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燃的话说出来,瞬间,气氛一阵尴尬,很明显能感觉到周遭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刚要说话,顾瑾淮的视线在我身上冷冷扫了一眼,那一眼让我瞬间闭嘴。
“你管的可真宽,我妻子还没说什么呢,你有这闲时间不如想办法怎么解决王总的事。”
“我饿了。”
顾瑾淮收回目光,不再看傅易燃难看的脸色,反而拉着我的手,进了厨房。
客厅内,苏琪尴尬一笑,心里却像土拨鼠一样,尖叫个不停。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妻子…那是在喊顾瑾淮吧,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了,她怎么不知道?
“傅学长,枝枝什么时候结了婚,你知道吗?”
苏琪不死心的将问题抛给傅易燃,半晌男人没有回答,苏琪摇头,却看到男人脸色难看的吓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阳光开朗,反而多了一丝阴鸷。
把苏琪吓了一跳,她捂着心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傅易燃,你没事吧?”
很快,傅易燃收敛脸上的表情,冲她苦涩一笑:“我没事,先走了。”
苏琪看着傅易燃离开的背影,孤独凄凉,之前还打算继续撮合傅易燃跟枝枝,可当发生今晚的事情后,苏琪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尤其是看到傅易燃阴鸷的目光,只觉得可怕。
苏琪本来想陪着我,但因为顾瑾淮突然出现,等我从厨房出来以后,苏琪已经离开,并且给我发了消息,说不想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天知道,我多想苏琪留下来,这样就有借口让顾瑾淮滚蛋。
顾瑾淮埋头吃饭,期间看着我,盯了半晌,盯得我表情都有点僵硬,才缓缓开口:“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我斜睨他一眼,催促道:“饿了就赶紧吃,到点了,我需要休息。”
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表,声音带着点催促。
顾瑾淮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忽而回头对上我的眼眸,诧异的问:“刚过九点,你最近都休息这么早吗?”
我下意识摸着肚子,中间隔着桌子,对方看不到,自从肚子一点点大起来后,我对于饮食睡眠这方面都很用心。
“嗯,你吃完就走吧。”
我说话间打了个哈欠,就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看着我困倦的模样,顾瑾淮眼眸深邃,多了丝沉思,继续低头吃饭。
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客厅,他勤快的洗了碗,开始主动收拾。
半小时过去,顾瑾淮才推开卧室的门,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
只是刚靠近,就看到她皱着眉头,低喃的声音吐出一个字:“臭。”
丑?
他什么时候丑过?
半晌,顾瑾淮才反应过来,是臭不是丑。
搞得他都有点自我怀疑,抬起胳膊凑近鼻尖闻了闻,确实有一股饭菜油烟味儿,估计在厨房里染上的。
半晌,他沉沉笑了一声,轻声道:“你倒是挑上了。”
顾瑾淮悄悄离开,去隔壁房间拿了睡袍,本想去对面浴室洗澡,但想到床上睡着的人,最后歇了心思。
洗澡后,他系着半条浴巾朝对面的卧室走去,手里还拿着消肿的药膏,只是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顾瑾淮表情一愣,才知道里面的人刚刚根本没睡着,连他都被骗了。
顾瑾淮气的咬牙,半晌,他只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敲门,半晌没人回答。
“开门,我找你有事。”
屋里的我坐在床上,这屋里的要是全部都在我的房间,他想用钥匙开门那是不可能的。
听着顾瑾淮的话,我直接拒绝:“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困了,要睡觉。”
我说完就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准备入眠,谁知门外男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关于赵雨菲的事情,你不想知道?”
赵雨菲?
瞬间,我睁开双眼,把人放进来,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不穿衣服。
我看了一眼,故作平静的收回目光,看向别处,那颗心却一直跳个不停。
顾瑾看着我闪烁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一步步朝我靠近,我最后被逼的坐在床边。
顾瑾淮很“自觉“的坐在我身边,却屈身朝我靠近,近到只要微微动一下,就可以碰到他的鼻尖。
我的视线始终不敢跟她对视,怕被他吸引,忘记反应,手紧紧抓着被子,声音微颤:“你想干什么?”
顾瑾淮没有说话,反而一直盯着我看,看着我清澈明亮的鹿眼,闪烁着雾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听话。”
紧接着,不等我反驳,顾瑾淮大掌捧着我的侧脸,将一半红肿的脸颊凑近,很快,我就感觉到脸颊上一股冰凉感。
“嘶……”
因为太凉,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被男人捏起下巴:“别动。”
一双眼睛四处乱看,最后落到男人身上他的眼睛很漂亮,狭长的丹凤眼,垂眸时,神情认真,睫毛很长,一颤一颤像蝴蝶,牵引心弦。
“好了。”
顾瑾淮将药膏放到床头柜,然后起身去洗手。
我听着浴室里流水声的流水声,心想:他是怎么做到光着身子,认真给我上药的,我还以为他……
流水声戛然而止,我立刻掐断胡思乱想的思绪,抬眼看到男人渐渐靠近。
我下意识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好像在想主意。
顾瑾淮也不拆穿,阔步走过来,指着腹部的伤口,开口:“本来看你睡着不想麻烦你,但你现在醒了,能不能帮我上个药。”
顾瑾淮虽然在请求帮忙,但语气肯定。
我目光扫了一眼桌边放着的药箱,你都准备好了,我要是拒绝,显得多不是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将目光落在他受伤的地方,干净的纱布已经被血染满,我瞬间皱眉,语调带着怒气:“受伤了还洗澡?”
这种病人才是最难搞的,不听医嘱。
我心中吐槽了一句,就沉着脸给他换药。
拆掉纱布,伤口虽然被缝好了,但现在还在不停往外冒血,我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手指都在颤抖。
我即使知道很严重,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你这个伤口已经裂开了,需要重新缝,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说完就要起身,却被顾瑾淮拦下。
“不用。”
“可是……”
我刚要反驳,手就被男人握住,他给了我安心的眼神,掏出手机直接拨了个电话。m.xiumb.com
本来只想博取同情,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着我惨白的小脸,顾瑾淮一瞬间有点后悔了。
“我没事,你别担心。”
顾瑾淮轻声安慰。
我很想用恶毒的语气回一句:你就是死了我也不担心,可这伤口是为了我留下的。
算了,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病人对待,等他伤好了,就离他远远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很快,医生出现,看着他伤口的伤,神情凝重,刚要说话,就遭到男人冷冰冰的视线。
医生瞬间闭嘴,我视线落在医生脸上,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怒意。
这个医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也是顾夫人的人,我想到什么,手指紧紧握着,一双眼睛带着恨意丝丝盯着他。
察觉到顾瑾淮的目光,我收敛表情,可还是被男人看到了,他没错过我眼底的恨意,但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先领着医生到对面,拆线重缝,然后换药包扎。
医生动作娴熟,等到完成最后一步的时候,顾瑾淮忽然出声:“你跟她认识?”
医生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顾瑾淮话里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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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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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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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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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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