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月眼珠转动,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自已。
原以为自己当上太子妃已是板上钉钉,现在却又是什么情况?
为何总觉得,太子在期待苏时锦求饶?
她咬了咬唇,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姐姐,你不要跟太子哥哥赌气了,我知道你想当太子哥哥唯一的正妃,如果我的退出能够让你不再胡闹的话,我愿意退出的……”
“不!错的是她,你为什么要退出?”
楚沐尘立马拉紧了她的手,“本太子刚刚就已经说过了,你才是本太子未来的太子妃,她已经错过了机会,即便现在跪下来道歉,本太子也只能许她侧妃之位!”
听到这句话,苏洛月的眼里闪过一抹欣喜,嘴上却说:“不,这样不好,姐姐,你快跟太子哥哥道歉吧……”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非要我道歉了?我都说了我不喜欢太子,也不想当太子妃了!你们怎么就非要咬着我不放?”
苏时锦真想转头就走,偏偏他们堵在了大门口!
苏礼然恨铁不成钢,几乎气的咬牙切齿:“苏时锦!”
苏洛月则道:“不喜欢太子哥哥?难道你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她微微捂住了嘴巴,“昨日就听闻,姐姐带着一位男子回了自己的院子,不知何时才出来……”
“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楚沐尘就怒吼一声,“苏时锦,你还要不要脸?身为女子,竟带陌生男子回府,还带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礼然忙道:“三妹有所不知,那只是一个车夫,定是下人传错了话,让你听错了。”
说着他又看向楚沐尘,“那个车夫只是顺路送了一下二妹,他的年纪都很大了,二妹不可能看上他的。”
苏洛月想说什么,碍于身份又不好开口,连忙给了身旁的春梅一个眼神。
春梅立马心领神会,“那可是离王府的车夫,离王府的每一个人都身份尊贵,即便二小姐真的看上人家,也是正常的吧?”
楚沐尘握紧了拳头,“苏时锦,你可真是好样的!离开本太子后,竟想找车夫,你到底在侮辱谁?”
苏洛月立马接着说:“太子哥哥不要生气,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被你退婚之后,这天底下自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要姐姐了,即便姐姐真的与那车夫有染,那也是情有可原的……”
楚沐尘气的完全听不进去,却是一直瞪着苏时锦。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以前的你日日粘着本太子,生怕本太子移情别恋,自从玩上欲擒故纵,你就玩上瘾了是吧?为了故意气本太子,竟连车夫都接受了……”
苏时锦无语的拍了拍脑门,这几个人,真的病的不轻……
自己该怎么说?
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怎么说他们都不信!
走又不让走,坐又不能坐。
到底谁能来救救她?
见她无动于衷,楚沐尘又大吼一声,“苏时锦,你给我滚过来!你到底要不要本太子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那愤怒的样子吓了苏洛月一跳。
如果说刚刚还是怀疑,那么现在,她基本可以确定,楚沐尘就是在等苏时锦服软。
他的心里,竟还真有苏时锦的一袭之地……
该死!
绝不允许!
都怪苏礼然,自己的太子妃之位早就板上钉钉,他为何非要一直为那个死肥婆考虑?
转头看向苏礼然,才发现他也一直盯着苏时锦,眼神里面充满了着急。
即便已经被人家气的满脸通红,却还是想着为人家考虑……
真是该死!
“二妹,太子殿下已经给了你台阶,你快服个软吧,大哥真心希望你过的好,如果今日你真的被退婚,从今以后这天下,还会有何人敢要你?”
苏礼然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苏时锦,“一时脑热就让自己孤独终老……不值得,你看外面满院子的聘礼,你当真不心动吗?”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报告太子殿下!外头突然来了好些马车,人群浩浩荡荡,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说,是太子殿下的十里红妆到了……”
听到十里红妆四个字,苏洛月最先做出反应。
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有些羞涩的看着楚沐尘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还拿东西过来,已经足够多了……”xǐυmь.℃òm
苏礼然亦震惊的不能自己。
难道说除了这满院子的聘礼,还有十里红妆?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反倒是楚沐尘有些一头雾水,显然没有搞懂眼下的情况。
还是另一个侍卫小声说道:“太子殿下,咱们的聘礼不是都在院子里面了吗?”
楚沐尘干咳了一声,正想说外面的东西与自己无关,外面又再次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声音。
“是离王府的人!”
“天呐,是离王本人来了!”
“……”
就连街道上的百姓也密密麻麻围了一群。
人们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感叹连连。
“那十里红妆,竟是离王带来的,他该不会也要来丞相府提亲吧?”
“从未听说离王与丞相府的哪位小姐有啥联系呀……”
“你们耳背呀?没听前方的人说嘛,这是离王的谢礼!”
“不是吧,什么谢礼比人家的聘礼还多?”
“……”
人群熙熙攘攘,而离王携带谢礼而来的消息也是很快传进了丞相府内。
听到消息,楚沐尘的脸色一变再变,“你确定是谢礼?”
传消息的侍卫说:“外边的人都是那么说的,千真万确呀!好像是有人救了离王殿下一命,所以离王殿下才亲自带着谢礼登门……”
“救了皇叔?”
楚沐尘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苏洛月,“月儿,你可曾在外面救过什么人?”
苏洛月一头雾水,眼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只好扯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无论在哪,但凡有伤者,我从未见死不救,救治过的人太多,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苏礼然回过神来,“看来就是你了!离王殿下定是为你而来,你快准备一下……”
苏洛月表现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可从来没有救过离王。
但,如今父亲不在,离王带着“十里红妆”上门,总不可能是来找大哥的……
除了自己,确实有些解释不过去。
想到这,苏洛月也渐渐冷静下来,待会定要静观其变……
四周热闹非凡,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外面的排场有多豪华。
听闻装礼的马车,愣是从街道的这一头排到了那一头……
人人都道离王大方。
可不大方吗?
这排场,都快超过提亲而来的太子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院中众人早已经慌慌张张跪了一片,行礼的声音此起彼伏。
“离王进来了……”
“快快跪下!”
紧随其后的,一大群人便从外边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领头的男子身姿挺拔,容颜绝世,他就那么一步一步的靠近而来,强大的气场,顷刻之间就惊跪了一大群人。
“参见离王殿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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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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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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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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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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