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遥得知战勇的母亲最近身体都不舒服,每天都有大夫上门去给她诊脉,那个大夫还上门来向林老神医请教过医术。
她寻了个机会,让林老将自己介绍给那位大夫。姜予遥在和那位大夫聊过后,得知战勇母亲的病情有些属于女子的难言之隐,她随着那大夫一起去见了战勇母亲战老夫人。
同样身为女子,姜予遥更能清楚战老夫人的情况,她给老夫人诊了脉,又婉转的提出:“老夫人,可否让在下检查下您身体不舒服的地方?”
战老夫人诧异的看了一眼姜予遥,除了身边跟着的心腹嬷嬷,战老夫人谁都没告诉关于自己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嬷嬷忠心耿耿,每天都陪在战老夫人身边,战老夫人没想到姜予遥竟然能看出来。
在生下战勇后,战老夫人就月事不调,还总是腹痛,后来下面就长了东西,开始很小,就没注意,后来严重,因为位置比较隐私,她不好对外人启齿,就让嬷嬷买些药来涂抹,也是因为此,她才拒绝在去见那个迫使她生下战勇的男人。
但是涂抹的药不对症,总是好好坏坏,没有彻底痊愈,也导致她这些年很受折磨,最近两年,情况越发的严重,甚至到了不良于行的地步,但是大部分的大夫,都是男人,她难以启齿,就拖到现在。
“老夫人,讳疾忌医,最后苦的是自己,之前在洛城,我曾在一个老婆婆身上诊出同样的脉来。”
站老夫人没出声,站在她身后的老嬷嬷倒是开口追问了一句。
“那她现在如何了?”
“三日行走如常,七日可痊愈!”
姜予遥言之凿凿的话音刚落,战老夫人的眼底亮起一抹期待来,她被疼痛折磨的日夜不安宁,最近更是不敢走路。
老嬷嬷看了一眼战老夫人,轻声笑了下又问了一句:“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在下姜予遥!”
战老夫人浑身一震,双眼紧紧的看着姜予遥,迫切的问了一句:“可是公孙老夫人的外孙女,现在公孙家的家主,姜予遥?”
“正是在下。”
姜予遥一开始并没表明她的身份,此时她才说出自己是谁来,站老夫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却不想又疼的跌坐回去,额头上都是一层冷汗,她忍着疼痛告诉姜予遥:“我年轻的时候,有幸见过你外祖母和你母亲一面,可惜后来我遭遇了些事儿,否则定是要去拜访她们的。”
当年,战老夫人也是一位远近闻名温婉美丽的女郎,她和公孙怡然在客栈一见如故,但因为她要赶路去探亲,就约好了以后她去找公孙怡然去玩。
却不想,战老夫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她被战勇的父亲抢上了山,强娶为妻,后来生了战勇,她以死相逼,才回了闽城,即使那个男人死了,也没让她解恨,可是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她又会默默流泪。
这一生,她只有那一个男人,也是在那男人死后,她才知道,当年她是被继母所害,要将她嫁给闽城太守做第十七房小妾,那太守都能做她祖父的年纪,尤其喜欢在床上折磨年轻的女子,隔三五日,就会有被折磨死的丫鬟小妾,深夜被抬出太守府。
战勇父亲得知此事,下山想要惩治那个太守一番,遇见了要被设计嫁给太守做小妾的她,不想她被害,才将她带上山,那一晚,也是误喝了别人的补酒,才会要了她的身体,有了战勇。
这一生,那个男人都没告诉站老夫人实情,直到死了,都在盼着再见她一面。
无论是怨恨,还是遗憾,亦或者是复杂的情愫,战老夫人都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姜予遥亲自用银针,给战老夫人逼出了里面的脓液,上了药包扎好,又去亲自熬药,端给战老夫人。
战老夫人喝了药,拉着姜予遥的手,不用三日,排出脓液,上了药后,她就感觉疼痛缓解,舒服了很多,她拉着姜予遥坐到身边,双眼泛红的提起了战勇。
“当年怀孕,我还曾想过如果你母亲同样怀孕,如果都是儿子,结拜为兄弟,如果都是女儿,就结为姐妹,如果一儿一女,就结为秦晋之好,可惜现在我生的儿子没有教养好,竟是同他父亲一样,做了土匪。”
对于儿子也做了烧杀抢掠的土匪,战老夫人很是不满,她情愿留在这里等死,也不想跟儿子上山。
“老夫人。”
姜予遥将手帕递给战老夫人,轻声的安抚她:“您是深明大义之人,战勇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他做土匪,也从来没有伤害过百姓和无辜之人,闽城的动乱,绝不是战勇引起来的,他的初衷,只为了护住您和城里的百姓,但有恶人趁火打劫,想要借此行不轨之事。”
战老夫人有些动摇,她因为误会,从来没有去真正去了解过那个男人和儿子的事情,她一直根深蒂固的认为,是土匪就是烧杀抢掠的人,是恶徒。Χiυmъ.cοΜ
“老夫人,战勇从来没杀过人,即使那些贪官污吏,他也只是惩治一番,劫富济贫,山上的土匪也都是以农耕为主,现在他成立了义军,也是为了保护闽城。”
“真的如你所说,是我一直误解了他们?”战老夫人有些动摇,这些年,她确实被困在过去的怨恨里,没有在上山,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山里是怎么过日子的。
即使那个男人送再多的首饰衣服给她,又写过多少封信,为她做了多少事儿,战老夫人都没动摇过。
战老夫人留姜予遥陪她吃饭,但是姜予遥心里还担忧着沈知行,她拒绝了老夫人,直言她明天再来看望老夫人,在老夫人不舍的眼神里离开。
就在姜予遥坐上马车往城门去的时候,街道上突然发生动乱,很多人哄抢东西,厮打在一起,街道乱成一片,姜予遥要出城的路被堵住。
混乱的人群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趁着混乱,向着姜予遥的马车靠近。
驾驶马车的侍卫察觉到不对劲,立即出声提醒其他人和马车里的姜予遥,他刚回头,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进他的胸口,温热的血喷溅在车帘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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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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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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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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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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