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看温玉已经生气,拧眉笑道:“嫂子,先别急,你相信我,我来处理。你告诉我哥,他现在只要好好学,将来他得到的会更多。”
她会亲自将邵庭安踹入深渊,将哥哥推上邵庭安一直想得到的位置。
温玉看着苏梨似信非信,按说苏梨是不会对自己哥哥的事不闻不问。
“嫂子,相信我,在我心里你们比邵庭安重要。”
听苏梨这么说,温玉也不再跟她争,苏梨能说出这样的话,说真的她是不相信的。
毕竟这些年,苏梨对邵庭安,他们都心知肚明。
“嫂子,苏梨还需要休息,有些事给她一些时间。”
傅锦洲提着一壶水,还有一兜又大又红的苹果进来。
“不好意思傅医生,让你费心了。”
温玉没想到傅锦洲会进来,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苏梨刚做完手术,她就这么逼她,显得她这个做嫂子的很没人情味儿。
傅锦洲放下东西,看看苏梨,“感觉怎么样?”
苏梨一直皱着的眉,这会儿皱得更深,“疼,还能怎么样?你是外科医生,手术后病人有什么反应会不清楚?”
一会儿问她是不是排气了,一会儿又问她什么感觉,若不是今天他救了自己,苏梨都怀疑他就没安好心。
温玉总觉得傅锦洲对苏梨不一般,自己公公的事,他虽然表面清冷,但还是帮了不少忙。
如今苏梨一出事,他更是有事没事就过来,一下午来了好几趟。
没醒之前来了就问醒了没?
现在醒了就问感觉怎么样?
她总觉得傅锦洲对苏梨很上心!
“那个,我先去给妈买点饭,等会儿过来。你哥晚上有课,我就让他先回去了,壮壮送到我妈那里了,今晚我陪你。”
苏梨点点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温玉为人善良,不拘小节,对她这个妹妹也是疼爱有加。
傅锦洲冲温玉点点头,“我正好没事,在这儿陪她一会儿。”
温玉看了苏梨一眼,心事重重地离开。
傅锦洲看温玉离开,在苏梨身边坐下,“麻药劲儿过了是会疼,但只能忍了,麻药和止疼都不能再用。”
苏梨拧眉不说话,这人说得轻松,他是不知道有多疼吧?
“你不想说话,我说你听。”
傅锦洲看她眉头皱得深,心疼又不能替她,便想着借着说事的由头,或许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今天的事,我想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苏梨听他这么一说,皱着的眉头蓦然松了几分,眼睛也瞬间睁大了。
“谁?”
傅锦洲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招好使。
“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小伙子,我过桥时听到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快速跑了。”
傅锦洲嗓音淡淡,“你想想你有没有听到。”
苏梨拧眉思索了片刻,眸色顿时亮了几分,“确实听到了一声口哨响。”
“劫持你的人,有什么反应?”
傅锦洲这么一问,苏梨快速点头,“有,他们本来拉着我并没有多激烈,听到口哨声之后似乎很着急。”
“那个小伙子应该是他们一伙的,他要么是主使,要么就是放风的。”
苏梨这会儿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对她下手?
“你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谁,或者说是不是他们知道了你今天要去干什么,所以在半路拦截你?”
傅锦洲不相信苏梨会得罪谁,他更倾向于后面一种可能。
但,苏梨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得罪谁,他们也绝对不会知道。”
苏梨是重生回来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算着来的,既让他们能够偷到腥,又让他们没有那么舒服。
他们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对他们的事了如指掌。
傅锦洲看苏梨坚信自己的行事没有败露,就想不通了,那会是谁对苏梨下手。
苏梨这会儿猛然欠身,“那个小伙子……嘶……”
傅锦洲慌忙起身按住她的肩头,“别动?”
她疼在身上,却不知已经牵动了某人的心。
“好疼!”
苏梨说着眼泪汪汪,那眼眶里的水欲滴不滴的样子,看得傅锦洲心里更揪紧。
“慢慢躺好。”
“我就想坐一会儿,躺得后背都麻了。”
苏梨说着眼泪“啪啪”地往下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是她装,是真的疼,她从小就怕疼,又是家人捧在掌心长大的,所以本质里她就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若不是这样,上一世也不至于那么单纯,被自己最亲、最信任的人折辱毒害。
“你慢慢起来一点,我把枕头给你竖起来,你靠一会儿。”
傅锦洲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想用点力将人扶起一些,又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弄疼她。
“傅锦洲,你是不是没有吃饭,能不能稍微用点力,你这是扶我,还是给我增加重力?”
苏梨埋怨着,自己扯着他的手腕往上用力,起来了一些发现傅锦洲跟个傻子一样看着她不动,有些着急。
“枕头啊,我疼着呢!”
傅锦洲猛然反应过来,慌忙把枕头抬了起来,在她背后塞好,然后扶着她的肩头,将人缓缓放好。
“怎么样,可以吗?”
苏梨点点头,忍着眼里的泪没有让它掉下来。
跟傅锦洲熟悉之后,发现他这个人其实还挺好亲近的,现在苏梨一点都不紧张。
“你说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瘦瘦的,头发有些长,衣服脏兮兮的?”
“是,样子没有看清,但头发确实有点长,一个蓝背心,一条工装裤,脏兮兮的像是好久没有洗了。”
苏梨瞬间了然,赵新鹏就是穿了一件脏兮兮的蓝背心。
她醒来一直琢磨的事,现在总算是想通了,害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赵欣然。
上来就踹她肚子,目的应该是让她流产。
看来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这场灾难。
邵庭安都不记得了,她却耿耿于怀,目的不就是让她没有孩子吗?这样邵庭安就有更多的时间跟她鬼混,她更有把握将邵庭安抢走。
傅锦洲看苏梨沉默不语,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那个男孩子你认识?”
他因为刚刚帮苏梨起身,坐得离她很近,近到跟今天下午一样,能清楚地看清她又长又密的眼睫毛。
苏梨看着他愣了,想到了她受伤时,傅锦洲说的话:
“我保证,机会不止今天。”
“苏梨,从今往后你不是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
苏梨眨眼看着他问道:“傅锦洲,你今天……”m.χIùmЬ.CǒM
“咚”一声,房门被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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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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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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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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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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