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林清染来说都是煎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是否还能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林清染在那黑暗逼仄的柴房里,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再不逃,迟早会被打死。
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趁着养母和其他人都陷入沉睡,林清染借着柴房的杂物费力的爬上了墙。
中间摔下来了好几次,林清染又忍着疼爬上去。
终于,她摸到了上面的小窗,小心翼翼地推开,拼尽全力的爬了出去,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林清染顾不上疼痛,怕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跑出村子。
月光微弱,只能勉强照亮前方的路。山路崎岖不平,林清染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杂草和树枝不时划过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细微的伤痕。
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仿佛有一面鼓在胸腔里不停地敲响。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她惊恐万分,生怕是养母他们追了上来。
林清染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着,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向哪里,只知道一定要远离那个可怕的村子。xǐυmь.℃òm
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头发也凌乱地贴在脸上。
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恐惧驱使着她不敢停歇。
林清染跑了整整一天一夜,脚底早已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不敢走大路,专门绕着那些偏僻的小路前行,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蹚过冰冷刺骨的溪流,只为确保自己不被发现。
五十五,林清染跑进了一个小村子里。
村口的村民们好奇的目光投向这个狼狈的陌生女孩,可林清染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她感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便直直地向前栽去,彻底晕了过去。
周围的村民们惊呼着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她抬起,送往村里唯一的诊所。
等林清染缓缓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群陌生的村民,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让她瞬间警觉,吓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墙壁。
一个年轻男人走了上来,“小姑娘,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是这个村的村支书,也是下乡的大学生村官,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家在哪儿?”
林清染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防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嘴唇紧闭,犹豫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年轻男人看出了她的顾虑,轻轻地说道。
“小姑娘,你放心,在我们这儿你是安全的。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们都会尽力帮你的。”
林清染抬起头,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依然不敢轻易开口。
林清染缩在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在膝盖间,不敢说一个字。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众人都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忽然,有人出声打破了这沉默。
“小这姑娘是不是被拐卖来的?”
这话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林清染的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痛苦。
她张了张嘴,却又欲言又止。
年轻的村支书皱了皱眉头,看向说话的人,示意他不要胡乱猜测。
然后再次转向林清染,轻声说道。
“小姑娘,不管是不是,你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真的是想帮你。”
林清染咬了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村支书见林清染还是不肯开口,大步上前,表情严肃地说。
“小姑娘,如果你是被拐卖来的,我们一定会报警,为您讨回公道!”
林清染听了这话,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欣慰之色,反而充满了恐惧。
她害怕这些人也会像自己村里的村民一样,表面上同情,背地里却将她送回那可怕的地方。
林清染的目光忽然看到了一旁的输液瓶,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赶紧扯下来摔碎在地上。林清染迅速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颈,声嘶力竭地喊道。
“让我自己报警,不然我就死在这儿!”
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村支书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林清染脖子渗出了鲜血,村支书心头一紧,连忙大声阻止道。
“小姑娘,别冲动,千万别做傻事!”
村支书不敢再有丝毫犹豫,赶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快速递到林清染面前,急切地说道。
“给,小姑娘,你快报警!”
林清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颤抖着接过手机,手指慌乱地按下那几个熟悉又陌生的数字。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林清染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喊道。
“救救我,我……”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注视着林清染,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到了下午,几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终于翻山越岭的赶来。
林清染在警察的搀扶下,坐上了警车。
警车一路疾驰,带着林清染回了那个噩梦般的村子。
一进村,林清染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但她强忍着恐惧,在自己的指引下,警察们迅速行动。
他们来到了老鳏夫的家,成功找到了那个同样被拐卖的小男孩儿。
随后,警察们又在村子里展开了进一步的搜查,解救了其他几个被拐的妇女和儿童。
林清染和小男孩儿被一同带回了镇上的医院就医。
林清染满心担忧,在警察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躲在警察身边,想听一听医生怎么说。
只听见医生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孩子的情况不太乐观,被带回村子之前被人用了迷药,可能会损伤大脑。”
林清染的心猛地一沉,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可恶的老鳏夫竟然如此狠毒,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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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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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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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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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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