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林身上扎着针,钟郎中看着他,元盛来到院子里,拿了块石头,来到老周家鸡棚边上,对着里面最肥的鸡就是一石头。
擦!没打死。
元盛又打了几石头,一时间母鸡乱飞,本来元盛想打那只最肥的,结果一只中等肥鸡撞上来,被打死了。
元盛跳进鸡圈把鸡拿出来,正好赶上元盼儿和周玉川说完悄悄话回来。
“姐,把这只鸡收拾了,和三七一起炖汤,钟郎中说了,我姐夫失了血要好好补补。”
这时,周老汉,周长水,马香芹等人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走出来。
马香芹率先叫了起来,“元盛,你平时在家里混蛋就够了,我们老周家不是你耍混蛋的地方,你打我们家的鸡干什么?”
元盛冷笑一声,“我姐夫伤了腰流了血,郎中都说要我姐夫吃点好的补补血,我抓一只鸡怎么了?你们又没分家,这鸡有我姐和我姐夫一份!我不但今天要抓,明天我还要抓,我每天抓一只鸡给我姐夫吃!”
周长水威胁道,“元赖子,你他娘的要干嘛?在我家造反吗?信不信我抽你?!”
“呵,还想抽我?今天你是不是用这只手威胁要打我姐?!你当我元家没人了?!”元盛一个健步冲上来,扬起拳头,狠狠打在周长水的脸上,周长水眼圈瞬间乌黑。
周长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想还手,元盛的拳头又接连砸了下来。周长水抱着头,元盛一膝盖顶在他肚子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周长水蹲在地上。
这时,周老汉等人反应过来,一边高喊快住手,一边上来打元盛。
周庆春身强体壮的上来拉架,把周老汉阻隔在战场之外,马香芹也被元盼儿缠住。
元盛一脚把周长水踹倒,狠狠踩在他右腿上,用力碾着“是不是这条腿踢的玉珠?敢打我外甥女,我废了你!”
“哎呦!我不敢了,元盛你快点放开。”周长水被打懵了,太他娘的疼了!没想到元盛打架这么厉害!
周长水求了半天,元盛才松开脚。
周老汉怒吼道,“元盛,你太过分了!这是我老周家!哪里轮得到你来造反!”
“亲家爹,周长水要打我姐,踢我外甥女,我做弟弟的不出头,你们老周家真当我元家人死绝了!我打周长水这事,不论到哪儿都是我有理。不行我们就让群村人评评理!说说周长水为啥对我姐伸巴掌。”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周老汉之所以愿意出那五两银子,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被人家戳脊梁骨,影响小儿子。
周老汉叹了口气,“元盛,长水不是没打你姐吗?你这脾气太暴。”
“亲家爹,你这个二儿子好好管管吧,我姐夫还没死呢,就要上手打我大姐了?以后还得了?”
张淑芬听说周长林被大树砸断了腰,赶紧带着十个鸡蛋来看,就看到元盛为姐姐出气,暴打周长水这一幕。
张淑芬看得真解气!
元盛,真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
上次坐牛车听他说要为姐姐撑腰,她还以为他又在闹好嘴,没想到真支棱起来了!
她替盼儿高兴,转念又想到周长林的伤,不禁叹了口气,好友真是苦命人啊!
之前在周家当牛做马的日子就不好过,现在的日子就更难了!
张淑芬知道元盼儿有的忙,放下鸡蛋,寒暄两句,让好友有事要帮忙尽管去找她,就离开了。
路过元盛身边的时候,张淑芬给元盛竖起大拇指,“元宝,你姐以后就靠你了。”
“淑芬姐放心!”
张淑芬心下稍安,回家做饭去了。m.χIùmЬ.CǒM
……
周老汉搀着周长水进了周长林的屋子,“钟郎中,您给看看。”
钟郎中细细给周长水检查起来。
“哎呦喂,疼疼疼,你轻点,轻点。”周长水疼得直叫唤。
钟郎中认真负责,又检查一遍,“钟郎中,疼,疼,你再轻点轻点。”
“没什么大问题,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听到钟郎中的话,周老汉才放了心。周长水腹诽,早知道没事,他就不检查了,还害他受了好些疼。
周老汉扶着周长水回到了他的房间,“你也真是的,哪有小叔子打嫂子的,长林还在呢,你就想动手?今天被元盛打,你也是活该!”
周长水龇牙咧嘴,压低声音说:“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家。我也没想到元盛这臭无赖这么能打,他娘的!”
“不过爹,现在咱们咋办啊?元盛明天还要来,还要杀鸡给我哥吃?他可是说要一天杀一只!这鸡逢年过节咱们才能杀一只吃,现在让他们这样浪费!看那郎中那意思,明天还要来给大哥扎针呢,这钱都算到咱们头上?”
周老汉也头疼,元盛是个臭无赖,十里八乡他都有名。他不要名声,自己家不能不要,万不能因为这些事,影响长森以后的仕途。
周长水眼睛一转,压低声音说:“爹,要不然分家吧!元盛现在闹不就是仗着咱们一个锅里吃饭吗?分家了元盛还能每天来杀咱们的鸡?”
马香芹也凑了过来,“分家好,大哥以后干不了活,就是个吃白饭的,玉风玉珠也还小,都是干吃饭不做工的,就大嫂一个劳力,说不定她还得照顾大哥,根本没时间下地。这样算起来,大哥一家都是吃白饭的。”
周老汉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分家他自己占大头,再加上二儿子和小儿子的份额,分不出去多少给老大。
“爹,要分得早分,不然明天大哥的医药费又得算公中,到时候分家又得掰扯。”
马香芹瞪了周长水一眼,“算什么公中,今天大哥看病这十三两五钱银子就该算在大哥他们头上!凭什么算在公中平摊到我们头上?”张郎中紧急止血治疗花了五钱银子,钟郎中这边花了十三两银子。
“嗯,是应该算在老大头上。也不知道老大一家愿不愿意分出去,唉!”周老汉叹了口气,“等晚点元盛那赖子和那郎中走了,我去好好跟长林说说,长林从小懂事,八成同意分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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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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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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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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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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