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嘿嘿一笑,被她夸得有些飘飘然,他挺了挺胸膛,故作谦虚地说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略微动了一点脑筋罢了。”
他说着,目光又落在了马车上昏迷不醒的陈千城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兴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两位姑娘,能否将这马车借我一用?我保证不出三日,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定让这陈千城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看他还敢不敢对神医不敬!”
元浅和元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玩味。
元淳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徐大夫了。”
……
陈府,往日威严气派的府邸,如今笼罩着一层阴云。
陈老夫人在院子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指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丁破口大骂: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何用?千城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们是问!”
家丁们低着头,你推我搡,谁也不敢出声。
他们也是一脸懵啊!
明明看到将军在庄子门前昏倒了,正要去请大夫,可谁知一阵香风飘过,他们便都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将军就不见了踪影。
“老夫人,您别急,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一个年长的家丁壮着胆子安慰道。
“闭嘴!你懂什么!”陈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千城刚到庄子就出事,说不定是沈家那个贱人怀恨在心,暗中下手!我可怜的千城啊……”
就在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夫人!老夫人!我找到少爷了!”
陈老夫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过百半的老者当先走来,他满头大汗,衣衫凌乱,身上还带着血迹。
正是徐良。琇書蛧
而他身后,则是被家丁们抬着的,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陈千城。
“千城!我的儿啊!”陈老夫人一声惊呼,冲上前扶住陈千城,心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是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徐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故作虚弱地说道:“老夫人,我找到陈将军的时候,他正被几个黑衣人挟持,那些人来者不善,我怕他们对他不利,就拼了这条老命把他救回来了……”
他说着,还故意捂住胸口,一副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
陈老夫人被他这番话吓得不轻,连忙道:“您没事吧?快坐下歇歇,来人啊,快去把府里最好的金创药拿来!”
徐良摆摆手,故作大义凛然地说道:“老夫人不必担心,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救治陈将军要紧!”
陈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询问徐良的身份。
得知徐良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顿时大感意外,
她看着他这副舍己为人的模样,感动得热泪盈眶,握着他的手,颤声道:“徐大夫,您真是我们陈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千城他……他……”
徐良看着她这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暗爽不已,表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老夫人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医者本分。更何况,我跟陈将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他身陷险境,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这番话说得漂亮,陈老夫人听得更是激动不已,看向徐良的眼神越发感激了,仿佛他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般。
陈老夫人连忙吩咐下人将陈千城抬到房间里,徐良也跟着进了屋,开始为陈千城诊治。
他装模作样地给陈千城把了把脉,颇为复杂地诊察了一番,然后开了药方,一碗药下去,昏迷的陈千城醒了。
“千城!你醒了!”陈老夫人欣喜若狂,连忙扑到床边,“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千城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陈老夫人按住了。
“你别乱动,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陈老夫人心疼地说道。
陈千城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徐良,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徐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良连忙上前一步,满脸担忧地说道:“陈将军,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路过城门口,正巧看到你被人劫持,那些人凶神恶煞,我担心你的安危,就拼死把你救了回来……”
“什么?我被人劫持了?”陈千城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是啊,您不记得了吗?您在夫人那庄子大门前昏倒了,咱们几个赶着去找大夫,然后回来,就发现您不见了……”一个家丁战战兢兢地说道。
“是啊,少爷,多亏了徐大夫及时赶到,要不然……”另一个家丁也跟着说道。
陈千城听着他们的描述,眉头越皱越紧,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徐大夫,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陈千城感激地看着徐良。
徐良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陈将军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医者本分,更何况,之前的事情,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咱们不该因为罗大成的事情生了嫌隙啊……”
他说着,还故意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陈千城闻言,心中对他的好感顿时又多了几分,他觉得徐良真是个光明磊落,以德报怨的好人,之前的事情,确实是自己不对,他不该因为罗大成的事情迁怒于徐良。
“徐大夫,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陈千城道。
徐良道:“陈将军言重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说着,伸手为陈千城把脉。
陈千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头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徐良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正常的,你受了惊吓,又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调养。我已经开了药方,你按时服用,过几天就会没事的。”
“那就多谢徐大夫了。”
“陈将军客气了……”他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对陈千城说道:“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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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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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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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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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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