一条狗一样,巴巴凑上来。”
“怎么说呢,怎么能侮辱狗呢!”
“噗!”
……
张小秋之前做的太过,她在盛家院墙外下跪请罪,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结果,反而是受到了大量奚落。
盛永年远远就瞧见张小秋跪在那里,他有些心疼,但他没有现身,覆水难收,他们两个再也回不去了。
自从知道她所谓的为了他,放弃两位富家公子的谎言被拆穿之后,盛永年年对张小秋的感觉就有些复杂。
昨天亲眼见到丈母娘刘氏污蔑想儿的可恶嘴脸,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张小秋,盛永年对她的感觉就有些变了。
张小秋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她不觉得气愤,只觉得后悔,她之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盛家二老是好人,如果不是她触碰到二老的底线,想着动元想儿,二老也不会逼永年把她休了。
日头偏西,张小秋跪在地上不时张望,也没看到盛永年,张小秋又渴又饿,见没什么进展,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娘家。
张民力见她白跑一趟,并没有挽回盛家人的心,当即发火。
“真是个废物!”
“既然没这个本事,之前瞎作什么!”
“还不快去喂猪做饭!赶紧收拾收拾去伺候娘!”
张小秋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去干活了。
张民力看着张小秋的背影,盘算着,今天他倒是为姐姐找了一户不错的人家,马桥镇的张屠夫。
张屠夫年方四十,克死了三个老婆,即使是寡妇也愿意给十两银子的彩礼,还不用女方给嫁妆。
盛家人怕是不会要姐姐了。
张民力进屋和刘氏商量这事,刘氏听完虚弱地点了点头,“让张屠夫请媒人吧,也算她为咱张家的男丁做贡献了。”
张小秋还在煮猪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就被这么定了。
刘氏虚弱地说:“你去马桥镇石庄村老元家,给你赵姨送信,就说元来福那一房发了大财!”
张民力眼前一亮,姐姐不就是迫于长辈的压力,才被休回家吗?
元盛再有钱,再牛逼,奶奶跟他们要钱也得给,不然就是忤逆不孝!
元盛就是条龙也得盘着!
张民力说:“娘,赵姨有钱了,不得接济接济咱们?”
刘氏想到赵冬梅那抠索样,叹了口气说:“大钱估计不会给,小钱应该会给点。”
张民力两眼放光,恨不得立马飞到石庄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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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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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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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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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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