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将婆子取来的药膏给姜予遥抹上,清清凉凉的感觉,顿时缓解了姜予遥后背火烧火燎的疼痛,她慢慢的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小小姐,等后背的药被吸收了,您才能起来,您后背的伤暂时不能碰水,晚上也要趴着睡觉。”
医生看着姜予遥白嫩娇柔的皮肤,衬得那烫伤触目惊心,如果真的留下疤,就太可惜了,医女在老宅,也没少听见公孙雅性子跋扈的事情,此时也不敢多嘴,毕竟公孙雅是公孙家族唯一的嫡小姐,惹再多的事情,都有家主和她母亲、哥哥护着,吃苦受罪的只是别人。
外间,公孙老夫人心里难过,微微阖着眼睛,唇角紧抿,嘴角的皱纹深刻,她没想到只是将这些生日礼物给外孙女,就惹来这么多的事儿,如果将来......看来,整个公孙家,都该好好的整顿了。Χiυmъ.cοΜ
公孙雅倔强的站在旁边,她觉得自己没错,看着所有人都围着姜予遥打转,她越发觉得姜予遥就是故意的,茶水根本没那么烫,还装的伤的很重,就是要陷害她的。
医女从里间出来,轻声向公孙老夫人汇报姜予遥的伤势,当听见姜予遥后背很有可能留疤的时候,老夫人睁开眼睛,眼底一道厉色闪过,她看向公孙雅。
“来人,将静雅小姐送去祠堂,在守灵期间,她都跪在祠堂为老爷祈福。”
“祖母?”
公孙雅震惊的看向公孙老夫人,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您让我去跪祠堂?凭什么啊,明明姜予遥她自己都说没什么事儿,茶水又不烫,分明就是她故意装的烫伤严重,想要您惩罚孙女,离间我们祖孙的感情,您不信去看看她的伤。”
“静雅,祖母是让你去给你祖父祈福。”公孙老夫人说的语重心长,声音带着强势的压迫感,她很少这样对小辈说话:“怎么,你不原因?”
“不,当然不是。”公孙雅结结巴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为祖父祈福,如果她拒绝去的话,到时候别说祖母会恼火,父母那边也不好过关,传到外面,对她名声更不好。
尽管公孙雅在不愿意,也没办法抗拒,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宠爱她的祖母,在姜予遥来了后,就态度大变,一个劲儿的护着姜予遥,公孙雅接受不了。
凭什么啊?明明她才是公孙家的孙女,这些年,都是她陪着祖父和祖母的,结果姜予遥以来,祖父去世了,祖母不疼爱她,全心全意的护着姜予遥......公孙雅不情不愿的跟着丫鬟去了祠堂,不过她心里打定主意,绝不会让姜予遥得逞。
处理完公孙雅的事情,公孙老夫人交代了一个婆子,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有隐瞒和偏颇的告诉给公孙堂夫妻知道。
至于儿子和儿媳对她有没有意见,公孙老夫人并不太在意,这些年,她也没指着儿子和儿媳什么,何况现在老爷去世,老夫人更不会被他们掣肘。
如果他们有意见,大可以带着公孙雅离开,老宅不留他们,如果儿子儿媳妇孝顺,自然不用她多说什么,如果他们不孝顺,即使强留在眼前,也是没什么意义。
放心不下姜予遥,公孙老夫人还是起身进了里间,姜予遥还趴在床上,后背盖着薄被,她看见老夫人,急忙要起来,被老夫人按住制止了。
“不要起来,好好躺着,医女去熬药了,予遥,都死外祖母没护好你,是外祖母的.....。”
“外祖母,您别这么说,只是小伤,无碍的。”
姜予遥急急的打断了外祖母的话,她怎么能让外祖母道歉呢,这件事儿,是意外,也有误会,何况表姐的脾气,她见到的第一眼就清楚了。
怎么会无碍呢?公孙老夫人揭开被子看了一下,眼睛顿时红了。
姜予遥的皮肤本就白嫩娇柔,此时红通通的一片,上了药,看着越发的触目惊心,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到有多疼。
“你这丫头,这么严重,怎么会是小伤,无碍呢?你就知道宽慰外祖母,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去糟了这么大的罪。”
“外祖母,真的没那么疼和严重,就是看着严重而已。”姜予遥故作轻松的笑了下,如果不是她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或许她的话还能有点说服力。
公孙老夫人知道外孙女是不想自己担心,她也没有在说什么,叮嘱着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要用心小心的照顾好外孙女。
“予遥,你在这里安心的住着,有什么需要都尽管和外祖母说,让这里的丫鬟和婆子去管家那里取,如果还有人敢闹到你面前来,外祖母给你撑腰。”
“谢谢外祖母!”
姜予遥忍不住将脸靠近老夫人,轻轻的蹭了蹭外祖母的手,母亲去世后,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被亲人疼爱呵护,真的好幸福!
下午的时候,姜予遥还想陪着外祖母做事,她让丫鬟将后背的药膏用布帛包住,穿好衣服去了外祖母的院子,却不想扑了个空。
“小小姐,老夫人去了书房。”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知道老夫人看重这位小小姐,殷勤的要给她带路。
“奴婢带您过去,老夫人担心您身上的伤,中午的时候就吃得少,这会看见小小姐已经好起来,定能安心不少,吃多几块点心。”
姜予遥没想到外祖母会因为自己的烫伤,食不下咽,她点头让丫鬟带路,老宅实在是太大了,上一次迷路,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一个人乱走。
很快,丫鬟就带着姜予遥到了书房,书房外没有人守着,丫鬟有点诧异,她刚要去高声喊人通报一声,书房里的谈话声就传了出来。
“自从她来了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好的安生日子都没了,她分明就是心思不纯,在我府上欺上瞒下,满口谎言,欺负静雅,顶撞舅母,被我冷淡后,又偷偷出府去打听了老宅的地址,她一到老宅,父亲就去世了,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姜予遥就是来克我公孙家的吗?如今又搅合的老宅不宁,她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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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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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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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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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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