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夫妻的两口子。”
“一个女人独居,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
“大半夜的找上门。”
“开门进去之后便没出来,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洪少兵这一听就明白了,但他没想过林墨话里的这个人是谁。还以为他想问的真是别人。
洪少兵这人多少有些单纯,俗称缺心眼。
等听到林墨说完这些,他便气势汹汹地说道:“还能干嘛?他们肯定在一起滚床单呗。”
“大半夜孤男寡女又干柴烈火的,那还不可着劲儿地干。”
林墨无声地抽了抽嘴角,脸上的气息又阴沉了一番。
洪少兵继续说道:“如果说那个女人是结过婚的,那个男人也不知知不知道自己头顶戴了绿帽子?”
说到这儿,他又赞叹地啧啧了两声。
“我要是那男人,我就冲进去给他们来一个捉奸捉双。然后把那个女人扯出来,左右开弓给她两个耳光。”
“再把那破鞋头子挂在他俩脖子上,让他俩去游街。”
“最好衣服也别穿,就那么光着屁股去。连那个奸夫一块跟着一起游街,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有多不要脸。”
“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个镇子上混下去。”
“最好拿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洪少兵说得理直气壮,脸上还带着浓烈的厌恶。
这个年代的人观念很保守,对搞破鞋的女人几乎是零容忍。
他越说林墨的气息就越是阴沉,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是难看。
等他说完这些时,林墨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洪少兵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他疑惑地看向林墨。
林墨缓缓闭上眼睛说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洪少兵后知后觉地问道:“墨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呀?”
他是真的很好奇,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但他这句话问完,林墨转头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那一眼仿佛酝酿着惊涛骇浪。
洪少兵吓得全身发抖,心头一阵发寒。
觉得下一刻可能就会被墨哥给弄死。
于是他再不敢多废话。
摆了摆手道:“我懂,我啥也不问了。”
说完,扭头开门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林墨的脸色缓缓平静下来。
良久后,他长长叹息了一声。
低声呢喃道:“罢了。”
“我给不了她幸福,难道还不能允许别人给吗?”
“算算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了。”
“等局势稳定后,我便和她离婚,给她自由吧。”
因为白轩这么一折腾,姜清月睡得有点晚。
等睡着时已经2点多了。
第2天早上,还得早早地爬起来,要不是外面的大公鸡叫着,她都未必能爬得起来。
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弄一个闹钟,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
供销社那边还有一些肉,今天就能卖完了,卖完明天便可以到服装厂去拉布头。
姜清月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手脚并用地开始洗漱穿衣服。
10分钟后,她草草扒扒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开门出去了。
姜清月已经习惯了披散着头发出去。
要知道在后世的时候,是很流行把头发披散下来,随意的垂坠在肩膀上,再烫上一个大波浪。
百变的造型怎么瞅怎么美。
现在大多数女子的头发都没有披着的,披头散发似乎感觉很不庄重,还会被人耻笑为疯子。
他们大多数喜欢把头发编成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或者放在脑后,也有盘在头上的。
但姜清月嫌每天梳头实在是太麻烦,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头发剪了。
她迷迷糊糊地到了供销社。
把头发草草扎了一个马尾,然后顺手盘起来再把帽子戴上,便准备开始上岗了。
供销社还没开板的时候,黄主任便晃荡着走了过来。
到姜清月的柜台前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你之前说的服装厂碎布头的事儿,弄得咋样了?”
姜清月回答道:“咱家那口子已经向上写了申请批条,已经扣了章,应该没问题了。”
“但是我这两天忙着卖肉,没往服装厂那头去。”
黄主任琢磨了一下说道:“等会儿我给你写个条。”
“要是你们到服装厂没能把碎布头弄出来,你就按照我纸条上写的去找车间主任马龙。”
“马龙是我的发小,有他帮忙或许能好弄一些。”
姜清月点了点头。对方给出了好意,她不可能拒绝。
可还是想不通:不过是丢弃的破布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觉得她要不出来呢?
尽管心底有此一问,也没敢多想。ωωω.χΙυΜЬ.Cǒm
这边开始卖肉了。
黄主任便回了办公室。不一会儿把字条写完给姜清月送了过来。
姜清月接过,折吧折吧塞到了口袋里,然后继续卖肉。
今天上午来买肉的人还不少,不过,上午11点左右所有的肉全部都卖完了。
这时有老百姓问道:“小同志,下一次的肉什么时候上?”
“按照正常来说应该是后天吧!”
姜清月摇了摇头回答道:“后天怕是来不了。得隔上个三四天吧。”
“具体哪一天还不确定,到时候供销社前面告示栏通知。”
有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一次来的这么晚呀?”
姜清月回答道:“听说是猪场那边闹了猪瘟。有不少猪都死了。”
“死了的猪不能卖给大家,那样会容易出事的,所以只能捡好的卖。”
“可死了不少的猪,就出了一个大缺口。各地供销社的猪肉供应都会往下延迟。”
“大家也别急。”
“有猪肉来了我一定会通知大家的。”
“大家路过供销社的时候,随时看着通知就行了。”
众人闻言低声议论着离去。
姜清月收拾了一下东西,把柜台擦干净后,便准备要回去了。
黄主任在门口等着。
见她来了,又迎了上去将她拦住,低声说道:“下一次猪场闹猪瘟的事儿,你还是别和百姓说了。”
姜清月蹙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老百姓有权利知道猪肉为什么没有送过来,不然还以为我们供销社的人偷偷藏下了呢。”
黄主任叹息道:“你还是太年轻,不懂这背后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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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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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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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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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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