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和林墨说了一句什么。
林墨眸光流转,冷冷地道:“镇长这是要贿赂我?”
镇长急忙摇头表示不是,林墨又道:“我早就知道家属院的人都孤立排挤我媳妇了。”
“你们都骑到我们两口子的脖子上拉屎,现在还不许我们反抗了?”
堵家门口和骑在脖子上也没啥区别,这话倒也没毛病。
最终林墨还是将谭又得送进了派出所。
谭又得破口大骂,林墨斜瞟了他一眼,齐峰冲过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谭又得再张口,掉了两颗牙,满嘴都是血。
他还想要骂,但是再骂,血便往嗓子眼里灌,他不得不闭嘴。
最后被架着胳膊活生生拖了出去。
这一刻,场面一片寂静,在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
哪怕是镇长也是苦着脸一言不发。
谭又得被带走了,齐峰招了招手,有人上来给姜清月家门口又是血又是屎的狼藉场面清理了干净。
镇长知道谭又得的下场已经无可改变了。
其实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门口脱裤子拉屎,还不止一次,换成了谁能忍?
就算是他,怕是也不会忍的。
在场的人都散了。
林墨转头吩咐齐峰带着兄弟们回去。
齐峰答应一声,招呼人离开了。
林墨和姜清月一起回屋关门。
镇长四肢僵硬地也跟着刘春娥回了家。
进屋时,他看着自家的肥娘们,语重心长地道:“春娥啊,以后你没事别去招惹那个姜清月了啊。”
“虽说,你们都是老娘们家家的拌嘴吵架,保不齐哪一天你也和谭又得一样被人给坑了啊。”
镇长有些心悸地坐在炕上,摇头晃脑地劝说。
刘春娥正在铺床,一听这话立马急眼了: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我和谭又得怎么一样?”
“就谭又得做的那个缺德事,这也就是他被人给送去派出所了,不然我先揍他一顿再说。”
镇长一阵无语,索性也不和她废话了,直接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倒头便睡。
刘春娥铺好自己的那一边,抱着临时垫着的小床单,扭头乐颠颠要找自家爷们来一局成年人的运动时。
却惊愕地发现镇长睡着了。
小呼噜声都出来了。
她愤愤把手里的被单子砸在了镇长身上,恼恨地低吼:
“该交公粮了不知道吗?躲,躲,又躲清静。”
“废物!”
镇长依然保持侧睡的姿势,背对着刘春娥的那张脸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又再次恢复了沉睡的样子。
开玩笑,就他媳妇的那块地,恨不得一天耕一回。
问题是,不管咋耕地也不出粮食啊,相反,他这天天交公粮,真心受不住。
所以,装睡吧!
再说林墨和姜清月。
两口子回了屋子,房门关闭,姜清月找出干净的衣服换掉。
这一身也没多脏,就是捶巴谭又得的时候,总感觉沾染了臭气,心里膈应。
林墨进屋便坐在椅子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姜清月在他的面前换衣服。
眼见她把干净的衣服换上了,林墨冷冷地问:“你胆子不小啊。”
姜清月还在忙着扣扣子,闻言漫不经心地问:“啥意思?”
林墨冷哼道:“谭又得应该不是找你耍流氓,而是在咱们家门口拉屎吧!”
“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门口拉屎的?”
姜清月也不解释,抬手指了指门上的一块小镜子。
林墨走过来看了看,了然了。
他漆黑的眸有些诧异地瞟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女人怪聪明的。
不过,这个设计倒是挺管用。
嗯,小白房也可以安装上。
他很快收回视线,冷冷地问:“所以,谭又得脱裤子的时候你就看到了,但是你还没制止,反而看着他方便到一半才出去的。”
姜清月已经扣好了衣服,抬手将脱下来的脏衣服抓起来丢进了门口的一个洗衣盆里。
冷冷地回答:“那不然呢!”
“打蛇打七寸!”
“谭又得为啥要这么做,还不是故意报复。”
“要是我不这么做,今天就算再揍他一顿,那也是不疼不痒的,最后还不是要报复回来。”
林墨冷哼了一声:“流氓罪会枪毙的!他就是拉泡屎,便因此而丢了性命?”
姜清月的愕然,手里的动作也僵硬了一瞬。
她猛然想起这会是1974年。
这个时候,流氓罪的确是要吃金属花生米的。
但她的僵硬也只有一瞬间:“他在我家门口脱裤子,说他耍流氓不过分吧!”
“既然他做了,该怎么判刑都是他的命。”
狠心么?或许吧!
但在她经历了上辈子那独立支撑一个家的三十五后,她的软心肠早就消耗殆尽了。
只能说,这个谭又得他活该。
林墨认真地看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到失落,慌张和不忍。
但最终他失望了。
失望之余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喜悦。
他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姜清月大概、可能、也许和她是一路人。
这一瞬间,他看向她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柔和。
起码没有过去那么厌恶冰冷。
姜清月这边把裤子也给换掉了,整个过程都没避开林墨。
要问为啥不避开?
还用问吗?林墨又不能人道,在她看来,林墨就是个零件齐全的公公。
所以何必要逼着,再说她换衣服的时候,里面也穿着裤衩背心呢!琇書網
果然,她收拾了脏衣物后,转头不经意见瞟了林墨一眼。
她看到的是他若有所思的神情,除此外没有一点的欲念。
所以,她更加放心地为所欲为了。
“你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姜清月转头掐着腰问他。
林墨回神,摇头。
“不了,小白房那边还有事。”
姜清月哦了一声,冷着脸问:“没事你干嘛还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林墨默了默道:“我们结婚也有几天了,你打算一直这么晃荡着吗?”
姜清月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啥叫我一直这么晃荡着?”
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她猛然明白了。
“所以,你是嫌弃我没工作了?”
在了然的一瞬间,姜清月气得差点爆炸了。
“喂,林墨,咱们可是说好的,结婚了以后你养我,这才多久你就后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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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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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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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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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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