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沙发上惊醒,迷茫地环顾四周,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在沈亦臻的安全屋里睡着了。
是啊,我们彻夜讨论着高崇羽的那本笔记,分析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细节。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金色的光束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斜斜的线条,像是在无声地提醒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我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感到脑袋有些昏沉。
窗外传来晨练的人们的说笑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城市在缓缓苏醒,而我的心却依然沉浸在昨夜的惊险和疑问中。
沈亦臻已经醒了,正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
听到我起身的动静,回过头来,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醒了?要不要来一杯?”说着,举了举手中的马克杯。
“好的,谢谢。”我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过了一宿,身上难免有些不适。
沈亦臻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另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出来,递到我手里。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我低头抿了一口,浓郁的苦味在舌尖蔓延开来,瞬间驱散了几分倦意。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我抬眼望向沈亦臻,语气里带着几分迷茫。
“先吃点东西吧,空着肚子可不好思考。”沈亦臻冲我眨眨眼,似乎有几分调侃的意味,“我这里有些面包和鸡蛋,不介意的话,就将就一下吧。”
我摇摇头,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是啊,经过了漫长的一夜,此刻最需要的,或许就是补充一些能量了。
简单地吃过早餐,我们又回到了案情分析上。昨晚从高崇羽办公室里找到的那本笔记,无疑是个重大突破,但离真相大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这里,”沈亦臻的手指点在笔记的某一页上,眉头微微蹙起,“高崇羽提到,要联系媒体,对齐默发起舆论攻击。这背后,一定有他们的人。”
我凑过去,仔细看着那个名字:“林丰?这人是谁?”
“林丰是京州日报的副主编,据说和高崇羽的关系匪浅。”沈亦臻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这条线索没错,那不少对齐默的负面报道,很可能就出自他手。”
一丝怒意瞬间涌上心头。原来,那些对齐默的肆意抹黑和造谣,竟然有媒体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想到齐默临终前还要遭受这样的屈辱,我就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疼。
“这个林丰,我们一定要找到他,问个清楚!”我紧握双拳,语气坚决。
沈亦臻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没错,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林丰作为媒体人,手上说不定就掌握着真相的关键证据。只是…”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只是想要见到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心中一沉,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毕竟,要接触到一个报社的高层,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困难重重。更何况林丰和高崇羽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怕对方早就已经有了防备。
可是,无论如何,这条线索我们都必须要追查下去。齐默留下的真相,一点一滴都不能放过。
“总会有办法的。”我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多难,我们都要试一试。”
沈亦臻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丝欣慰的弧度。良久,才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好,那我们就先从林丰下手。”他微笑着说道,眼中有细碎的光芒闪动,“扶楹,接下来可能会遇到更多的阻力,甚至危险。但我相信,只要我们携手前行,没有什么困难是跨不过去的。”
温暖而有力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流进我的心田,驱散了几分迷茫和彷徨。是啊,就算前路荆棘遍布,只要身边有他这样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着手调查林丰的底细。
然而让人沮丧的是,这个看似重要的线索,竟然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林丰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无论我们如何打听,都查不到他的行踪。就连报社里,也鲜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仿佛他是一个不存在的幽灵。
“会不会是被高崇羽藏起来了?”一天,我有些泄气地问道,“他知道我们在查这件事,自然会想办法阻止我们。”
沈亦臻皱着眉,手里把玩着从高崇羽办公室里找到的那支录音笔。自从那天偷偷把它带出来后,他就一直在研究里面的内容,希望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这倒也有可能。”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与其在林丰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我们换个角度思考。”
我不解地看向他,等待他进一步解释。
“我们不是一直在研究齐默生前的人际关系吗?”沈亦臻的眼睛忽然一亮,“与其盯着高崇羽那边的人,倒不如看看齐默身边的人。没准儿,我们一直忽略的地方,才藏着真正的线索呢。”
我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齐默身边的人?可除了他的家人,还能有谁呢?xǐυmь.℃òm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沈亦臻笑了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太阳穴:“用用这里,扶楹。你是齐默最好的朋友,最了解他的过去。他身边,还有没有什么人,是我们一直都没注意到的?”
我皱起眉头,仔细回想着。齐默生前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一幕幕掠过眼前。忽然,一个人影浮现在脑海,让我心头一震。
“黎薇!”我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发颤,“齐默的未婚妻,黎薇!”
沈亦臻闻言,也是一愣:“齐默还有个未婚妻?你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我摇摇头,心里升起一丝内疚。是啊,我怎么就把黎薇给忘了呢?明明齐默生前,最牵挂的就是这个女孩。每次提起她时,脸上都会泛起幸福的笑容。可自从齐默去世后,我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望过她,甚至连她的存在都忽略了。
想到这里,我抬头望向沈亦臻,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我想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黎薇。”
“作为齐默最亲近的人,没准儿她手里就掌握着什么关键线索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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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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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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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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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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