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难民脸上遍布着冻伤的痕迹,面目全非,而士兵们也不例外。
脱下军装,换上家眷带来的寻常衣裳,难民们难以辨认真假。
突然,一位难民开口说道:“公子所言极是,昨日发放的冻疮药效果非凡,公子也从未夺我等口粮。”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确实如此,我们能安全至此,少不了公子手下的保护。”
这两人皆是士兵假扮,其他难民闻言沉默,心中明了这番话的真实性,但对之前所见粮食和昨日堆积如山的药品,他们心中难免心动。
那香甜可口的地瓜,他们怎能不渴望拥有?
他们不禁质疑,为何那位公子能掌握这一切?
这些物资明明是神仙赐予他们的!
难民们虽未言语,但眼神中已流露出贪婪与恶意。
就在此时,李奎武的怒吼声在山洞中回荡:“粮食和药物呢?你是不是藏起来了?”
难民们慌乱起来。“粮食没了?肯定是被他们家眷和卫兵吃光了!这些富人怎会关心我们的死活!”
“没错!他们还偷偷吃大米粥!”
“杀了他们!”
“对!杀了他们!”
面对激愤的难民,祁渊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走上前,以内力将李奎武踢飞。
内力的使用加剧了他的病情,他忍不住弯腰咳嗽几声。
李奎武倒地后,愤怒地爬起来,正欲冲上前,却突然定格,瞳孔急剧收缩。
他无法拿起的颂钵,祁渊却轻而易举地单手提起。
众人目瞪口呆。
李奎武看起来比这位公子健壮许多,他的拳头硬如瓷碗,不少人曾目睹他一拳致命的威力,而这位公子……
祁渊咳嗽得厉害,眼中因咳嗽而泛起泪光,身上透出病态的气息。
众人:……
祁渊平复气息后,深吸一口气,冷漠地说:“李奎武曾夜探洞内,被守军发现阻止,后来几人也试图偷走粮食。”
难民们震惊,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他们不过是临时被召集而来。
李奎武曾企图抢夺粮食?
为何不曾告知?
李奎武曾承诺抢到粮食后大家平分,神器人人有份。
但他对之前的偷粮计划只字不提。
其心可想而知。
祁渊冷眼扫视下方,声音缓缓传来:“李奎武一路上无恶不作,抢夺财物和粮食,虐待各家眷属,如今更是企图争夺神器。”wWW.ΧìǔΜЬ.CǒΜ
他顿了顿,“这颂钵乃我母亲虔诚求来,与我心脉相连,他人无法触碰。”
“神仙通天彻地,无所不知,赐予粮食和药品,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敬奉,反而遭到恶意争夺,导致乱象丛生。
神仙决定不再降下神迹,并将药物和粮食全部收回。”
难民们惊恐失措,李奎武确实无法拿起颂钵,他们原以为有了颂钵就能得到粮食和药品,在这严寒中生存下去。
没想到,神仙只认祁渊一人。
突然,一位难民痛哭流涕,跪地悔恨:“公子,是我们被贪婪蒙蔽了双眼,李奎武曾抢走我们家的粮食,我们饥饿难耐,才动了贪念。”
除了李奎武的人,其他难民纷纷跪地哭诉:“我们只是想饱餐一顿,并非对神仙不敬,望公子和神仙原谅。”
“我家中有老母幼儿,都已饿得皮包骨,实在无法生存,才与那些土匪为伍,望神仙宽恕!”
“求神仙原谅!”
山洞内哭声一片,李奎武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至,一狠心,给兄弟们一个眼神,准备拼死一搏。
祁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昨日他故意让李奎武看到堆积如山的物资,果不其然,今日他们便按捺不住了。
“若你们真心悔过,我可向神仙求情。”
难民们急忙应诺。
祁渊严肃地点头:“好,但神仙是否原谅,我无法决定。”
他将颂钵放下,跪地祈祷。颂钵突然发出声响,从中不断吐出黄色的圆形物体,与红色的地瓜不同。
祁渊没想到颂钵真的有所回应,他下意识地握住衣襟左胸口的手机。
难民们见神仙真的只认祁渊一人,对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敬畏。
“感谢神仙赐予!”祁渊跪地,深深地俯首。
季风和其他士兵也迅速跪下,齐声高喊。
难民们喜极而泣:“神仙慈悲,原谅我们了!”
“感谢神仙,我们有了活路!”
“感谢神仙的庇佑!”呼声在山洞中回荡,而李奎武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那些黄色的粮食。
趁着祁渊跪地,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颂钵上,他暗中示意手下悄悄接近,意图抢夺粮食后迅速逃离。
然而,祁渊身为习武之人,对周围的任何动静都了如指掌,他不愿再与李奎武纠缠,果断下令:“将这些人逮捕,就在山洞口处决。”
季风立刻领悟了祁渊的意思,迅速指挥士兵将李奎武及其同伙捆绑,扔到洞外的雪地上,冰冷的剑刃紧贴他们的脖颈。
李奎武此刻才真正感受到了恐惧,语无伦次地求饶:“公子!我一时鬼迷心窍!我该死!求您饶我一命,我愿意为您效命!”
季风冷笑,低声揭露了祁渊的真实身份:“殿下要用你来杀一儆百,今天你必死无疑。你可知,你招惹的是大齐王朝的太子殿下?”
李奎武听后,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难以置信。
紧接着,刀光一闪,一颗头颅滚落在雪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至死都不明白,那位病弱的公子怎会是大齐的太子。
鲜血洒在雪地上,洁白的雪地被染成了红色,构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一次斩首了近三十人。
祁渊随后目光扫向人群中最为活跃和那位煽动百姓的女人,冷声宣布:“暴乱的首领及其家眷,一律驱逐,除了个人物品,其他一概不得携带。”
言毕,祁渊不再理会身后的喧闹,他知道季风能够处理妥当。
难民中响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暴动,有人则哭泣着乞求宽恕。
祁渊早已吩咐士兵注意那些挑头的人,一旦找到,便直接堵上嘴巴,连同家眷一起扔出山洞。
又是百余号人被驱逐。
祁渊回到山洞深处,将颂钵轻轻放下,从怀中取出手机,对准自己的脸。
洞口透进的光线照在他身上,他的肩背虽宽大,却显得过分纤瘦,面容苍白而轮廓分明,阳光在他眉眼间投下光影,为他增添了几分温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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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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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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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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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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