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雅昨天夜里醒来,听到他们父子在低声嘀嘀咕咕,却没有听清楚说话的内容。
“哦……没啥,就是说闲话,我爹说我顶着他了。”
古小满鬼使神差的回了这么一句,因为老爹那句顶到他腰眼上的话让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变了似的。
“是顶撞的意思吗?”
李小雅不明白意思,继续追问。
“差不多吧,不过比顶撞能过分点。”
“啊……比顶撞还要过分,你这样子可不行呢,古大叔还不得气死。”
“嘿嘿嘿……我爹不会生气的!”
古小满如是说。
“咱们今天去哪,还去昨天那个地方吗?”
“嗯!那些陷阱得去检查一下,万一运气好,套住‘黑山羊’了,岂不是整个冬天都有肉吃了。”
古小满明知道自己的陷阱无法抓住鬣羚,但是依然存在了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可是古大叔说那里可能已经是北山了,有狼群不安全。”
李小雅想起了古孝贤以及李炳坤的话,心里有些后怕。
“我们的方向没错,不是北山,我方向感很好的,别太担心了,大人们有时候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他们就是想吓唬小孩子。”
古小满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非要在父亲面前证明一下自己是个大人了,同时也想在李小雅面前露一下脸,尤其是后者,这是尤为重要的,因为这女孩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自己能够顶到父亲这话又不能对她讲。
“我觉得还是听大人的好,毕竟他们不会害咱们。”
“那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我去检查一下陷阱,然后直接就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谁害怕了,我才不怕呢,去就去。”
李小雅的犟劲也上来了,一个小屁孩,居然在自己面前装得跟个大人似的,想想就来的气好吧!
翻过一座山头之后,李小雅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那个小满啊,我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古小满停住脚步问道:“那里不一样了,我觉得没变啊!”m.χIùmЬ.CǒM
李小雅仔细打量了一下古小满,又觉得好像没啥变化。
“仔细看的话又觉得没啥变化,对了,你今天洗脸了没?”
“啊……洗……了吧!”
这货就想着怎么证明自己了,居然把洗脸的事情给忘了,心里不禁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还是没长大的样子,要不然大人谁能想不起洗脸呢!
“快看快看,是小松鼠!”
突然,李小雅指着一棵松树叫道,也许孩子们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尤其是是女孩子,不管她有多大。
古小满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只灰黑色的松树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嘴巴里鼓鼓囊囊的,似乎塞进去一颗大核桃。
“嘘……别出声,看看这家伙在哪里藏了东西,松鼠窝里一般都有大量的坚果的。”
古小满拉着李小雅往一棵大树后躲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抓着女孩子的手。
李小雅却顿时红了脸,但凡男女之事,你只要往那方面想了,就会不由自主的对第一次接触变得敏感,哪怕是牵手或者别的什么肢体接触。
古小满盯着树上的小松鼠,这家伙爬到很高的一根横向枝丫后才停下来,果然从嘴巴里吐出来一颗核桃,然后用两只小爪子不停的转动,最后就看到有核桃皮的碎屑掉下来。
没一会功夫,小松鼠就吃完了一颗核桃,然后又蹦蹦跳跳的顺着树干往下爬。
古小满紧张极了,双手不由自主的用力攥紧。
“哎呀……轻点轻点,你攥疼我了。”
李小雅的手被一直抓着,心如鹿撞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直到这货突然用力,才疼的叫出声来。
“啊!”
古小满的手被甩开,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抓着李小雅的手,然后脑袋一阵短路,跟李小雅一样,这是他第一次抓女孩的手。
柔软和光滑让他如遭电击,蒙圈当场,这感觉就跟饲养室里看见刘亮和张寡妇上炕时的感觉一模一样,脑瓜子里嗡嗡的乱响。
“嘻嘻嘻……松鼠跑了。”
最后还是李小雅打破了尴尬,笑着说松鼠跑了,这才把某人从迷糊中拉回现实。
“可惜了,松鼠窝里一般都有不少存货的……哪个……小雅姐,我不是故意……故意抓疼你的,刚才就光顾着观察松鼠了。”
古小满磕磕巴巴的道歉,心里觉得自己很差劲,不就是抓了一次女人的手吗,居然紧张成这个鬼样子。
“松鼠跑没影了,咱们走吧!”
李小雅没有纠结被抓手的事情,直接岔开了话题。
“哦,那就接着走吧,去看看陷阱。”
提起陷阱,古小满的心思就再次活络起来,到底是个孩子,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向大人证明自己。
陷阱的制作也不复杂,找一棵合适粗细的小树,折掉多余的枝丫弄弯,将藤条或者绳子绑成一个活结放在地上,一头绑在树干上,然后在地面上弄一个踩踏触发的机关,有动物踩中机关的话,树干回弹,就会拉紧活套,捆住动物蹄子或者脑袋,当然了,若是捆住的动物太大,就会挣断活套逃掉。
这也是古小满没有信心的原因所在,因为他没有足够结实的绳子或者藤条。
陷阱一共弄了六个,每个相距三五十米,俩人一个个看过去,居然有三个陷阱都被触发,但是无一例外藤条被挣断,连个鬣羚的毛都没套住。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藤条上了,那些‘黑山羊’太大,藤条根本捆不住他们。”
古小满惋惜道。
“没套住就没套住吧,回去在藤条上想想办法,我娘会搓麻绳呢,让她帮咱们搓点结实的麻绳再回来。”
古小满点头,不无失望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回去吧!”
“哞……啊呕!”
突然,一声类似牛叫的声音响起,俩人不约而同看向北方,那里是布置壕沟陷阱的地方,因为失望俩人都把哪里给忘了。
“过去看看,好像是壕沟里传来的。”
壕沟距离树杆陷阱大约百米,因为没有鬣羚踩踏痕迹,古小满也没报啥希望,只是在上边扔了些树枝,又折了一些冬青叶子做诱饵,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吃啥,只是觉得绿色比较显眼,就随手为之了。
俩人带着忐忑的心理跑向沟壑,就听吼叫声有气无力的接着传来。
沟壑里,一头灰褐色的鬣羚正在惨叫,有三根削尖的竹子穿透了它的腹腔,看样子这家伙昨天晚上就掉下去了,不过没有刺中要害,一直惨叫挣扎了几个小时,不过现在看着也即将咽气了。
李小雅看了看沟里的鬣羚,然后又看了看古小满,对他的崇拜简直要爆棚了。
“哇,小满,看不出你真有本事呢,这么大家伙,恐怕有几百斤吧?”
古小满傲娇的点头:“应该有两三百斤吧,可是这玩意要怎么弄回去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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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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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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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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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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