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你还躺在地上做什么?赶快起来啊。”
司念念站了起来,这一次,她不打算再拉他起来。
可是喊了好几次,都不见江北山有所回应。
“江北山!”
司念念失去了耐心,随即看向了还平躺在地上的江北山。
这才发现此刻的江北山紧闭双眼,就好像睡着了似的。
司念念倏地皱起了眉头,又叫了几遍江北山的名字,可是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缓缓蹲下身,司念念试探性的碰了碰江北山的胳膊,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喂,江北山你怎么了?”
司念念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了江北山的鼻息,这才发现他呼出的气异常灼热。
想到了什么,司念念的手背贴上了江北山的额头处。
“发烧了?!”
江北山额头的温度异常的滚烫。
他不会昨天晚上就一直在她的房间门外吧?
想到这种可能,司念念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叹了一口气,司念念将昏迷过去的江北山弄到了炕上。
幸好家里有感冒药和退烧药,司念念将药撵成粉末,灌进了江北山的嘴里。
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司念念并没有留在房间里守着江北山。
等到江北山醒来时,已经中午了,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环境,让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不过很快,江北山便反应过来,他此刻正在司念念的房间,而且还躺在司念念睡过的炕上。
刹那间,江北山苍白又虚弱的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江北山缓缓起身,开始寻找起来了司念念的身影,可是找遍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即使如此,江北山也没有想过要离开。
虽然他现在有些饿了,但是他能扛得住,今天他一定要等到司念念回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傍晚,司念念还没有回来。
此刻的江北山又饿又心焦。
好在没一会儿,司念念便回来了,听到大门响了,江北山急忙重新躺回到了炕上。
幸好自己做足了准备,在司念念回来前,他又吹了许久冷风,让自己重新发起了烧来。
虽然这会儿他的额头很烫,整个人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但是只要一想到,可以借此留在这里,江北山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司念念回到自己房间,拉开灯,当看到还在炕上的江北山,她瞬间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还在?
她以为江北山差不多中午就能醒来,然后自行离开,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了,他居然还在。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司念念便走到了炕边。
“喂,江北山……”
司念念试探性的叫了好几次他的名字,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司念念伸出手背,又一次贴上了他的额头。
这才发现,江北山额头的温度,竟然比她早上离开时还要烫上许多。
“喂,江北山,你醒醒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着,司念念摇了摇江北山的胳膊,又晃了晃他。
如此好几次,江北山这才睁开了眼睛。
其实在司念念将手背贴上自己的额头时,江北山就想醒来了。
可是一闭上眼,他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沉沉,想极力的睁开眼睛,都发现眼皮沉重的可怕。
“嗯?念念姐……你回来了啊……”
一睁开眼,江北山无力的笑了笑,看着司念念时,都觉得眼前的她是重影的。
“我桌上给你留了感冒药和退烧药,你没再吃药吗?”
可是这也不应该啊,她早上喂江北山的退烧药,可是强效的。
按道理来说,就算只喝了早上一顿,江北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严重啊,而且还是越发严重了。
难道是跟人的体质有关系?
“没有,中午醒来过一次,但是浑身没有力气,也就没有下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一直到刚刚才被你叫醒来。”
江北山有气无力的说着,声音也异常的嘶哑。
“念念姐,我一会儿出去再为你在房门外面守着吧,我担心时景程和陈雨萱极有可能还会有后招,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不放心。”
不等司念念开口说些什么,江北山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可是胳膊肘才半撑起身体,不过数秒,江北山整个人又软软的倒了下去。
再次尝试着起身时,江北山的肩膀便倏地被司念念按住了。
“好了,你别动,你现在正在发烧,得再吃一顿退烧药了,对了,你是不是,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
江北山的话,让司念念怔了怔,而这也验证了她心里的猜测。
江北山应该是从昨晚陈雨萱一行人离开后,便一直守在她的房门前。
这一守就是整整一夜,而这也是江北山为什么会感冒发烧的原因。
“嗯,我还没吃东西,这会儿虽然有点饿,但是好像没什么胃口。”
闻言,江北山眼眸微闪,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他刚刚之所以那样说,就是为了让司念念知道,自己之所以感冒,就是因为昨晚守在她的房门前,守了一夜。
只要能让司念念多看他一眼,用一些苦肉计又如何呢。
“你先躺着,我去给你熬点粥。”
司念念是想将这样虚弱的江北山扔出去的,可是又担心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她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所以等江北山吃点东西,喝了药,差不多退了烧,在让他离开吧。
“好,那就麻烦念念姐了。”
听到司念念要亲手为他熬粥,江北山的眼眸都亮了几分,嘴角都忍不住多了一抹笑容。
苦肉计果然是有用的!
此刻江北山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只希望自己的感冒再严重一些,发烧的时间也再久一点。m.χIùmЬ.CǒM
目送着司念念走出房门,江北山扬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随即,江北山的脸颊忍不住埋进了枕头。
枕头带着淡淡的香味,江北山知道这是司念念枕过的枕头,一时间,他的心脏忍不住一阵悸动。
不过半个小时,司念念便熬好了粥,端了进来。
正准备关上房门,却被江北山阻止了,“念念姐,可以先开着门吗?我觉得有些闷得慌。”
闻言,司念念稍作思考,便点头答应了。
却没看到江北山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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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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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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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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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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