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怕你危险,所以过来看看。”Χiυmъ.cοΜ
陈音笑了起来,“我是大人了,能保护自己,哥,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就回去。”
陈越挠了挠头,显然不太会说关心的话,“这里偏,我陪你。”
陈音拗不过,只好默认了,也怕再耽搁下去,自己那位财神爷死在四足敦那边。
见她是从大药店里出来的,陈越一脸担忧关心:“哪不舒服?别自己买药硬扛,我带你去医院,治病的钱还是有的。”
陈音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麻烦,谎话张口就来,毫不脸红的。
“痛经所以买了点布洛芬。”
陈越不好意思,闹了个大脸红,没敢再说什么。
两人默不作声地回了家,粥也熬好了,陈音端了一碗热粥,拿着药回了房间。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通道,风雪瞬间灌了过来。
谢鹤予端坐在峭壁边,双眸微垂。
“喏,这是药,我按剂量给你分好了,内服,这个瓶子里是外敷的,敷在伤口上。”
谢鹤予俊眉一扬,笑容温润清雅,像是一块剔透的玉石,“多谢姑娘,姑娘次次助我,真是难以为报。”
陈音扯了扯嘴角,“到你外祖家记得结账就行。”
谢鹤予抿着薄唇。
“姑娘若不嫌……”
“行了,病得快要死了,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陈音一副监工的样子挑起眉头,“吃药!”
谢鹤予垂眸笑笑,月光打在他的脸颊,脸色苍白莹润。
他将苦涩的药片塞进嘴里,用热粥服用。
身子渐渐暖和起来,气色也恢复了不少,当真是端方君子,温良如玉。
陈音撑着脑袋看他,就好像是在欣赏一幅古画卷。
正要说话,门外传来敲门声,陈音警觉回头,“谁啊?”
“是我。”
是陈越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陈音紧着神不敢松。
陈越声音温和,“我给你做了一碗姜汁红糖,喝了有好处,放在门口了,你自己取吧。”
“好,我待会儿取。”陈音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陈越表面不会说话,心却这么细。
人走了,她才将红糖水端进来。
谢鹤予已经恢复了不少,如墨般的目光紧盯着她。
“方才的男子是你什么人?”
陈音白他一眼,“要你管。”
姜汁红糖对风寒也有好处,她直接通过通道给了谢鹤予。
谢鹤予没有推辞,一口喝光,思绪早已飞向天际。
那个男人能出现在她房间外,难不成……
陈音自顾自的说了会话,才发现谢鹤予好像什么都没听,便直接抓起一本书砸在他面前。
“喂,我跟你说话呢。”
谢鹤予回过神,咳嗽了两声,以掩盖自身尴尬。
“抱歉,姑娘,事多繁杂,故深思忧扰,难以自拔。”
陈音才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热气球我弄到了,等你身体好些了,我教你怎么操作,到时候就可以飞下雪山。”
“好!”谢鹤予点头。
“热气球目标太大,初次操作恐会弄出太大动静,你身后有追兵,万一……”陈音担心他们弄不明白这些东西,反而因动静太大,引来敌人。
谢鹤予笑道:“姑娘无需担忧,姑娘给我的兵书甚是好用,我等大败敌军,剩余人等自身难保,恐怕也无力追踪了。”
陈音惊喜地竖起大拇指。
“太厉害了,给你点个赞。”
谢鹤予唇角微微上扬。
“姑娘过誉。”
事情都说完了,陈音也实在是扛不住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药都收好,一天三次,我先去睡了。”
一阵夜风袭来,落下几片雪花,点在眉宇之间,谢鹤予心头一动。
“姑娘,且慢!”
陈音人都快扑到床上了,听到他的喊叫,茫然回头。
直见谢鹤予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此乃我自小随身佩戴之物,交于姑娘做押,待到栾都,再以金银财宝将玉佩赎回。”
“这样珍贵,舍得给我吗?”陈音顺手接过,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玉质莹润清透,没有一丝杂质,雕工更是精良,中间刻着一个小篆,仿佛是他的名字。
谢鹤予轻笑一声,“姑娘三番四次救吾于危难之际,如今一味索取,吾等良心甚为不安,所以便交予姑娘,只是玉佩于我而言十分重要,还望姑娘能妥善保管。”
“这个自然。”陈音打了一个哈欠,“我睡了,晚安。”
通道随之关闭。
夜风微寒,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夜白跪于地上,将匕首呈于谢鹤予。
“若不是山神娘娘显灵,赐予神药,爷恐将危在旦夕,乃是属下等护卫不周,望爷赐罪。”
“是该赐罪。”谢鹤予抽出匕首,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紧绷着。
众人普通一声跪了一地,屏息凝神。
谢鹤予声音清冷,“不是失职之罪,尔等深陷雪山,众人挣扎求生,当以自身活命为己任,若再敢滥言轻视性命,必有重罚。”
夜白咬牙,“是,爷。”
但不管什么时候,他们这条命都是爷的!
谢鹤予说完话,忽然想起陈音随手扔过来的书。
打开第一页,是一个女孩画像,但那裙子穿的好短,半条胳膊半条腿都露出来了。
众人一不小心看到了,连忙别过脸去装作很忙的样子。
谢鹤予也咳嗽一声,“有伤风化,不看也罢。”
太阳扫去云彩,雪山上的第一束阳光照在他们脸上的时候,谢鹤予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
卫琅端了吃食过来,他懂点医理,看见此情此景,更是惊讶。
“当真天赐神药,一夜过去竟有如此神奇效果,爷,感觉如何?”
谢鹤予也该吃第二顿的药了。
他拿出药片仔细端详,“我已大好,没想到这些五颜六色的小药片竟有如此功效,将我活生生地从鬼门关带了回来。”
也不知,陈音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睡到自然醒,陈音伸了个懒腰。
她伸手便摸到了放在枕边的玉佩,便又拿起来欣赏了一番,却越看越眼熟。
这,这不是她看过的一本野史上,一个将军贴身佩戴,随他陪葬之物吗?
而这名将军,似乎英年早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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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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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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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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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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