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父亲只说了一句话。”

  许宁看着许愿,笑吟吟的开口。

  “你猜父亲说了什么?”

  “父亲说,真晦气。”

  她“咯咯”的笑着:“他说她的发妻真不懂事啊,怎么选在自己生日宴上自杀呢,要死也该死在其他时间才对。”琇書蛧

  “对啊,阿姨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也不知道挑个黄天吉日去死,还要你这样匆匆的两边跑。”

  许愿知道许宁此刻就是故意在激她。

  她明白这些,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上涌的怒意。

  她死死盯着面前唇角含笑得意的许宁,许宁却仍然笑着,脱掉那件银色的礼服丢到她身上。

  “你当我会喜欢一件死人的衣服吗?”

  许宁从这间房内取出一件最近出的高奢礼服裙,嘲讽道:“我穿那件礼服,不过是想看你发疯,你果然克制不住的发疯了。”

  在没人的时候,只面对许愿时,她终于露出自己尖利的爪牙。

  “所以,你是故意的?”

  许愿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在激怒我,你想逼我对你动手,然后让傅京礼看到对我彻底失望,然后心疼你不是吗?”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你利用我,我可以满足你。”

  许愿走近许宁,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拽住她的长发,将人拽进浴室。

  不等许宁发出惨叫,许愿已经用不知从哪里取来的胶带封缠住她的嘴巴。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停挣扎,许愿却将人推进浴缸,用绳子将她的双手绑住。

  “这是我母亲曾经居住的房间,她就死在这间房内,这个浴缸中。”

  许愿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凉意刺骨冲遍全身。

  冷得许宁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不等她再有更多的反应,许愿已经将她的头塞进浴缸中。

  “为什么一定要来招惹我?”

  “许宁,相安无事不好吗。”

  许愿开口后却又嗤笑一声:“是啊,我是原配的女儿,你是小三生下的私生女,若是我没有身败名裂,那你永远都无法出头。”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针对我了。”

  许愿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开口。

  “许镇江也好,傅京礼也好,你都可以去争取抢,但是许家。”

  许愿压低声音警告她:“许家是我母亲苏青莲带来的资产创建的,所以你永远不要妄想能够得到许家。”

  话落,没有再看许宁一眼,带着已经碎裂的照片和被损坏的礼服裙离开。

  独留许宁在冰冷的浴池水中气得发抖。

  什么叫许家是她母亲苏青莲带来的资产,她不能妄想?

  苏青莲早就死了!

  现在许家的当家人是许镇江!谁管苏青莲!

  许宁眼底都是怨恨。

  许愿推开门,敏锐的闻到烟味儿。

  她眉头紧皱,取出口罩戴上。

  盛景炎顿了下。

  察觉到她的不适,他轻微的叹了口气,灭掉自己手中的烟。

  “抱歉,忘记你不喜欢烟味儿。”

  许愿看他一眼没说话,选了另一个方向离去。

  那方向不会通过楼下宴会厅,不必再看到那群人虚伪的嘴脸。

  盛景炎紧紧跟在她身后。

  从头到尾,许愿都没有看傅京礼一眼。

  仿佛他全然不存在,又或者是她真的不在意了。

  傅京礼眸光幽暗的盯着她远去的身影。

  他们之间似乎是真的结束了,直到这一刻,傅京礼才真正感觉到许愿离他远去。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紧闭的房间门,而是走到拐角处的窗户边,这个方向能看到两人相携离去的身影。

  他脑海中还隐隐闪过许愿那几句话。

  “傅京礼的宠爱,哪怕是傅太太的身份,我可以全都不要!”

  “要抢,就去抢你的傅京礼。”

  这两句话,此刻仿佛是烙印在他脑中。

  她不在乎他,那一刻他的内心是愤怒的,是他自己都无法忽视克制的愤怒。

  可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她只是前妻,而他只是她的前夫。

  他没有立场没有权利去反驳。

  相反,这本该是他期望看到的,可现在内心却无比烦躁。

  傅京礼眉头紧皱的推开紧闭的房间门,没有看到许宁的身影。

  他顿了下,听到“呜呜”的声音。

  顺着声响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见许宁被绑在浴缸里,整个人都浸泡在冷水中。

  傅京礼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他走过去,解开她身上的束缚。

  许宁刚被解开,就满腹委屈的扑进傅京礼的怀中。

  “阿礼,姐姐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都已经把礼服还给她了,是爸爸要我穿的,为什么要怪我……”

  她的脸上划过泪水,可怜兮兮的。

  傅京礼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声音沉沉的开口。

  “你弄坏了她的礼服。”

  傅京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许宁浑身发毛。

  他将她从怀中扯出来,低头看着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许宁被他此刻严厉薄凉的目光震得说不出话,只能唇瓣抖动仓惶的点头。

  傅京礼敛眉:“今天我还有很多工作,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我就先回傅氏了。”

  留下这句话,傅京礼转身离去,并未多看她一眼。

  仿佛先前的那些疼惜怜爱,完全不存在一般。

  许宁身体发抖的靠在墙边,即便此刻已经看不到傅京礼的身影了,她却还是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恶狠狠的盯着。

  都已经这样了,傅京礼都还是对许愿心生怜爱吗?

  那就更加不能让傅京礼知道,当年的事是许愿做的……

  她要嫁给傅京礼,要完全顶替许愿的位置,要成为真正的傅太太!

  ……

  回到傅氏,傅京礼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他才刚开机,就看到微信上一串红点,宋野和傅老爷子都发了很多消息。

  【老爷子】:今天是阿愿母亲的忌日,你记得陪阿愿去祭拜她母亲。

  【老爷子】:傅京礼,你不要告诉我你又忘了她母亲的忌日!

  【老爷子】:这种事也要我每年提醒你吗?

  【宋野】:阿礼,我今天也打算一起去祭拜苏阿姨,我跟你们一起去?

  宋野那边发了一张图,是墓园内摆了红玫瑰和点心的图片。

  【宋野】:你跟许愿来过了?

  看到这些消息的傅京礼,整个人彻底沉默了。

  今天……是许愿母亲的忌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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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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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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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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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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