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身经百战的大都督,被刺客追杀,险些身亡时,一个身轻如燕的女子出现,将他从刺客手中救下。
她将他带回家中医治,那时的阮朝朝才两个月大,躺在摇篮中嗷嗷待哺。ωωω.χΙυΜЬ.Cǒm
姜云苒一边照顾小朝朝,一边照顾伤重的他,一个月后他伤好了,回盛京之前对她许下承诺,最多一个月便回来向她提亲。
可是一个月后他回到容安镇却是人去楼空。
再次见到姜云苒已经是一年后。
那时阮谦还是个毛头小子,能力很强进了兵部做诸司员外郎,他买了个小宅子,将老家的父女和妻小接到了身边来,办了乔迁宴。
姜云苒带着一岁的小朝朝出现,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酒杯掉落摔碎。
她站在阮谦的身边,一脸幸福,他心中虽有很多疑问,却因她脸上的幸福不打算纠缠。
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想过忘掉她,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可就在他准备定亲时,阮谦入狱,姜云苒和小朝朝失踪。
大家都说是他藏起了她,他解释许多次没人相信,后来便也懒得解释。
只是在私下一直派人寻找,却一直没有消息。
没想到再次得到消息时,竟已是阴阳两隔。
此时姜云苒的魂体已经消散得只剩下上半身,姜云苒匆匆对站在门口的阮朝朝说道:“朝朝,娘要走了,往后你要注意安全,对了,娘给你的猫头鹰项链,你一定要放好,莫要弄丢了。”
随后姜云苒的魂魄彻底消失。
阮朝朝泪水汹涌,“娘……娘……我再也没有娘了……”
姜云苒的棺椁被抬回阮府,阮府挂起了白绫,为她举办葬礼。
葬礼进行时,姜云苒的伟大传遍了大街小巷。
阮老爷子和阮老夫人趴在棺材前哭成了泪人,阮朝朝站在一侧,眼眶红肿,哭成了泪人。
当天晚上,姜云苒的棺材入土。
傍晚时,吊唁的人陆续离开了,顾斯年却并未离开,面色严峻地对阮谦说道:“阮谦,我心里有个疑问,忍了十多年,如今我必须问清楚。”
阮谦大抵猜到他要问什么,将他带到书房。
“你说吧。”
“朝朝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
顾斯年情绪激动起来:“我就知道!十四年前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云苒!你是个后来者!”
阮谦态度强硬:“感情中不被爱的才是后来者。”
顾斯年激动:“可你没有保护好她!”
阮谦理亏,说不出话。
顾斯年今日是要弄清楚心里的疑惑,不是来吵架的,他忍下怒气又问:“十四年前我被刺客追杀,是云苒救了我,我本打算回京准备聘礼向她提亲,可是等我重新回到容安镇,她便消失了,你可知这一个月里她发生了什么?”
阮谦目露回忆之色:“云苒与我说起过你们的往事,她告诉我,当时你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被追杀的仇人寻到,她不得已只能带着朝朝逃命。
她无意间逃到容安镇外的桂花村,那是我的老家,当时我正好回家省亲,我救下她,自己险些死掉,死里逃生后她主动提出嫁给我,主要的原因是想要给朝朝一个家,避免她长大以后被人指点。”
顾斯年心里的疑惑越发深。
姜云苒一个女子独自带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已是古怪,更奇怪的是她还有一身强大的武功,顾斯年这些年和东陵国对战国许多次,他认出来姜云苒的打斗手法有些像东陵国的功夫。
“追杀她的是什么人?”
阮谦深深看着顾斯年:“斯年,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你的局面会变得危险,你确定要问?”
顾斯年毫不犹豫:“确定。”
阮谦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正好,你知道了,肯定会保护朝朝安全。”
顾斯年敏锐察觉不对:“我保护?你呢?”
阮谦微顿,后笑道:“我自然也会保护她,追杀云苒的人是东陵皇室的死侍,这些死侍并未放弃追杀她。”
“云苒已经死了,他们的追杀应该停止才对,难道他们连阮朝朝也要杀死?”
“是。”
顾斯年汗毛倒竖,他察觉到阮朝朝的身世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见顾斯年面露惊骇,阮谦打趣:“怎么,你后悔了?”
“你放屁,当初云苒若是嫁给我,肯定不会死,朝朝若是认我做爹,定不会受这么多苦!”
阮谦苦笑:“你说的这些,确实是我之过。”
见他这幅可怜模样,顾斯年不好再怪罪他,就此打住了话题。
这厢,阮朝朝看着团子变成西瓜大小的魂体,心情百感交集。
母亲转世的阴德让团子魂体更强了,她得到了更强大的团子,失去了母亲。
“娘亲的身体也不知道争不争气,明日娘出门找大夫悄悄,看看是否怀孕。”
团子躺在阮朝朝掌心,小家伙一句话戳破了她的希望。
“娘亲怀孕的一刻团子的魂魄自会进入娘亲的肚子里去啦。”
也就是说,只要团子保持如今的形态,她的身体便没有怀孕。
阮朝朝气馁。
看来,还得找机会睡秦暮一次。
阮朝朝琢磨着心事,慢慢入睡。
而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
大理寺的大牢里,傅晋廷和赵姨娘被关在一个牢里,前者神色死寂,后者眼底幽光泠泠。
另外稍远些的牢房里,姜织一个人一间牢房,此时她坐在潮湿的稻草上,幻化成人头形状从她的眉心跑出来,她低声和邪祟说话。
“我为主人准备的大餐已经快要大功告成,若是我死了,这大餐便飞了。”
“姜织,你真没用!当初真是我看走了眼!”
“如今抱怨没用,必须解决困难才行。”
“解决困难,我确实有通晓前尘和未来的能力,可这能解决眼前的局面吗?你倒是嘴巴一张说得轻巧!”
“主人莫要急躁,如今能救我们的只有苏渊和秦暮,苏渊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但我不能将鸡蛋放在他这一个篮子里,秦暮那边我也要发力。”
“人家秦暮根本就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帮你。”
“主人不是有通晓前尘和未来的能力吗,如今知晓未来没用,必须知晓前尘,主人可能得到秦暮的秘密。”
“行,老子试试。”
邪祟闭上眼,头顶黑气旋转,一刻钟后黑气停止,邪祟睁开眼,“还真被我找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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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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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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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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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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