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出声,“姐姐,我耳朵没事。”
沈青染面露担忧,“朝夕,姐姐知道你马上要结婚了担心婆家人知道,但是人不能讳疾忌医。”
声音清晰又笃定,“生病不看只会越拖越严重。”
沈朝夕被沈青染关切的眼神搞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弱弱的应着声。
“姐姐,我知道了。”
沈青染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直接对上了赵东来的眼睛,“赵副团长,你想要我解释为什么打人,就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母亲说出那样挖人心窝侮辱人的话!”
“如果你解释不清楚,我们可以一起去政委那里说清楚。”
看着沈青染正气凛然的身姿挺拔不屈。
赵东来哽住了嗓子。
他才刚调过来,人还没有去军区,就闹到政委那里,那还不丢死人了?
“如果赵副团长觉得不相信,可以问问大家,你母亲到底有没有说!”
坚定的声音铿锵有力,不由的让围观的人胸口涌起一股正义之气。
大家纷纷站了出来。
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愤慨。
“同志,你放心我们给你作证!”
“对,医生同志,这个老同志骂人实在太难听了!我们支持你!”
程美菊看着所有人都不屑,指责的眼神,嘴嗫嚅着,“你,你们.......”
直接假装眼睛一翻,朝着地上倒去。
沈青染嘴角勾了一抹笑,“晕倒了?那我最擅长的就是扎针了。”
“姐姐。阿姨都已经这样了,你能不能.....”
“朝夕,这位同志可耽误不了,作为医生,有病人晕倒,怎么能不管呢?”
“还是,你想她出事?”
沈朝夕脸色一变,这个沈青染怎么回事?
一段时间不见,这张嘴就好像开了锋的刀,句句杀人不见血。
这还是以前那个蠢笨的沈青染吗?
狐疑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圈。
沈青染对上她的眼睛,“朝夕,爷爷小时候教我的时候,可是说了,为医者要仁。”
说着蹲下身。
赵东来本能想要阻止。
霍廷枭轻轻一移,拦在了他的面前。
“赵副团也不想你母亲醒过来?”
赵东来的脸色如菜,难看的吓人。
霍廷枭深谙着沈青染的脸,喉咙清紧,“你去吧。”
“嗯。”她微哑着嗓子,点了点头。
手里的银针朝着地上程美菊的“少商穴”毫不留情的扎了下去。
瞬间,程美菊如同一只尖叫的鸡,从地上弹了起来。
“啊——”
“好你个小.......”
话没有骂出来,直接被沈朝夕捂住了嘴巴。
程美菊看着沈朝夕摇头的样子,气的牙痒痒。
沈朝夕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程美菊虽然没文化,但是,涉及到儿子的事情,她是绝对的听话。
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不起啊,同志,我就是一时糊涂了。乡下呆惯了,嘴巴没个把门的。”
沈青染望着眼前的女人。
声音冷淡,“同志,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赵小莲同志。”
程美菊的眼里都要冒着火。
赵东来抿着唇,咬着牙,“妈,道歉!”
只见程美菊梗着脖子,“对不起!”
“不,不.......我不要你道歉,我不要。”
赵小莲尖叫之下,情绪失控。
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同志,同志!”
整个诊室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沈青染赶紧给她扎针,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娟娟,我的娟娟。”
泣血的哭泣声,仿佛一根根针,扎进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霍廷枭淡棕色的瞳眸,透过那薄薄的遮挡帘,看着她抱着女人的瘦削背影,一股莫名的怜惜油然而生。
神色淡漠之下,眼神冷凝着面色黑沉的赵东来。
“赵副团长,家稳才能干大事,你这样的情况,我会如实反馈。”
赵东来脸瞬间拉胯了下来。
只能拉着一家人狼狈的离开。
程美菊的嘴里一直不断的抱怨沈朝夕,说是她应该帮赵东来说情。
沈朝夕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气的要死。
她是不想说情吗?
他们也不看看,霍廷枭是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现在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只能去找霍廷枭说说看,也许看在霍廷州的面上可以。
走到半途,却看到两人朝着儿科的方向走去。
沈青染温柔的笑着在说什么,霍廷枭垂手清隽的望着沈青染的发顶。
那双深邃的暗眸之中是霍廷枭那隐匿的心思。
沈朝夕的眼底尽数都是疯狂,嫉妒的野草好像燎原的星火,烧的她好疼。
看着两人转身离开,她默默侧身躲到没人看到的角落。
昏暗的阴影盖住了她那张变形的脸。
看着儿科病房。
沈朝夕的手心一片狼藉。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沈青染,要怪,就怪你抢了别人的幸福!
——
因为苦难而去的人,统一被安排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下葬。
沈青染和所有参加救援的人都去参加了。琇書蛧
阳光穿过薄薄的云,洒在山林之间,早秋的晨露晶莹的滚落,融入这片大地。
山林荒乱,道路难行,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抱怨。
沈青染扶着蹒跚的赵小莲。
她今天说一定要来。
看着那小小的墓碑上刻着的周娟娟三个字,好像一道道伤疤刻在了她心里。
“要不是为了帮我找人,她也不会跑出去,沈医生,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沈青染伸手环住她瘦削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子,盈满了泪水。
命运总是会偶尔失衡。
当初她也在想为什么她只有一个亲人了,老天爷还要带走奶奶。
其实,哪里有为什么,不过是命苦罢了。
后来她找到了新的方向,治病救人,让更多的人不要经历跟自己一样的苦难。
而她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会停下脚步。
——
祭奠结束,回到医院,沈青染就准备收拾东西跟着大部队回宁市。
却没有想到直接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拦在了门口。
声音严肃至极。
“沈同志,你好,对于你给震中孕妇接生的这件事有些问题我们需要你协助我们医务科做个调查。”
沈青染怔愣了片刻,恢复了冷静,“不好意思,是什么事情?”
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
“新生婴儿出了点问题,我们怀疑是操作不当引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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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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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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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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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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