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知道这时候应该严肃,除非她忍不住。
“噗——”
笑了一会儿之后,姜柠拿着银针精准的找到穴位又快又准的扎入,看得老爷子又惊讶又满意。
这手法,非几十年的沉淀不可得。
可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如此了厉害了。
心里暗叹一声,一切努力在天赋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
几针下去,黄小东的手指动了一下,姜柠又在他的腿上扎了几针。
黄小东终于拿回了身体掌控权。
姜柠刚收针,他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裤腿,咬牙切齿的对着老爷子说:“你可真是我亲爷爷。”
老爷子轻哼一声,“我不是谁是。”
老爷子欣慰的看向姜柠,眼里盛着满意,“柠丫头,你就好好的在我这儿干着,赚的钱不会分你的。”
“不行。”姜柠摇头,“我的诊金会分您一半。”
她很感谢这老爷子让她到医馆给人治病,等她名气积攒,就不会再发生那种被拒绝的事。
她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现在她没有任何名气,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一个女孩会医术,连被拒绝两次,虽然有小人作祟,但人家不收她的理由也正当。
看着姜柠眼里的执拗,老爷子就知道这个话题是扯不开的了。
执拗好,执拗的人就适合学医。
他这孙子啊,熟悉各种药材,也算是有天赋,就是不愿意好好跟他学。xǐυmь.℃òm
就喜欢整天摸鱼打诨。
没有那股劲儿,再有天赋的人,最终也一事无成。
老爷子打过也骂过,这孩子都不听劝,后来他也懒得再劝了。
黄小东没什么定性,倒是姜柠,这一坐就坐了一天。
黄老爷子高兴,拿出许多药方医书跟姜柠探讨。
曾经,中医经过多次被打压,传到后世的中药方少之又少,姜柠醉心中医术,感叹当初打压中医那些人的目光短浅。
而黄老爷子拿出来的药方和医书,竟有许多是她没见过的。
姜柠醉心看医书,这一看就是一整天。
这一整天的时间,医馆一个人也没有。
中途也遇到一些生病的人,可人家宁愿去几里外的卫生所打针吊水,也不愿意到医馆就医。
中医调理效果较慢,而西药虽不能药到病除,效果却极快。
别人不来就医,她也不能把人家绑来。
看完一整本医书后,姜柠一看手表的时间,这么晚了?
这会儿沈墨都下训了。
姜柠跟黄老爷子道了别就离开了。
天色渐暗,姜柠脚下的步伐加快,走到家属院门前时,姜柠正看见沈墨从卫生所出来。
他步伐凌乱,面色看起来颇为焦急。
正四处看着,像是在考虑往哪边走。
姜柠叫了他一声。
“沈墨。”
沈墨猛的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姜柠。
他愣了一秒。
就大步跨着朝姜柠走去,走了两步又换成跑了。
姜柠今天还挺开心的,看了没看过的医书,还有没见过的药方,第一天还赚了两块钱。
两块钱不多,但她也很高兴了。
看见沈墨突然想跟他分享这个喜悦,沈墨跑到跟前的时候姜柠就要开口,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揽进了怀里,脑袋被迫靠在了那坚硬的胸口处。
砰,砰——
砰砰——
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耳边炸开,滚烫的呼吸落在她头顶,烫得吓人。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皂粉香,没什么臭汗味儿,他讨厌有臭汗的男人,沈墨很爱干净,训练完之后回家前会洗一次澡,上床睡觉前也会洗澡。
感觉到抱着她的胳膊越来越紧,姜柠从他的怀里抬起脑袋,“怎...怎么了?”
秋水剪眸,烟波流转间荡漾出水光,偏偏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疑惑懵懂时不知觉露出的媚态让人身体酥麻。
沈墨喉结滚了滚,扶着姜柠的肩问,“你不在卫生所工作?”
他中午没回家,晚上下训回家的时候,想起媳妇儿说了在卫生所工作,就去卫生所接她一起回家。
可到了卫生所,他却没看到媳妇儿的身影,问了人才知道,卫生所根本不愿意让他媳妇儿去工作。
沈墨回了家没见到人,又心急如焚的跑到卫生所问他媳妇儿往哪儿去了。
可卫生所的人却说不知道。
从卫生所出来,终于听到媳妇儿的声音,把人抱到怀里,心里提起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姜柠摇头,解释道:“没,卫生所不要我,我在五里外的那家医馆工作。”
沈墨松开姜柠,大手扶着她的双肩,“卫生所的人不要你,是她们的损失。”
姜柠微微一抬眸便撞入他黑沉沉的眸中,那双眸子里冷冷沉沉却带着信任。
听他坚定信任的语气,姜柠心尖不受控的跳了跳。
她其实不委屈,从无一人站在过她的身后当她靠山,心肠硬得太久了,外人的言语从来都不会伤害到她。
可听到沈墨刚才那句话,她心尖过硬的某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条裂缝。
“我们快回家吧。”
姜柠跟沈墨回到家,刚推开门,霍志奇就从堂屋跑出来了。
看见姜柠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像松了一口气。
姜柠今天开心,到厨房做饭的时候,家里的两个男人在旁边打下手,没多久就做好了饭。
不过做饭的时候,姜柠几次跟一边烧火一边抬头看她的志奇对上视线。
小孩子掩盖不住的情绪,明显就是有话说的样子。
等吃过晚饭,志奇都没主动找她说话。
姜柠知道,霍志奇因为自身经历,喜欢藏心思,也不愿意麻烦别人,从把志奇收养后,这孩子乖到没给她添一丁点麻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孩子能敞开心扉毫不犹豫的说出心中所想。
**
姜柠昨天耗费了不少的精力看黄老爷子给的医书,这一觉睡得格外香又格外久,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志奇已经去上学了,沈墨在院子里给开垦出来的土地浇水润土。
润好土,姜柠就可以直接种想种的东西了。
姜柠走出房间,堂屋桌上晾着一碗粥和鸡蛋。
走过去吃了早饭,沈墨把全部的土浇了水。
姜柠看着沈墨干活,这男人干活是真利索,她看了会儿,把最后一个蛋白塞嘴里,然后用搪瓷缸倒了杯水。
端着水走出屋,这是给沈墨倒的。
“沈墨,喝点水。”
她走过去,却好巧不巧脚下搂到了什么,直直的往前扑去。
“啊——”
红唇发出一声惊呼,快要摔下去时,腰间被一双大手抱住,她就这样扑到男人怀里。
额头在他硬邦邦的胸口处撞了一下,姜柠手中水杯的水泼了他一身。
见他胸前的衣服完全打湿了,她连忙拿出帕子在他身上擦拭。
嘴里道着歉,“抱歉,抱歉。”
姜柠给他擦水,擦着擦着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这么摸他吧,其实她早就有些馋这垒块分明的腹肌了。
终于光明正大的摸到腹肌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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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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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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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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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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