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莫名的,司念念脑海中闪过当时两人双双倒下去,季驰纵的唇贴上她脸颊的画面。

  脸颊顿时发烫了起来,司念念垂眸,有些不敢去看季驰纵。

  此刻她有些庆幸,幸好自己的脸黑,看不出她在脸红。

  “那个我还是去叫护……”

  司念念甚至有些心虚,随即转而想让护士来喂季驰纵的时候,却听到他轻轻开口了。

  “好啊,那就麻烦念念同志喂我了。”

  司念念倏地抬头,表情怔愣,“啊?”

  她没想到季驰纵会同意。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

  一句话让司念念瞬间反应过来,随即连连点头,“哦哦,对,那我喂你。”

  季驰纵是为了救她手才受伤的,喂饭这种事,本来就是她应该做的。

  想明白这一点,司念念心底那莫名的心慌瞬间消失不见。

  随即,司念念接过季驰纵手中的筷子,开始了喂饭工作。

  因为是汤面,所以喂的时候,难免会将汤水沾到季驰纵的嘴角甚至下巴上。

  每每这个时候,司念念就会拿出手帕为他擦拭干净。

  季驰纵的唇又薄又红,像一颗樱桃似的,司念念不禁在心底感叹,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造物主的偏爱呢,哪哪都长得好看。

  司念念不敢再深想下去,怕自己又想些有的没的,滋生不该有的杂念。

  打起十二分精神,司念念集中注意力,认真喂饭。

  也因此没有发现,季驰纵看着她时,眼神灼灼,笑意愈发深刻。

  喂完饭,收拾了碗筷,司念念便陪着季驰纵聊天,等季暖暖来了,她这才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念念回来了啊,不是说自行车出了问题吗?你怎么还骑着这自行车啊,也不怕出事。”

  看到她,陈安萍急忙迎了上来,语气着急又担心。

  “已经修好了啊。”

  司念念怎么会不知道,陈安萍之所以对她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态度,无非就是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

  “哦哦,好了啊,对对,你在医院说过了,瞧我这脑子。”

  陈安萍面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十分恼火,明明对自行车做了那么多手脚,怎么就没摔死她呢?xǐυmь.℃òm

  没摔死,摔残也好啊,这样司念念就不仅不能工作,还要求着景程照顾她,不要抛弃她。

  这样的话,不管他们利用司念念做什么,她都会极力为他们办到啊。

  谁能想到,司念念居然这么命大。

  司念念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推着自行车回了屋。

  见她进去将房门关闭,陈安萍急忙走到了时景程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你瞧着司念念有怀疑我们吗?”

  时景程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还有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这么紧张,自行车出问题,只能说明自行车质量有问题。

  而且司念念又那么胖,压坏自行车不是很正常吗?”

  即使司念念没有怀疑什么,他妈是不是露出这样紧张慌乱的表情,也会引起司念念的怀疑。

  想到这儿,时景程就愈发恼火了。

  “对对,你说的对,那司念念现在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工作肯定还能继续,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一时之间,陈安萍没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这段时间,什么事情都别做,继续和往常一样和她相处就好了。”

  等再过段时间,自行车的事情被慢慢淡忘了,他们在做计划对付司念念也不迟。

  他不相信,每一次司念念都会那么幸运,那么命大。

  当然这些话,时景程并没有告诉陈安萍。

  告诉了她,她只会一个劲儿不停的追问他,露出马脚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妈都听你的……”

  听了时景程的话,陈安萍总算觉得有了主心骨,安心了不少。

  “还有妈,打电话告诉时娜娜,叫她沉住气,不该说的话别说。”

  提到时娜娜,时景程的脸色瞬间一冷。

  对自行车动手脚的人是时娜娜,谁知道她那么废物,没能伤到司念念一星半点。

  如果不是担心事发后被人查出来,他就亲自动手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交代好她的。”

  陈安萍连连点头应下。

  地上的影子渐渐拉长,偶尔有风吹过,歪歪扭扭的,显得异常可怖。

  此刻房间里,司念念看着眼前的自行车,眉宇间裹着一层冷意。

  就只是略施手段,就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不惜用破坏自行车的方式报复她。

  方法虽然简单粗暴,奈何歹毒至极,很符合时景程他们一家的行事风格呢。

  不过这件事情,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即使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也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夜渐深,一夜无梦。

  第二日,司念念一如往常跑完步去上班了,只是这一次提前了半个小时。依旧骑着自行车。

  她绕到了一条无人的小路,随即下了自行车,一路将自行车推到了村委会。

  因为季驰纵受伤住院的关系,司念念的外出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又接手了一些办公室工作。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司念念去了城里,一是为了探望季驰纵,二是顺便取自己的检查报告。

  由于检查报告到上班时间才能取,司念念就先去看了季驰纵。

  进去时,季驰纵正用左手艰难的吃着饭。

  “师傅,我来喂你吧。”

  司念念急忙跑过去,继续昨天的喂饭工作。

  “对了,暖暖呢?”

  司念念以为季暖暖会来照顾季驰纵,却不想今天没有看到她。

  闻言,季驰纵眼眸微闪,淡淡开口,“她这两天忙,过不来了,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再说明天我就出院了,在家养着也是一样。”

  “那怎么行,你这手脚都受伤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

  “说了,回家养养就好了,不过可能就吃饭做饭有点不方便。”

  季驰纵叹气,表情很是无奈。

  “没事,师傅,这些包在我身上,今天的饭菜有点干,师傅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打杯水。”

  话落,司念念便拿着水杯离开了。

  待司念念的身影消失,病房里的另一个病患老头突然开口道:“小伙子,你这手刚刚还能好好吃饭,怎么那姑娘一来,你就……你是不是故意磋磨人家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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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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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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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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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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