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呢?”
司念念这样平静淡然,反而让那名记者莫名的忐忑了起来。
“好啊,你问。”
暗暗深呼吸一口气,那名记者在心底告诫自己,她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呢,怎么能被一个乡野村妇的气势吓到。
“既然你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你又怎么没有在今天之前,亦或者更早的时候,就来采访我呢?
为什么要等着陈雨萱被指认是冒充顶替者的时候,才来和他们一起采访我呢?”
司念念问的这个问题,和那名记者刚刚提出的问题,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也让那名记者倏地愣住了,好半天想不到答案。
“我,我只是身为记者,不想错过事情的真相。还有既然你的产品是为女性服务,提供便利。
那么所有女性,就有资格得到事情的真相,她们不该被蒙在鼓里。”
那名记者想了想,随即便将个人矛盾,直接上升到了所有女性的矛盾之上。
“我当然尊重你记者的身份,尊重你的专业,更尊重你挖掘发现真相的事实。
可是在这所有的前提下,你得有所谓的证据啊,而不是这样凭空捏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念念看着她,似笑非笑。
“证据就是,陈雨萱的手里有卫生巾设计原稿。”
这个所谓的证据,虽然听上去有些不足为据,但是只要利用的好,绝对可以让她打一场,漂亮的翻身账。
“有原稿,就代表陈雨萱是卫生巾产品的设计参与者了吗?”
不等那记者回答,司念念继续开口道。
“你都说了,我的丈夫,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我的前夫,将陈雨萱以表妹的名义接到家里来了吗?
所以她能够拿到原稿,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
既然她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么她也自然会想到司念念会给出怎么样的一个答案。
所以司念念的这个回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也只是有道理而已,正如你刚刚所说的,凡事都要讲究证据,那么你的证据又是什么呢?”
她是一名记者,还是一名优秀的记者,所以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区区的乡野村妇绕进去呢?
闻言,司念念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这一幕,看在有些记者的眼里,分明就是心虚了,不知所措了。
即使不是心虚,亦或者不知所措,他们在落下文字时,也可以将这些加进去。
有时候,新闻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所谓的事实,而是一个足以引起所有人好奇心的故事。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需要司念念同志你考虑这么长的时间?”
许久等不到司念念的回答,那名记者倏地笑了,这一局她赢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会无比的顺利了。
“并不难回答啊,我刚刚只是想,就让你多得意一会儿好了,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了,那我就拿出你想要的证据啊。”
饶是到了此刻,司念念还是一脸的镇定淡然。
“各位稍等,我去房间取一样东西。”
话落,司念念便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
望着司念念离开的背影,原本安静的众记者们,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甚至还有的记者,和刚刚那位记者套起了近乎。
不知不觉,众人便不自觉地开始围着那名记者转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还没有维持多久,司念念便再次走了出来。
而这一次,司念念的手上多了一个文件袋。
“你想要的证据,就在这里面呢。”
说着,司念念便举起了手中的文件袋。
见此,拿着相机的记者们,按动快门,咔嚓又咔嚓的拍起了照。
看着司念念手里的文件袋,那名记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莫名的,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司念念便打开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一张纸张。
“是专利申请书!”
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司念念手中拿的文件,随即便忍不住惊呼道。
“的确是专利申请书,我还看到了专利局盖得公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司念念同志对卫生巾产品神情的专利文件。”
“你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司念念的专利申请书,而且专利局还通过了。”
一边说着,众人一边抓进时间拍下了照片。
德齐报社的记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关于这一点,是她不曾调查到的,对方也没有给她提供一点关于,司念念神情西环里的信息。
只这样一张简单的文件,就将她之前说的所有的一切,全部打了回去。
也就是说,她白白浪费了那些口舌。
“你要的证据,我已经给你提供了,那么我要的证据呢?德齐报社是不是也该为我提供一下呢?”
似是没有看到那名记者的面色变化,司念念笑意吟吟的问道。
“抱歉,是我刚刚冒昧了。”
这句话,几乎是德齐报社的记者,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专利局可是权威机构,不能任由她凭空捏造,张嘴就开始质疑。
正因为清楚这一点,那名记者才觉得憋屈不已。
明明她都已经快要成功了,却不想被司念念拿出的一张纸,轻而易举的打败了。
“你不应该对我说冒昧,而是应该对所有的女性说冒昧,毕竟你还欠他们一个真相呢。”
司念念勾唇,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说道。
闻言,德齐报社的记者倏地愣住了,只因为司念念刚刚说的话很是熟悉,就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过。
不过数秒,那名记者的面色便倏地沉了下来。
这不就是她不久前用来反驳司念念的那些话吗?
如今却被司念念拿去,用来反驳他!
而其他人,看着德齐报社记者的眼神都不由得微微一变,看来他们还是高看了她,原以为她会带给众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呢。
因为这一局惨败,德齐报社的记者垂着脑袋,默默退到了一边。
见此,其他人急忙上前,再次围住了司念念,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热情开心。
接下来,记者们又提问了司念念一些问题,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提出犀利,亦或者直接攻击她的问题。
就在司念念对答如流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念念,我的儿媳妇,我的好儿媳,娘的好儿媳啊……”
声音还未落下,一道身影便挤过人群,直接跑到了司念念的身边。www.xiumb.com
张开手臂,就要抱住司念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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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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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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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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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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