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淮景用股份救出萧兰初和白秋容,他就应该知道眼前的顾承泽,并不是真的顾承泽。
即便他破天荒地参加了,萧兰初也没什么可惧怕的。
她特意用了厚厚的粉,试图遮掩秦淮景留在自己脖颈上的吻痕。
为求万无一失,萧兰初还系上了一条与服饰同风格的丝巾。
“你看,他们来了。”顾嫣然难掩兴奋,抬手朝着门口的方向指去。
萧兰初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原以为会看到秦淮景那熟悉的身影,没料到映入眼帘的竟是白暖暖和秦长风。
白暖暖身着一袭香槟色露肩长裙,裙摆飘逸,如潺潺流水般倾泻在地,每挪动一步,上面镶嵌的细碎亮片便闪烁摇曳,恰似将璀璨银河披挂于身,熠熠生辉。wWW.ΧìǔΜЬ.CǒΜ
她身侧的秦长风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袭深灰色修身西装将他宽阔的胸膛、紧实的腰腹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纷纷投到他们二人身上,以至于舞台中央正翩翩起舞的开场舞,都少有人关注了。
他们并肩徐行,所到之处,宾客们皆不由自主地侧身让道,仿若众星捧月。
二人的气场相辅相成,一个温婉动人,尽显柔媚,一个阳光俊朗,朝气蓬勃,活脱脱像是从时尚杂志封面信步走出的一对璧人,瞬间成为晚宴全场瞩目的焦点。
顾嫣然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无讥讽地说:“萧兰初,看见昔日与你亲密无间的爱人,如今挽着别的女人现身晚宴,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萧兰初仿若未闻,神色未动,只是将目光悠悠投向舞台中央的顾承安。
她对顾承安的脾性了如指掌,深知此人偏执至极,犹如疯子。
为了将白秋容据为己有,他定是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是将目光投向舞台中央的顾承安。
今日这场订婚宴,顾承安特意选南城最为奢华的场地操办,广发请柬,将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邀请。
其目的昭然若揭,无非是想向众人宣告,他即将与白秋容喜结连理。
若是谁胆敢搅扰他精心筹备的订婚盛事,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果不其然,此刻的顾承安脸色阴沉得吓人,仿若暴风雨即将席卷而来的夜空,乌云密布,不见一丝光亮。
他那双吊梢的三白眼仿若跳跃着两簇幽森暗火,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光彩照人的白暖暖和秦长风,眼中满是憎恶。
他紧紧攥着白秋容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在皮下蜿蜒扭动。
白秋容吃痛,忍不住轻轻惊呼了一声。
顾承安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缓缓松开手,强压着怒火,随着音乐继续与白秋容翩然起舞。
在这本该属于他们的幸福高光时刻,白暖暖和秦长风不仅姗姗来迟,还如此大张旗鼓地现身,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让顾承安和白秋容沦为场上的笑柄,这般行径,在顾承安看来是不可饶恕的。
开场舞毕。
白秋容和顾承安款步上前,向宾客们优雅致谢。
萧兰初率先鼓掌,清脆的掌声在厅内突兀响起。
顾承安循声望去,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那声音冷冽刺骨,仿若能让周遭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宾客们心领神会,纷纷跟着鼓掌,更有甚者,顺势阿谀奉承起来。
“顾总和白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是啊,这场订婚宴办得如此奢华隆重,一看便知顾总为筹备此事煞费苦心,对白小姐的深情真是天地可鉴。”
这些名流富豪吐出的尽是些谄媚之词,顾承安心里门清,不过颇为受用。
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秦长风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戾,那眼神仿若恨不得将秦长风生吞活剥,抽筋扒骨。
秦长风察觉到顾承安不善的目光,心底不由一寒,涌起一丝惧意。
可他骨子里的傲气未消,仗着自己的秦家身份,依旧微微扬起下巴,故作镇定。
顾承安并未当场发作,他挽着白秋容的手,神色自如地走到白父白母身边,和颜悦色地交谈起来。
他心里清楚,想要收拾一个人,有时无需亲自动手,只需授意手底下的人暗中行事即可。
秦长风却浑然不知顾承安心中的盘算,他自踏入订婚宴的那一刻起,眼中便只有萧兰初一人。
自从知道小叔喜欢萧兰初,秦长风便如同着了魔怔一般,夜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脑海中反复浮现的都是萧兰初往昔对他的种种好。
他想去找萧兰初,又想到之前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拉不下脸来。
白秋容是萧兰初的闺蜜,他知道萧兰初定会参加这场订婚宴,于是便携白暖暖盛装出席。
秦长风满心期许能在萧兰初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嫉妒之色。
然而,令他愤懑不已的是,萧兰初神色平静,仿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这比看到她脸上的失望,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他意识到,萧兰初是真的不爱他了。
甚至可以说,她彻底将他从心底抹去。
把他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陌生人。
那五年的甜蜜回忆,像幻灯片,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曾经那般相爱。
她怎么能因为他犯了一次错,就如此轻易地放弃这段感情。
他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挽着白暖暖一步步走到萧兰初面前,眼神中透着破碎的落寞,可语气却依旧高傲得近乎蛮横。
“看来萧家真是落魄了,连件像样的晚礼服都置办不起。”
“就是,哪像秦大少,在别人的订婚宴上穿得这么招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您的主场,也不怕顾大总裁给您使绊子。”
“牙尖嘴利!”
萧兰初似笑非笑:“我不过实话实说,倒成了牙尖嘴利,那秦大少上来就讥讽我家落魄,买不起晚礼服,这又算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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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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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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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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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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