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许愿做的,许宁都已经一股脑的推到许愿身上。

  她跟许愿有仇的啊。

  许愿在许镇江的生日宴会上受伤,怎么可能不会报复?

  她最近又没有得罪其他人,唯一得罪的就算是许愿了。

  不是许愿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更何况,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许愿伤了额头她就伤了额头,许愿伤了手她就伤了手?

  这不就是许愿故意伤害她,让她知道这一切是她做的吗?

  她怎可能不告状?

  她就是要告状,要让傅京礼知道许愿的心肠有多黑!

  傅京礼眼神一暗,声音都带着明显的冷意:“你认为是许愿做的?”

  许宁被他此刻的眼神看得心里发寒,唇瓣轻微抖动:“难道不是姐姐做的吗。”

  到了此刻,她还是想将许愿拉下水。

  “你可以问她。”

  傅京礼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平静且冷淡。

  许宁被这话一噎,她要的是傅京礼因为这件事生气从而针对许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的对待这件事。

  可话都到这会儿了,势必是要打一通电话给许愿了。

  许愿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

  “您好,哪位。”

  许愿清冷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温和。

  “姐姐,是我。”

  许宁黏黏糊糊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去,许愿那边似乎是愣了下,然后迅速挂断电话,根本没有给她继续说下一句的机会。

  许宁整个人都愣住了,下一刻眼底就弥漫上了一层雾气,像是被欺负了一般。

  “阿礼,姐姐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只是……我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而已。”

  傅京礼面色如常,开口时声音明显带着冷意。

  “许宁,昨天是什么日子。”

  许宁被问得愣了一下,心里咯噔着。

  “是我父亲的生日。”

  傅京礼看着她:“还有呢。”

  许宁心中一紧,脸上表情委屈:“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了啊。”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昨天还是许愿母亲的忌日。”

  傅京礼声音凉薄开口:“你在她母亲忌日当天毁掉她母亲的衣服,还妄想她温柔的对待你吗?许宁,你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许宁脸上那浅浅的笑意僵了一瞬。

  她一时说不出话了。

  “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昨天是那样的日子,否则我……”

  她急的眼睛里溢满泪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姐姐想要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她开始不停掉眼泪。

  傅京礼只是沉稳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许宁心里愈发慌了,她唇瓣颤抖:“阿礼,你能不能给姐姐打通电话,我想问清楚今天的事情,顺便向姐姐道歉。”

  傅京礼眸光中闪烁着冷芒。

  片刻后,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傅京礼的号码拨过去,许愿仍然是秒接:“傅总,如果是有关工作的事情尽快吩咐,我这边还需要整理其他各部门的各类项目工作,没有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显然是知道傅京礼跟许宁在一起,所以才说了这话。

  无关紧要的人,自然指代许宁。

  许宁表情都有些僵硬。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现在也是阿礼的秘书,也是傅氏的一员……”

  话音才落,许愿淡淡的嗯了一声:“所以你要跟我讨论最近的商业合同吗?你要讨论有关新能源开创的事,还是傅氏最近开拓新市场的事?或者是电子产品相关?”

  许愿的话,让许宁一噎。

  她一个艺术生哪里懂这些。

  能进入傅氏,都是傅京礼给她面子。

  提起什么合作案,她真是两眼一黑。

  “姐姐,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这件事,我只是想问你,这次车祸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许宁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一副被人压榨似的模样。

  许愿显然顿了下:“你出车祸了?”

  许宁委屈的嗯了一声:“我今早去傅氏的路上出的车祸,刚巧伤到了手跟额头。”

  这已经是在暗示许愿,这件事是她做的了。

  许愿像是轻笑了一声:“那你真是活该呢。”

  她是笑着说的。

  许宁震惊,她没想到许愿在明知道傅京礼在一旁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

  “看来是有人看不惯你,想要教训你了。”

  许愿冷嘲的开口。

  许宁委委屈屈的看向傅京礼,似是想要男人为她说句话。

  傅京礼眸光微暗,片刻后接过手机,声音中带着冷意:“许愿,是你做的吗。”

  他只是问一句,许愿那边却沉默许久。

  “傅京礼,我们相处三年,你觉得会是我做的吗?”

  他们相处三年,许愿是什么性子他其实始终不清楚。

  就像这次许宁遭遇车祸,他猜到可能不是许愿做的,但并非百分之百相信她,所以才会开口询问是不是她做的。

  “或者,我换句话来问,如果这次的事真的是我做的,傅总要为了你的情人报复回来吗?”琇書網

  她问得直接。

  傅京礼沉默。

  许愿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再度恢复成那个平静冷淡的许经理。

  “傅总,如果您这边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许愿切断电话,傅京礼握紧一阵忙音的手机,心里涌上一股无法言说的情绪。

  他猜,他的沉默再度伤到了许愿。

  “阿礼,你怎么了?”

  许宁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询问。

  她似乎也感觉到傅京礼情绪不对,没敢再哼唧委屈。

  “我没事。”男人声音冷淡:“你好好休息。”

  话落,傅京礼离开病房,没有多停留。

  许宁在傅京礼离开后低垂着眼睛,眼底都藏着狠辣之意。

  她能感觉到傅京礼对许愿多有留情。

  两人都已经离婚了,都经历过昨天的事情了,傅京礼为什么还能对许愿有感情!

  不行,她一定要尽快得到傅京礼,以免他们两人重新在一起。

  那她做的一切准备,就全部都白费了!

  ……

  许愿靠着办公椅。

  她捏了捏眼睛后,才打开手机,给盛景炎打过去。

  她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到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

  “许宁车祸的事,你做的?”

  话落,许愿补了一句:“不要让人查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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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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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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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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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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