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墨给我吹头发的时候问了我。
他不会随便打探我什么,大概看出自从关晓晓走后,我的情绪一直不高猜出有事。
“你觉得龙家的势力清理光了吗?”我问出的话让秦墨的动作一顿。
“从面上看差不多了,但是龙彪这么多年也有自已的亲信,余孽就怕没清除干净,”秦墨说完的时候也关了吹风机,“关晓晓发现了什么?”
我轻摇头,“她告诉我自已的银行户头,是她私开的,没有人知道,她说如果哪天她要是突然没了或是出什么意外了,让我想着把那些钱留给囡囡。”
“她突然找你说这些,肯定是不对的,你觉得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或者害怕龙家的那边会对她做什么?”秦墨也在思索着。
“可能吧,但她又不明说出来,”我把头靠上秦墨的肩膀,“其实也不一定有事,或许她是有感而发。”
江昱珩的死讯虽然没有对外公开说,可他毕竟也是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还是有消息透露出去了。
关晓晓也是知道的,还问我有没有后悔跟江昱珩分开?
“人提前为自已以后做好打算也没什么坏处,就像我们都签过器官捐赠,所以别多想,”秦墨是安抚我,不过他的话让我轻声笑了。
“你笑什么?”他很是不解。
“我笑你当初假死的破绽就是器官捐赠,不过我也挺笨的,伤心后难过完才发现的,”我取笑自已。
秦墨用脸颊蹭了蹭我的发顶,“对不起。”
提起这个,他对我就充满歉意。
“以后是不是提一次你都得说一次对不起,那这辈子我得烦死,”我是想让他把这段放下,而且我在心底也默默的发誓,以后不再提这段往事。
“今天关晓晓打趣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秦墨问我。
我愣了下,“她打趣我什么了?”
“她刺激你还不是正经八百的秦太太,”秦墨把玩着我的手。
“这句话啊,我没放在心上,”我说的是实话,“秦墨,我不在意这个的。”
“不在意?”秦墨轻轻重复这几个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并不是多想嫁给我?”
这人曲解别人的本事还真是一顶一。
我抬手敲了下他的脑门,“秦先生现在怎么这么患得患失而且心思敏感?我不想嫁给你,我肚子里揣的是啥?”
秦墨看向我的小腹,抬手轻轻的落在上面,半天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个孩子于我们的意义,他不仅是我们的血脉的传承,是我们爱的结晶,还因为他赋予了我们一个新的身份:爸爸妈妈。
我们都不是在完整家庭长大的孩子,我们都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有父母的爱,可我们都没得到。
所以这个宝宝也承载着我们爱的弥补,把我们缺失的爱,想要却得不到的爱都给我们的宝宝。
“乔乔,”秦墨抬起眼睑看我,“小院开业我觉得还是办一办。”
小院今天邀请了亲朋好友过来,其实就算是开业了,我不想搞那些个复杂繁琐的仪式。
没等我问,他又说:“我来操办,你什么都不用做,好不好?”
“乔乔,我绝对给你一个让你意外又喜欢的开业,你就答应我了,行不行?”他拉着我,如个撒娇的孩子。琇書網
他很少勉强我,他这样子让我有些不解,但看他如此真切想办,我也只好点头,“行吧,但你别把我的院子给弄的乱七八糟,更不要弄些不相干的人过来。”
这个小院只是我的一方凝静之土,有客来我沏壶茶,无客来我坐看日升风起便够了。
“遵命,秦太太,”秦墨激动的亲了我一下。
不过亲完他并没有放开我,而是凝视着我几秒,吻又落在我的唇上了……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深切的亲吻了,随着他越吻越深,搂着我越来越紧,我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而我现在也过了三个月,似乎他想要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我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咨询一下温凉。
秦墨也在最后的时候刹车停下,他脸色涨脸,呼吸急喘,眼睛微闭的抵着我额头,“上天的男女平等意识还是很强的。”
我呼吸节奏也是乱的,“什么意思?”
“让你们女人受十月怀胎之累,让男人也受十月隐忍之苦,”他的话让我噗嗤笑了。
我的手不老实的伸向他的睡衣里,摸着他发烫的身子,“可男人能去偷腥,女人却不能半路卸货,还是更偏爱男人一点。”
秦墨额头隐忍的青筋一根根清晰跳动,“我是不会。”
“如果你真憋的难受……”我话刚说到这儿,他忽的就睁开眼。
深遂的眸子里带着压抑的情动,可又滚动着一抹幽厉,我竟被这眼神给震的一颤,这眼神好凶。
我在他衣服里的手掐了他一把,“敢瞪我了是不是?我是让你憋的慌就去泡冷水澡,你以为是让你出去找女人?我可没有那么大方,你要是真敢,我就把那……”
我身子前倾,贴住他的耳边,“把你那东西给卸了。”
我话落,秦墨的大掌扣住我的后脑,他也贴着我的耳边,“他要是敢,我自已就把他给败坏了。”
他说的幽狠,不像是开玩笑的,我的心莫名的一颤。
“这辈子,他跟我一样,只能忠诚你一个,”秦墨说着亲了亲我,接着下床去了浴室。
片刻,我就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我看着浴室的门仿若能感觉到里面渗出来的凉气。
我吁了口气,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拿出手机给温凉发了条信息:宝宝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是不是已经进入了安全期?
她那边秒回:怎么着,某人馋了?
不愧是温大医生,我也不跟她兜圈,直问:你只要说行不行?
温凉:行是行,但还是要控制一下力度,不能过猛。
这条信息过来,她接着又发来一条语音:他秦墨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也是管不住那玩意的主,他就不能忍一忍?
他怎么没忍,现在正冲冷水澡呢?
我护夫上线也回了语音过去:是啊,你以为谁都像你小舅忍者神龟,天天守着你这么个大美女,还能坐怀不乱?
这条信息发出再没回音,我不知道的是这条信息不光温凉听了,周宴时也听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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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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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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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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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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