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扎准一点呢,这苦肉计力度不够啊。
“可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好冷啊。”
失血过多是会有点冷。
南晚把人抱紧一点,“这样呢,还冷吗。”
“姐姐,如果我这次大难不死,你能不能……咳咳咳……能不能原谅我……咳咳咳……”
南晚抱住他的手一直在发抖,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却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别说了。”
“不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机会说了,姐姐……你能不能再给我……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好……好喜欢……你……”
霍阑川紧紧抓住南晚的手,眼神恳切而执着,好像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死也不会瞑目。
南晚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思考,“我……”
霍阑川期盼地看着她。
“我……”南晚一咬牙,“只要你好起来,我就答……”
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传来,南晚猛地抬头,“救护车来了,别怕,我们这就去医院。”
霍阑川,“……”
特么就不能晚个几秒钟到么!!!
霍阑川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肩膀被刺了一刀,属于外伤,外加失血过多。
并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伤口缝合包扎,然后输血,连手术室都不用进。
霍阑川躺在病床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吓得给他缝合的医生手有点抖,赶紧唤院长过来。
太可怕了,那表情像是要吃人。
南晚在一旁等着,见院长起身,她也跟着站起来,“医生,他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注意伤口不要碰水,另外不要拉扯伤口,别干重活,今晚留院观察一晚,明天没有大碍的话,就能出院了。”
南晚松了口气。
等院长离开后,南晚重新在病床前坐下,“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疼~”语气特委屈,像撒娇。
“麻药那么快就过了?”南晚疑惑。
刚刚缝合,是打了麻醉的。
否则那么大一个伤口,谁敢直接缝,不得疼死。
霍阑川面色僵了一下,糟糕装太过了。
“没过,但那个麻药不能完全麻醉,还是感觉辣辣的疼。”
“这也没办法,你忍忍。”
其实南晚更想说的是,都打麻药了,这点疼算什么,大男人磨磨唧唧,有那么娇气吗。
但想到霍阑川这伤是替她挡的,说那样的话有点不近人情,忍住了。
“有个方法可以止疼,姐姐肯帮忙吗。”
“什么办法。”
霍阑川舔舔苍白的唇,“你亲我一口。”
南晚,“……”
想给他多补几刀,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忘恩负义?
霍阑川偷偷牵住南晚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
“就是在公园的时候,你说过会原谅我的。”
“我没说。”南晚否认。
差点就说了,但不是被救护车打断了吗,她可什么都没说。
霍阑川面色微变,“你什么意思,想否认吗。”
“否认什么,我没说。”
“你……”你特么耍流氓啊,说话不算话。
话到嘴边被霍阑川紧急咽回去,可怜巴巴地看着南晚,“姐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行吗,别直接给我判死刑。”
“骗你是我不对,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你得给我机会证明啊,别不要我。”
帅气的脸加上可怜的表情,跟条被扔出家门无处可去的小狗狗一样,南晚心都要被磨软了。
她当初为什么要找个这么帅的,卖起惨来杀伤力简直了!xǐυmь.℃òm
“你让我想想。”
“还要想什么呀,你这样想也想不清楚,要不我跟你回家,你一边考察一边想如何。”
“你别蹭上来。”整个人都往她身上粘,她无法冷静思考。
霍大少爷表示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南晚是个绝对理性的人,让她认真想,能把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眼见着撒娇无效,霍阑川眉头一皱,嘶了一声。
“怎么了?”南晚瞬间紧张起来。
“伤口有点疼,可能裂开了。”
南晚头疼,瞪了他一眼,“让你别乱动,磨磨蹭蹭干嘛呢,疼死你算了。”
嘴上这样说,手却伸向他的病号服,“我看看。”
“姐姐,这样看不了,你得帮我解扣子。”
南晚脸腾的红了,好、好像真的要解扣子。
本来没啥,解两个扣子看看伤口而已,又不是解扣子做其他,然而霍阑川看她那眼神,暧昧得好像两人即将要干嘛干嘛。
南晚瞪了他一眼,“自己解。”
“手疼,解不了。”
“你是肩膀受伤,又不是手受伤。”
“可我抬手会牵动肩膀的伤啊,医生说让我这只手别做抬举拉伸的动作。”
“另外一只手。”
“在输血。”
南晚,“……”
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霍阑川很无辜,“什么眼神,我这是正常的眼神啊。”
南晚一噎,你这眼神放在夜店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人颅内高潮了!
还正常眼神!
扫黄打非看到他这眼神,证据都不用可以直接拷走!
南晚闭了闭眼,自动屏蔽霍阑川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解开他的病号服钮扣。
肢体有些僵硬,解得慢。
霍阑川似笑非笑,“姐姐是不是太久没帮我脱衣服,扣子都不会解了。”
南晚手一抖,直接把前面几颗全部扯开了,只剩最后一颗,孤零零地系着。
结实的胸肌,坚实的腹肌,像是八块白色巧克力堆在一块,线条流畅,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
完美的身材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无声地散发出勾引,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上一把。
南晚大脑嗡的一声,眼睛微微发直,她太清楚这坚实健壮的精瘦腰身在她身上起伏时能带来怎样的灭顶感受。
更清楚手指触摸上去时那温热弹劲的手感,以及指甲挠上去时的濒死沉沦。
靠!
故意的!
难怪突然说伤口痛,就是骗她给他脱衣服,然后色诱她!
“你……”
南晚愤怒抬头,对上一张放大版的帅气脸庞。
霍阑川不知何时已经凑了上来,四目相对,鼻尖挨着鼻尖,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对方脸上,呼吸相闻。
他眉眼温柔,嘴角挂着邪魅肆意的笑。
“我爱你。”
低声耳语,吐气如兰,低头吻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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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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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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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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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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