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燕抿了抿唇道:“我不知道是谁拉在了林主任家门口,但是我知道是谁最近几天腹泻。“
“是谁啊!”这一次大家都来了精神头,都纷纷看了过来。
钱燕四处看了看,见周边除了她没有别人,急忙说道:“是谭又得。”
众人震惊。
刘彩霞惊呼一声:“天啊,燕子,你是咋知道谭又得腹泻窜稀的,他一个老爷们上厕所,你还去看了?”
钱燕撇嘴:“我可没去看,你可别乱说啊,俺家那口子最爱吃醋了。”
顿了顿她放下了手里的剪子道:“我那天晚上去茅房的时候,听到谭又得和王主任说他拉肚子了,还说这一下午拉了五趟,还嘟囔着问是不是食堂的东西不干净,才会吃坏了肚子的。”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刘春娥气得磨牙:“这事出了吧,我把咱们家属院的女人挨个都琢磨了个遍,瞅着哪个也不像是那么讲究的人啊。”
“可我怎么都没往那些老爷们身上琢磨啊。”
许艳艳赞同地点头:“你还真别说哈,这么一想到,倒是有点道理。”Χiυmъ.cοΜ
“咱们大院就算女人厌恶林阎王也不可能随地大小便啊,再说,那玩意臭的很,自家孩子的粑粑还能没闻够啊,难道就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但是,那老爷们就不一样了,就他们豁得出去,得哪就拉哪里了!”
“啧啧!”
众人一脸嫌弃地咂舌。
姜清月在外面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天快要黑了,她也懒得在外面吹风,于是转头朝着院子里走。
果然,她刚刚出现,院子里的女人全都闭嘴了。
织毛衣的织毛衣,弄剪纸的也低头剪纸。
就刘春娥啥也没干,看到姜清月进来,她愤愤地呸了一口。
但又怕声音太大被姜清月听到,只能无声地唾弃。
姜清月对这些视若无睹,大摇大摆地从众人面前经过,开门进屋了。
大院里的嫂子们见姜清月回来了,几人瞬间也没了聊下去的兴致。
许艳艳偷摸地问:“刚才咱们说话,她没听到吧?”
刘春娥站起身:“放心吧,她要是听到了,早就炸毛骂人了,算了,不聊了,回去做饭。”
她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起身,拿着自己的活计和马扎回去了。
屋子里,姜清月回来后就开始琢磨,门口的屎到底是不是谭又得拉的。
她早上只是简单揍了刘春娥几巴掌,的确是因为她出来看热闹还幸灾乐祸。
她尽管不确定,也是不怎么相信真是刘春娥干的。
要说是孙倩倩报复倒是有可能。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谁,总能查清楚的。
她记得谭又得和她干架那一天,砸碎了一整块镜子的。
别的东西她都收拾了起来,镜子没动。
毕竟就算镜子碎了,也还能用啊。
就是碎成了一块块,有点零碎。
不过没关系,这会刚好有用处了。
她把那些镜子碎片扒拉了出来,看看走廊没有人,偷摸搬出来椅子,踩着椅子,把小镜子放在了门外的框子上。
这会的门不是那种单纯的一个门,这时候的门门楣比较高,除了正常高度的门外,上面还有一个窗户。
窗户不大,也就是三十厘米的高度,宽度和门的宽度是一样的。
姜清月就是把小镜子放在了这个窗户的窗框里。
另外几个小镜子放在了斜对门的窗框上,不过调整好了角度,让其刚好对着她的门。
她一共放了五个镜子碎片,最终调整好位置后,刚好能通过折射将门口的情景映照进她屋子里的小镜子上。
光源问题倒是不在乎的,因为这里是家属院,公用走廊晚上是有灯光的。
而且这个灯光是一晚上都不灭。
不然若是有人去茅房,压根啥也看不见。
折腾好这些,有人从家里出来准备去做饭了。
姜清月急忙拿着凳子回屋子里了。
晚上也不知道林墨是不是回来,姜清月本想给自己炒个米饭就得了。
可想到被她给搞丢的手镯,便改了主意,心虚地做了两个炒菜,然后很乖巧地等着林墨回来吃饭。
这时候,小白房这里,姜家人被带到了林墨的面前。
姜老汉和白秀芳进门就一脸讨好地喊女婿。
“女婿啊,这都关了三天了,大队那边,这几天工分都得扣光了,这个月的口粮可咋整啊。”
“是啊女婿,你看,咱们好歹是一家人,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老两口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就只有姜玲一脸淡漠地看着他。
她是不会求他的!
上辈子,这个男人从来未曾正眼看过她,他到底有多狠心,多么的六亲不认,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
所以,她很清楚,若是他不乐意,谁求了都没有用。
果然,林墨对两人的哀求视若无睹。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身边的齐峰站出来,对他们冷冷地道:
“你们是要和谢青山划清界限还是继续和他做家人?”
“我先告诉你们,谢青山已经被划定为黑五类,是我们着重要教育的那一类,这一次的事还没正式下通知,最好的结果就是去牛棚接受改造。”
“要是问题严重了,可能要送去农场开荒。”
“所以,你们想清楚了再回答。”
姜老汉闻言脸色发白,想都不想地道:“我们和他划清界限!”
白秀芳也跟着点头:“对对,我女儿和他离婚。”
姜玲闻言鄙夷地瞟了父母一眼,知道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
她挺直了腰杆道:“我不,我不会和谢青山划清界限,也不会和他离婚的。”
白秀芳急眼了:“你这孩子,你脑子上锈了是吧?”
“谢青山现在可是黑五类,是臭老九,那可是要挨斗的。”
“你要是这时候不离婚,你是打算要和他一起住牛棚吗?”
齐峰这会冷笑着插刀:“哼,能住牛棚还好了呢,就怕牛棚都住不上,而是直接到农场开荒去。”
“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估摸着一个月都抗不下来就得死在那里。”
他说的农场可不是普通种地养猪的农场,而是在那些荒凉之地,没有水土质也不太好的地方去开荒的。
环境差不说,吃都吃不饱,去哪里,简直就是地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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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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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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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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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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