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雨,总是来得迅猛而热烈。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落,那雨线密密麻麻,天地间仿佛拉起了一道厚重的雨幕,街道上很快就有了积水。
狂风呼啸着,吹得树枝剧烈摆动,仿佛在与风雨抗争,路边的花和树在风雨中飘摇,落花落叶来了。
行人在雨中艰难前行,撑着的伞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仿佛随时会被掀翻。他们脚步匆匆,或躲在屋檐下,或在公交站台焦急地等待。
披着摩托车雨衣的人,开车速度很慢,骑着自行车的人有点狼狈。
车辆在雨中缓慢行驶,雨刮器奋力地摆动着,却仍难以完全扫清挡风玻璃上的雨水。车轮驶过,溅起高高的水花,如同海浪一般,车辆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穿梭着。
开车的是司机胜哥,保镖十一坐在副驾,苏田田三人坐在后排,她坐中间,刘景泽坐在她的左边,赖乐诗坐在她的右边。
赖乐诗靠着窗户,看窗外的雨如瀑布般泻落,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她有点担心:“田田阿姨,雨很大,爸爸会不会在淋雨呢?”
苏田田抓着赖乐诗的手说:“你爸爸那么大个人,会避雨的。你担心爸爸会淋雨,不担心妈妈会淋雨吗?”
赖乐诗说:“不担心,妈妈这几天在家里,公司里的人有事都是去家里找她。田田阿姨,你的肚子会动吗?”
苏田田听明白赖乐诗的话中之意:“你是说胎动吗?还没有感觉到。”
刘景泽心思一转,将手放在苏田田的腹部,可能是怀着双胞胎的原因,腹部隆起挺明显的,这一个月来苏田田的体重七八斤,不过还是不显胖,气色不错。琇書網
赖乐诗也将她的小手放在苏田田的腹部,说道:“宝宝在我妈妈的肚子里动来动去,可调皮呢,有时好像在伸手,有时好像在踢腿,妈妈说怀我那时也这样,怀妹妹那时,妹妹没有那么爱动。”
苏田田说:“你妈妈怀孕快七个月了,胎动肯定明显,我怀孕才17周左右,唉呀……”
苏田田惊呼出声,她觉得好像有两条小鱼在轻轻游动,若有若无,很是微妙。
刘景泽放在田田的腹部的手也感觉到微微的颤动,他不可置信又惊奇地说:“田田,刚才是宝宝在动?”
赖乐诗听到苏田田惊呼时是有点担心,然后又听到刘景泽的话,于是说:“宝宝在动吗?真的。”
苏田田觉得像做梦似的:“我觉得是宝宝在动,现在好像不动了,明天早上去产检,顺便问一下医生。”
赖乐诗说:“田田阿姨,你肚子里有两个宝宝,以后动起来会很热闹。”
刘景泽伸出右手搂着苏田田的肩膀,笑得有点傻呼呼:“诗诗说得对,不知道宝宝会几时再动呢。”平日里帅气稳重的小刘总去了哪里呢?
因为下大雨的原因,有一段路堵车了,原本20-25分钟的车程,变成了40分钟。
车停在思琪农庄的门口时,车外还是狂风暴雨,斜向的雨密密集集,哪怕打着雨伞,估计也很会很容易淋湿,前面有几个打雨伞的就走得很狼狈。
刘景泽说:“等一下,先不要下车,诗诗,田田阿姨不方便抱你,让你的保镖抱着你走,可以吗?”
刘景泽为什么自己不抱赖乐诗?一是他想扶着苏田田走,二是他是男人,赖乐诗的保镖也是男人,估计在赖乐诗眼中是一样的,男女有别,她有可能要求找一个女的抱她。
赖乐诗虽然只是8岁,可是她是赖家的大小姐,家世好,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聪颖不任性,要不要人抱,要谁抱,她自己会做决定。
当然,如果她说要找一个女人来抱她,刘景泽也会安排,毕竟这是自己的地方,能安排的就安排。
赖乐诗轻轻伸了一下脚说:“我穿了拖鞋,我可以自己走。”
刘景泽说:“那就保镖扶着你走,好吗?风大雨大。”
赖乐诗说:“好,你扶好田田阿姨。”她早就想到刘景泽要扶着苏田田走。
这时,有四个穿着保安工作服的人,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红色的四角遮阳摆摊雨伞棚缓缓走来,雨水倾盆而下,打在伞棚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个遮阳摆摊雨伞棚估计有3*3米的长宽,他们努力保持着伞棚的平衡,不让它在狂风暴雨中倾斜。
他们后面还跟着三个打着雨伞,穿着思琪农庄工作服的女人,每个人手上还拿着一把雨伞,雨飘过来,明显是淋湿她们的鞋子了。
他们这一行人在暴雨中,仿佛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吸引住数个进入思琪农庄的客人的目光。
刘景泽说:“接我们的人来了,田田和诗诗先不要下车,等我说下车再下车,我和保镖先下车,胜哥等一下将车停到停车场。”
胜哥说:“知道了,小刘总。”
赖乐诗说:“十二不知道有没有雨伞。”她挺关心自己的保镖,跟她不是坐同一辆车,怕他下车被淋着。
刘景泽说:“诗诗不用担心,我叫人给他送一把雨伞,他的车就在我们后面。”
三个服务员打着雨伞来到刘景泽的车的车门前,刘景泽打开车门,立即有雨伞撑在头顶,有人递上未打开的雨伞。
刘景泽指了指保镖十二开的车说:“给那辆车送一把雨伞,带他将车停到停车场,再带他到我的包厢。”
女服务员连忙点头:“知道了,小刘总。”
刘景泽打开雨伞,走到另一边的车门,打开车门,让赖乐诗先下车,她的保镖早就下车了,此时掌着服务员递上的雨伞在等待着,见她下车了,立即拉着她的手臂,走向相隔50厘米左右的遮阳摆摊雨伞棚下。
刘景泽细心地扶着苏田田下车,苏田田看到车外的情景,不禁感叹:“景哥,这方法不错,那么大的雨也不用怕淋湿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当然不错,就是需要人手。”原来是思琪农庄的大堂经理冯经理打着雨伞急步走过来,她的声音苏田田听过多次。
刘景泽说:“田田,慢慢走。”
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在暴雨中走进农庄,红色的大面积的遮阳摆摊雨伞棚,在雨中很明显,有不少客人看到了这一幕。
今天农庄有人在摆满月宴,有人在摆婚宴,这是吃晚饭的时候,到的客人很多,有几个客人问服务员:“这里还有这种服务?”
服务员说:“那是我们农庄老板的儿子小刘总,当然可以这样安排。”
有几个女客人站在一起,有一个女人说:“那个最帅的就是小刘总吧,早就听到思琪农庄的小刘总很帅,原来是真的。”
她旁边的一个女人说:“帅都没有用,已经结婚了,他扶着的那位,应该就是刘太太,看样子已经怀孕了。”
有一个女人说:“来吃饭就是来消费的,能看看帅哥也好,这个小刘总真是温柔,好羡慕那位刘太太。。”
有一个女人说:“我们是来参加婚宴的,这雨可真大,衣服都淋湿了一半,像小刘总他们那样,就不用淋湿衣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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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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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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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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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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