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是奉了种师道之命,从驻防之地前出往太原方向的。
种浩看到童贯的狼狈模样,心中一凛。他快马上前,抱拳行礼后高声道:“童帅,为何如此仓皇?”
“种将军,你为何在此地?”童贯勒住战马,他疑惑地看着种浩及他身后的西军将士。
“我奉父帅之命,前出太原方向。”
“奉你父帅之命?”童贯阴沉着脸,“种师道有何权利命你前往我的防地,为何不禀报本王?”在此狼狈逃窜之时,童贯居然还在怀疑种师道为何派他儿子前出驻防之地。
实际上,他内心对种师道此举充满猜忌与忌惮,深怕种师道因抗金而威望大增,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全然不顾家国大义与眼前的危局。
童贯只想尽快回到京师,保住自己的军队及权势,至于大宋的江山社稷与百姓安危,早已被他抛至九霄云外。此贼真是其心可诛。
“郡王爷,金军马快。我等护送王爷速往京师撤退吧!”童贯的亲兵大声催促道。
种浩听闻此言,不禁一愣,“金人?难道是金军已经攻占了太原,正往此处而来?”
“报......”哨探飞马来报,“禀王爷,金军已经攻至太原城下,余将军所部伤亡大半,但是金军暂时还没攻陷城防。”
童贯闻言,朝左右说道:“尔等速随本王回京。”
“童帅!”种浩拦在童贯马前,“金人并未攻破城池,你为何不与其死战,却仓惶至此?”
“本王做事需要你来教训吗?”童贯用马鞭指着种浩,“快给本王让开,本王要回师护卫京师。”
“金军一共多少人马?何人所帅?”种浩询问道。
童贯神色慌乱的朝身后看了看,“金军共有十万之众,皆是虎狼之师。”
种浩神色严峻的说道:“金人来势汹汹,若不加以阻拦,其必长驱直入。我等愿在此设防,守护山河。童帅当与我等合力抗敌,此处地势险要,若能坚守,金兵定难以逾越!”
童贯面色铁青,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决绝,冷哼一声:“本王有圣命在身,需回开封护驾,岂有在此停留之理!你等自行其是吧!”说罢,便欲率胜捷军强行通过。
种浩见劝说无用,怒目而视:“童贯,你这贪生怕死之徒!你走,我西军将士绝不后退半步!”
言罢,他转身面向身后那一万多名热血将士,振臂高呼:“众将士听令,今日我等虽兵力悬殊,但身后乃我大宋山河,务必坚守此地,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让金人轻易通过!”
西军将士们齐声应和,迅速散开,依托山谷地形,搬运巨石、设置拒马,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准备用生命捍卫大宋的疆土。
而童贯则头也不回地带着圣捷军朝着京师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
种浩看着逃窜的胜捷军足有两三万人,他恨的紧咬钢牙:“驻扎在太原的胜捷军有三万余人,而童贯阉人却尽数带走,只留一千余人守城。”xǐυmь.℃òm
“将军,”种浩的副将牛建立无奈的劝道:“此阉贼乃圣上所信之人。即便他弃城而逃,想必也不会怪罪于他的。”
种浩点了点头,他催马上到一处高坡,“我军只有万余,只能凭借地利之势阻敌。立刻派人将此处情况报父帅得知。”
孙鸣多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将至,朝堂上一片死寂,唯有童贯粗重的喘息声。他衣衫凌乱、灰头土脸地跪在须弥座台之下,身子抖如筛糠。
孙鸣多看着这个权阉,童贯这一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他已和种师道、翁疏浚做出应对之策,却没想到童贯败的这样突然。
孙鸣多怒目圆睁,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震得朝堂嗡嗡作响,厉声呵斥道:“童贯!朕委你重任,将我大宋最重要的边关交于你,你却这般狼狈逃回,你该当何罪?”
童贯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辩解:“奴婢请陛下恕罪!那金兵如狼似虎,来势汹汹,臣拼死抵抗,怎奈敌军漫山遍野,臣实难招架,为保陛下安危,臣才星夜兼程赶回,以护我大宋根本。”
童贯听闻宋徽宗的斥责,心下慌乱,但仍强自镇定,试图施展往日的谄媚手段来挽回局面。他膝行几步向前,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谄媚:
“陛下,臣此次带兵回朝,全然是为了拱卫京师,守护陛下安危啊。陛下圣明,”
童贯抬眼偷偷地看了看孙鸣多,”如今虽逢困境,但臣以为,只要陛下信臣这一回,臣定能在这京师之中,为陛下重新谋划布局,抵御金兵,就像从前臣为陛下排忧解难一般。陛下,您向来宽厚仁慈,定能明察臣这一片忠心,饶恕臣这一次的失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望向宋徽宗,眼中满是期待与侥幸,妄图用这一番花言巧语再次哄得孙鸣多回心转意,却不知此时的宋徽宗已被金兵的威胁和朝堂的不满逼到了愤怒的边缘,对他这一套说辞已再难容忍。
孙鸣多气得站起身来,指着童贯的手微微颤抖:“哼!你这奸佞小人,事到如此还他妈的巧言令色!”
孙鸣多走下御阶,“朕听闻你未战先逃,弃我大宋边疆将士于水火,致使金兵一路烧杀抢掠,如入无人之境,你这贪生怕死之徒,怎对得起朕对你的多年恩宠?你心中可还有我大宋江山,可还有朕?”
童贯冷汗如雨,涕泪横流:“陛下,臣知罪,臣一时糊涂,求陛下看在臣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臣一命,臣愿肝脑涂地,戴罪立功啊!”
孙鸣多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臣心上,良久,他停住脚步,冷冷开口:“童贯,你罪无可恕!来人呐,将这懦夫的官服剥去,拖于市井街头当众责打五十军棍,让百姓们都看看这等不忠不义之徒的下场!”
两旁侍卫如狼似虎般扑上,将瘫软在地的童贯架起,剥去官服。童贯面如死灰,嘴里不停求饶,却被侍卫粗暴地堵住嘴拖了出去。
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外,朝堂之上的其他大臣们,望着那空落的地面,皆摇头叹息。
“五十军棍之后,”孙鸣多冷漠地说道:“若此贼还能苟活,关入皇城司大牢,待朕日后处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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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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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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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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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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