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当然是看了个正着,床笫之间的痕迹她不陌生,只一眼,她甚至能想象那个人是怎么在这柔媚入骨的美人身上种下的这些痕迹。
是夜,陆子宴再度踏入了韶光院。
谢晚凝正坐于梳妆台,让尔晴给她绞发,见他进来,主仆二人都是一怔。
尔晴对这位把自己姐妹收用为妾的姑爷也冷了心,不再天真认为他对自家姑娘有心。
陆子宴对室内尴尬气氛浑然不觉,缓步行至她身后,接过婢女的活,拿着棉帕欲为她绞发。
谢晚凝起身躲开他的手,“已经干了,用不着。”
她很少拒绝他的示好,室内顿时一静。
或许是已急匆匆将爱妾扶正,又收用了妻子房里的婢女,出于弥补,陆子宴神情少见的和缓。
他的手顿了顿,道:“过几日我要离京。”
谢晚凝低低嗯了声。
又是一番沉默。
两人相对而立,屋内地龙烧的滚烫,她寝衣轻薄,身上散发着阵阵暖香。
陆子宴喉结咽了咽,吩咐仆婢们退下。
房门合上的下一瞬,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扯开她的衣襟,唇落到了她肩颈上,很快印下一连串湿热的吻。
谢晚凝条件反射般缩了缩脖子,伸手推他的脸,道:“我有些疲累,你去别处吧。”
“……什么?”
埋头于她肩颈的男人抬头,谢晚凝同他对视一眼,语气温和:“我真的很累。”
男人眸色宁静,喜怒不显:“后面那句。”
只有一旁能感受到自己情绪的陆子宴,才知道他的心在听到她赶自己去别处的这句话时,已经不受控制的下沉。
满腔震怒,和细细密密的不可置信。
可谢晚凝恍若不觉,轻声重复了一遍,“你去别处吧。”
陆子宴品了品这句话,豁然冷笑:“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你是我的妻子,伺候好夫君是你该做的事,知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扯她的衣带,唇再度欺近。
“我说了我很累!”谢晚凝双手拢起自己衣襟,躲避他的碰触,也冷下脸来:“你妻妾不少,勉强我有意思吗?”
“累什么,一个多月没动你,还没歇够?”他扣着她的腰将自己贴过去,鼻梁蹭了蹭她脖颈,嗓音沙哑:“没有其他妻妾,我说了,不会有人能影响到你的地位。”
“我不日就要离京,别跟我闹了……嗯?”
他贴的太近,身体的反应遮不住。
当然,他也根本没打算遮。
就连眼里都全是蒙蒙欲色。
谢晚凝定定的看他,脑子里不自觉出现他覆在刘曼柔身上的画面。xiumb.com
他对她也是这么迫不及待吗?
还是会更温柔些
对了,还有尔霞。
听说他这段时间也很宠尔霞。
恍恍惚惚间,腰带被解开,衣襟里已经探入一只手。
炙热的吻终于从锁骨覆到唇上,她急急偏开头躲避,眼神是清晰可见的排斥。
陆子宴浑身一僵,沉沉欲色缓缓褪去。
“晚晚,你乖一点,别跟我闹行么?”
谢晚凝深吸口气:“一定要做吗?”
陆子宴不说话,握着她的手朝下探。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触碰到的东西滚烫。
好像在问,‘你说呢’。
“……”谢晚凝默了默,“去床上。”
她的表情真是没有半点欢喜情愿,陆子宴心头不愉,唇角扯了个笑,握住她的腰将她翻个身,“就在这儿。”
他们还没试过床榻之外的地方。
谢晚凝扶着梳妆台,还没反应过来,裙摆就被他卷起……
身后的人动作急切,一点也不像是流连在两个妻妾间没歇过的模样。
谢晚凝被撞的浑身绷紧,说不上是痛苦多一点,还是难捱的滋味多一点。
她眼尾艳红,溢出了泪,不去看镜中的自己,死死咬着唇,强忍泣音。
云雨行至一半,小姑娘腿软的已经站不住,陆子宴将人扣在怀里抱回床上,才发现她的唇已经被咬出了个血印子。
他握着她的下颌看了会,蹙眉道:“忍什么,你喊出来除了我谁敢听不成?”
他们独处时,门外从不要人伺候,热水是定时送来。
谢晚凝微偏着头喘气,没有说话。
陆子宴便低头去亲她的唇,亲了会儿又难耐的抬起她的腿,再度摆腰。
谢晚凝伸手推他,被他反手握住扣在头顶。
“别醋了…”身下姑娘已经闹了半夜的性子,陆子宴深吸口气,忍住肆意冲撞的欲念,道:“你乖一点,像之前一样乖乖的行么?”
紧闭的眼睛蓦然睁开,眸底通红一片,谢晚凝嗓音嘶哑:“乖乖供你泄欲吗?”
泄欲……
陆子宴面色发黑,腰狠狠一沉,咬牙道:“打哪学来的词?什么是泄欲,我要是拿你泄欲,保证你腿都合不拢。”
军营混久了,到底染上了些痞气,平日里还好,这会儿已经气的口不择言。
谢晚凝听的面露难堪,她偏开头下颌却被身上男人握住。
“之前不是喊子宴哥哥吗?”陆子宴哑着声音道:“喊两声来听听。”
谢晚凝闭上眼没有出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喊过他了,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场景下。
之前百依百顺的姑娘,对自己的心意似乎在转变,陆子宴眼神闪过一抹焦躁。
像是要证明什么,他抬起她的腿,迫不及待动作起来
这场旷了一个多月的情事,以谢晚凝晕过去才打住。
陆子宴用手理了理她汗湿的鬓发,垂眸望着怀里姑娘,沉默了很久。
最后低头吻上她发红的眼帘,像是在轻声哄她。
“两年,再等等……最迟两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等什么呢?
正在他身体里,听见这话的陆子宴又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跟他所在的世界相同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好像遇到了十分忌惮的人或事。
因为某种隐情,让他不得不做出这些冷落她的事。
难道是暗中有敌人对付自己,为了混淆对方的视线,他才做出冷落人的举动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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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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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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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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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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